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世界的另一邊,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裏,有一處隱蔽的房屋。
房子中,有一把高大的椅子,鈴蘭雙目無神的靜靜地坐在那裏,椅子很高,高到鈴蘭坐在那裏,雙腳都在懸空。
鈴蘭依舊是那個鈴蘭,那個沒有了神魂,雙眼空洞的鈴蘭。
而此時,在鈴蘭身前的白衣人,單膝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眼神中卻隱含著莫名的惶恐,就好似從小就被自己的主人鞭撻長大的小狗,隻要見到主人,便不自覺的全身哆嗦。
可是,小狗是忠誠的,卻又不敢拋棄主人,而這樣一個好像小狗一樣的家夥,卻是一個在繁華世界中,卻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大生命。
此時,那白衣人,單膝跪地,將腦袋深深的埋在鈴蘭腳下的地板上,恭恭敬敬誠惶誠恐的說了一句,“小主,奴才照顧不周,花了這麼多時間,方才找到您的下落。”
鈴蘭雙眸,依舊毫無神采,依舊如之前一樣,仿佛根本就聽不見跪在身前的那個家夥的話一樣,此時那人重重的叩了叩頭,而後站了起來。
“小主,切莫再去追尋白夜了,此子凶險異常,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一切,小主怕是也會被他屠戮。”那人誠懇的勸慰道。
可是,說完,卻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廢話,因為鈴蘭似乎出於本能的,就把他的話給屏蔽了,準確的說,鈴蘭好像會屏蔽所有人的話,隻是對白夜的話有那麼一丁點的反應和應答。
若不是,他用了那種方式,讓鈴蘭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怕是也沒辦法把鈴蘭從白夜身邊帶走。
可是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已經沒有了精神意識的鈴蘭,單憑著本能,就要追尋白夜?白夜身上到底有什麼,甚至讓鈴蘭的本能都要追尋他呢?
望著鈴蘭空洞的雙眸,那人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彙報一些事情,卻更像是在吐苦水的說道:“小主勿怪,您丟失神魂之事,奴才當真不知,甚至不知小主當時來了繁華世界。”
“至於白夜,八邪現在就在蒼茫世界,我不好直接出麵,不過還好,有人會幫我解決掉白夜和八邪。”那人說道。
“不行!”鈴蘭口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讓那白衣人險些覺得,鈴蘭的神魂恢複了,嚇得猛地就是一個哆嗦。
接著,側目看了看,不遠處,寫滿禁錮咒文的籠子中的噬魂妖,歎了口氣,“小主,它已經不聽令了,您也無法命令它,所以,它要殺白夜,你我都無可奈何,隻能聽天由命。”
不知道,這白衣人,為什麼要禁錮噬魂妖,也不知道他看著噬魂妖的那種,奇怪的眼神代表了什麼。
“小主,我們走吧,我會帶您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幫您恢複神魂。”那白衣人說道。
密室中的白夜,側目盯著身側放著的那朵孤零零的鈴蘭花,心中又氣又惱,同樣也帶著糾結,望著那朵鈴蘭花,卻始終沒有敢去觸碰。
也就在這時候,轟然一聲,巨大的震動響起,在密室當中感覺,就如同是天搖地動,如一個巨神在狠狠的搖晃著整個世界一樣。
接著,暴怒的吼聲,就傳入了他的耳中,“白夜,你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屠念。
此時白夜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了獰笑,“屠念,我正想找你呢,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自己找上門來了。”說罷,便向著密室之外走去。
走出密室的白夜,緩緩升空,接著,他便看到了遠處空中的屠念,可是這時候他卻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屠念,看上去為什麼那麼的陌生?
眼前的屠念還是屠念,樣子聲音,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是白夜卻覺得,眼前這人,不像是曾經的那個被六大聖血家族打成重傷的蠢蛋,而是另外一個人。
白夜蹙眉,卻見屠念一臉冰冷,“白夜,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此時,盯著屠念的白夜,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短短幾個月,想象到你屠念竟然這麼快,完全恢複了傷勢。”他的臉上,帶著輕蔑,可是心中卻疑竇叢生,暗道:“我怎麼莫名的感覺,這家夥隻是披了一張屠念的皮的另一個人呢?而且,這家夥的氣息,也遠遠超越曾經的那個屠念。”
屠念似乎捕捉到了,白夜眼中暴露出的疑惑,旋即眉頭一挑,“白夜,你是不認得我了?還是怕了?”
白夜蹙眉,接著屠念冷冷笑了笑,“聽說過饕餮麼?”白夜不答,可登時恍然,原來他一直覺得,屠念的域靈很是奇怪,隻有一顆怪物的頭顱,可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屠念本命,竟然是一頭饕餮!難怪隻有頭顱。
屠念玩味的笑了笑,見白夜沒有回答,便淡淡說道:“可否聽說過,巨木果實?”
屠念可不知道,白夜來自繁華世界,‘巨木’名字,都是聽出了繭子了,自認為自己要比他知道的多,於是得意洋洋的,說出了巨木這個名字。
接著,屠念就看到白夜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神色,而後他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麼?沒聽過麼?”屠念麵露嘲諷。
而白夜並不是沒有聽過巨木,隻不過是他沒有想過,巨木竟然還有果實,不過從屠念現在的樣子來看,很顯然,這家夥恢複傷勢,以及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氣息,估計全都是巨木果實造成的效果。
“屠念,動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你從何處得到了劇目果實?”白夜淡淡的問道。
屠念是必殺的,不殺他,自己就不能算是徹底的毀掉,蒼茫世界曾經的霸主,也不足以在這個世界所有妖靈中,樹立足夠的威信,而招納百萬聖血。
可是,在殺屠念之前,他必須得弄清楚,巨木果實是怎麼一回事,而且,以屠念這種自大的性格,一定會清楚的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做一個‘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