看到季澤從歇斯底裏當中,陡然定住,呆若木雞的望著他的前方,白夜的心中便是一淩,他知道,季澤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這樣的。
白夜蹙眉,想來自己這一次,還是沒有猜錯,‘魔皇’並不是完全不存在。
‘魔皇’還存在,且不管那家夥是不是魔皇。
如果,太古之門後麵,隻有巨木根須,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的話,那個告訴了他‘蘇洛族’的家夥,就不存在了,況且他在擊碎太古之門的時候也不可能感覺到,門後邊有那股氣息的存在,總不可能是巨木根須造成的假象吧?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也引起了白夜的注意,那就是他現在似乎發現了,巨木根須可能並不止一種,至少應該存在兩種。
其中一種,是可以絞殺生命帶有攻擊性甚至擁有意識的,還有一種,就是剛剛季澤歇斯底裏的不斷攻擊,卻毫無反應的。
還有一點,帶有攻擊性的,受傷之後會噴出打量狂暴靈氣,而眼前的這種,受傷甚至斷裂之後,不但不會噴出大量靈氣,相反的,似乎還在抽取周圍靈氣,就好似是一個抽水的管子被打斷了,而出現的效果。
且不管這些,此時白夜看到季澤,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這讓白夜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奮了起來,季澤這一跪,不可能跪別的東西,那就說明魔皇還在!
旋即,他陡然加快了腳步,穿過被季澤斬斷的密密麻麻的根須,走向了那巨木根須深處的季澤的方向。
穿過無數盤根錯節的根須,白夜走到了季澤身側,接著就見到,跪著的季澤前方,竟然是一張帶著斑駁裂痕,似乎隻要一碰就會碎成齏粉的石床。
而那石床上方,靜靜地躺著一個人。不!不能說那人是躺在石床上的,而應該說,那人是被無數巨木根須纏繞,吊在石床上方的。
白夜眉頭一皺,側目看向季澤,“魔皇本尊?”
現在季澤的那一張臉,看上去竟然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表情,似乎帶著喜悅,可這喜悅當中,卻夾雜著憂愁甚至是哀傷。
接著,就見季澤點頭,“是我父皇,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白夜再次轉頭望向那具,跟屍體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家夥,他問季澤其實都是多此一舉,因為他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魔皇的氣息就是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可是,魔皇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他打碎還是不打碎太古之門,對他來說也就毫無意義了。
白夜蹙眉,接著對季澤說道:“他還活著,可是卻跟死了沒有任何區別。”說著他苦笑了一下,“巨木把他當做了最好的餌料,難怪地下世界那個巨大生命,會有他的氣息。”
說著他望向季澤,卻見季澤此時怒火噴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把牙都給咬碎了,接著就見季澤起身,而後看樣子,又要發飆。
可緊接著,白夜則是按住了季澤的肩膀,“如果你能把所有的巨木根須斬斷,我不會攔著你的,可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這一次,白夜的話讓季澤冷靜了下來,可是接著,季澤還是發動了攻擊,隻不過這一次的攻擊,是在他有理智的狀態,發出來的,而目的是為了將魔皇送巨木根須當中解放出來。
隨著季澤將一根根的巨木根須斬斷拔除,魔皇的軀體總算是落在了那張石床上邊,接著季澤望著白夜問道:“現在怎麼辦?”
白夜深吸一口氣,接著閉目思索,而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原本我還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是現在看來,我隻能現在就去找離坤拚命,總比變成怪物或者死之前,什麼都不做的強。”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說:‘時間不多了’,原因就在於,殺戮晶核正在不斷的將那嗜血的意識注入他體內,而隨著那種嗜血意識越來越強,他都隱隱的感覺到,自己最終的結果可能並不隻是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而是最終被嗜血意識直接殺死。
這麼看來,其實達到天像境,就相當於觸動了天罰,最終的結果,也隻有一個‘死’字而已。
見白夜毫無辦法,季澤眉頭皺了起來,旋即露出堅定的目光說道:“我不能放棄我父皇,因為他才是唯一的希望。”
白夜微微歎了口氣,“隻是我怕我已經沒有那個時間等下去了。”
“在一切都結束之前,我要將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你如果想要恢複魔皇,那你就繼續恢複他,我不能再等,咱們以後也就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永別。”說罷,白夜靜靜的轉身,向外走去。
他真的是打算最後對季澤道別,因為他可已經沒有時間,在等著恢複魔皇了,況且魔皇是否能恢複,這本來就是不確定的,等下去什麼都不會有。
白夜轉身而去,可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他陡然停了下來,在他停下來的一瞬間,也聽到了季澤的聲音,“等等!”
他停下腳步和季澤叫出‘等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旋即白夜轉頭盯著季澤,兩人莫名的達成了默契一般,相視一笑。
“看來我錯了,這事兒還有轉機。”白夜淡淡笑道,接著二話不說,拿出邪神碑環繞周圍,以邪神碑的力量強行壓製殺戮晶核對於自身的侵蝕。
之所以兩人有了這種默契的動作,是因為就在那一刻,兩人都感覺到了魔皇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而那股氣息,在告訴兩人,事情還有轉機,魔皇未必不會蘇醒!
接著,白夜環視四周,既然此事還有轉機,那麼就得認真對待了,於是白夜緩緩說道:“將魔皇封印在太古之門裏的人,究竟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太古之門的確對他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隻可惜,在巨木的不斷侵蝕之下,太古之門終究是淪陷了,讓巨木根須破開了防禦,將他的觸手伸進了這裏。也正因為這樣,巨木才能將他當做餌料,而且還利用了他的力量,封印了地下世界的那條邪神地脈。”白夜淡淡說道。
季澤苦笑了一下,“現在看來,真不知道是應該感謝巨木還是應該憎恨它,正因為巨木根須對太古之門不斷的侵蝕,才讓你打碎了太古之門,如果沒有巨木的話,也許太古之門還沒有辦法打開。”
白夜點了點頭,接著他就發現,季澤的眼睛似乎微微的產生了一些變化,緊接著他似乎覺得,季澤似乎看到了什麼他沒有辦法看到的東西。
旋即,白夜明白了,季澤看到的,就是魔皇想要告訴他們的,那些他們始終想不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