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蹙眉,雙目微合,過了片刻淡淡說道:“好似是的。”
魔皇四子,伯、仲、叔、季,季澤為最小的,而現在季澤的話,卻在告訴白夜,有可能會有新的魔皇之子誕生,這讓白夜感到很詫異。
“據我所知,很久都沒有魔族誕生了,不然焚玉世界不會一片死寂。”他盯著季澤說道。
季澤則是皺著眉頭,沒有著急回答他,而是繼續感知著,那股他所說的,新生的意念,過了良久方才點頭,“沒錯,我是最後的幸存者,而且,百年間也沒有我新的手足兄弟誕生,可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這一次,我又感覺到了,新意念的產生。”話說到這裏,再一次戛然而止,他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繼續微合雙目去感知那新誕生的意念。
“你說意念,那麼這麼說來,你和你兄弟們的誕生,起始點源於某種意念?”白夜問道。
季澤微合雙目,點了點頭,“沒錯,意念和思維,讓我們知道了我們存在的意義,而在這之後,方才是我們的誕生。”
這一點,白夜有些難以理解,不過他卻覺得,沒有必要去了解這些,接著他繼續道:“可你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什麼?”季澤問道。
“百年間,都沒有新的生命誕生,卻趕巧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情況,這又是為什麼呢?”他問道。
季澤搖頭,“我不去清楚。”說著他再次一頓,“不對,這意念有些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白夜奇怪道。
季澤道:“這意念是殘缺的,雖然感覺會凝成,新的魔皇之子,可是殘缺的意念到頭來麵對的隻有消散而已。”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白夜苦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介懷了,等你恢複之後,咱們至少還要麵對兩個十老,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剩下的還有誰,都不確定。”
“而且,一旦他們知道行空已經死了,我不敢保證,不會有新的天機十老來焚玉世界,如果是這樣的話,麻煩可就更大了。”
“至於,黑蟾行宮,是否還能保住,這都是個大問題……”
“不對!”白夜說著現在的情況,可是一下子就被季澤個打斷了,讓他側目看向季澤:“什麼不對?”
季澤盯著白夜,“我父皇,可能危在旦夕。”
白夜皺眉,“此話怎講?”
“百年前,我們就曾經有過這種想法,因為沒有新的兄弟手足誕生,可現在焚玉危機,父皇若真的想坐視不管的話,他絕對不會再創造魔皇之子,可是他創造了,卻又失敗了,這足矣說明,父皇想要改變什麼,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做到了。”季澤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的說道。
“白夜,如果這樣下去,我覺得,父皇可能會在這種無用的事情上,浪費光他的生命力,而當我們開啟太古之門的時候,所能見到的,隻剩下一具屍體了。”他眼中充斥著憂慮,卻又有無可奈何的悲哀。
白夜苦笑,“如果你真的擔心這件事,那就把侵入焚玉世界的家夥,清理掉,這樣一來魔皇就不會做無用功了。”
“不過,我覺得最近智商直線下降啊。”他調笑道。
季澤臉上登時顯出怒容,“你什麼意思?”
白夜笑道:“你爹如果是個蠢貨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像你說的那樣去做,可是如果他不是的話,那他這麼做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而且清理掉侵入焚玉世界的家夥的事情,他隻能交給我們來做而已。”
“可是,被困在太古之門的那一邊,他又能做什麼?”季澤問道。
白夜則笑道:“他能做的很簡單,就是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季澤皺眉,“你的意思是說,這意念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一些事情?”
白夜點頭,“那意念在何處?我去看看。”
季澤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告訴你。”說著,他便將那意念所在的位置告訴了白夜。
季澤自己似乎頭感覺到,最近他實在是欠缺冷靜,從見蘇洛王開始,再到之後,在太古之門前,做那毫無意義的守護,再到剛剛,他幾乎連腦子都沒有動一下,就有了這悲觀的意識。
其實他的不冷靜與衝動,源自於一點,那就是他內心中的焦急和不安,伯澤、仲澤、叔澤、相繼死亡,焚玉世界無數手足兄弟,在那一場大戰之後,也蕩然無存,太古之門遲遲無法打開,諾大個世界,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在麵對離坤強大的力量下,危如累卵,這些足夠逼瘋任何人了,也不得不說,季澤的內心還是足夠強大的,才讓他支撐到現在。
而且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所以在這些事情上,他隻能無奈的選擇,讓白夜來做決定,也許這樣對他來說是最好最有效的辦法。
此時,白夜按照季澤所指的路,向著那一抹意念所在的地方而去,很快他便看到了,眼前那個看上去,如同一抹煙塵一樣,還在有規律的在飄動的東西。
“這就是季澤所說的那個意念?”說著,他緩步上前,走到那抹煙塵前方之後,淡淡道:“我覺得,你的存在,一定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如果真如我猜測的一樣的話,最好快點告訴我。”
說話之間,那抹意念的運動速度,忽然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接著下一刻,直接對著白夜撲麵而來。
那速度之快,就連反應機會都沒有給他留,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抹妖火陡然噴薄而出,直接阻攔在了那股如煙塵一樣的意念和白夜之間。
此時,白夜眼中帶著寒芒,冷冷的盯著那一抹如煙塵一樣的意念,“看來你不是像告訴我什麼,而是對我有企圖把?”
此話一出,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一抹意念,竟然微微的抖了一下,這一下讓白夜瞬間毛骨悚然起來,“魔皇,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沒想到我本以為是同盟的你,竟然還有這種小心思!”
說著,妖火陡然爆發,直接灼燒那抹意念,隻不過是個未成形的意念,對白夜那連神魂都能灼燒的寒火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灼燒過,那意念之後,他眼中的陰寒變得更勝了,側目望向身後空蕩蕩的回廊,淡淡道:“這事兒,季澤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
說著,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眼中殺意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