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盯著鳥窩中的,那顆鳥卵,微微蹙眉,“你就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孵蛋?”
傻鳥沒有理他,仍然在自顧自的侍弄著鳥窩,白夜舉目四望,看著廣闊的靈都城空間,苦笑了一下:“就這麼點要求?”
傻鳥,再次抬頭仰望天穹,它不會說話,白夜也很難弄清楚,這家夥想的是什麼。
舉目四望之下,發現,靈都城,的確應該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對這裏產生威脅,正好是傻鳥築巢最好的地方。
見傻鳥的樣子,他忽然發現,原來這傻家夥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隻是一個安全的家。
誰人不戀家,就是妖獸也是如此,況且這家中還有親人,就是它的鳥蛋。
身形飄落,白夜知道了傻鳥的目的,帶著悻悻然落在了地麵上,原本以為,傻鳥會有非常高的要求,想要的東西,也不是很簡單的就能獲得的,可現在他發現,這傻乎乎的家夥,要比想象中的單純,也比想象中的簡單。
也知道了,在麵對碧眼龍鱗獸的時候,傻鳥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救了自己一次,如果自己死了,靈都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為了它的鳥窩,就必須要保證白夜不能死。
“家?你不是也快成家了麼?”那聲音,似乎是在發泄心中鬱悶似地,調笑白夜,結果卻讓白夜苦笑:“嗬嗬,還真是這樣,隻可惜,這個‘家’要亡了。”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樣的?”那聲音帶著好奇,對白夜詢問起來。
白夜卻笑道:“沒什麼樣,唯獨現在就差一個,完全的上古徽記,就能讓我徹底拿出靈都殘卷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成為兜祀家族和屠念的敵人。”說著他張狂的笑著,神魂離開靈都城空間。
這一次,成功了,他便要與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家夥為敵,如果失敗了,那他將沒有任何活著的機會。
重新睜開眼睛,心中對傻鳥的疑惑,已經解開了,此時剩下的,就是等,等待大婚之日,拿到真正的上古徽記,開啟那道被兜祀家族,隱藏的閘門,取得靈都殘卷。
之後,逃遁離開,準備迎接,兜祀家族與屠念的怒火……
此時的另一邊,繁華世界巨木之下,八邪盯著眼前漆黑的巨木主幹,身後則恭敬的跪著狻猊營將軍,胡忠。
“胡忠,你可知道,今日你見我,可是要冒著掉腦袋的危險的。”八邪淡淡說道。
現在,繁華世界,處處都在躲著八邪,一個個雖然不敢得罪八邪,可是卻都在絞盡腦汁的遠離他,因現在離坤瘋了,八邪隨時可能,接受人皇之怒。
胡忠開口道:“白夜是我兄弟,至今生死未卜,此時除了您,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有能力又願意救他了。”
“好一個兄弟啊。”八邪長歎一聲,“你可知,這世間多少兄弟,到頭來貌合神離,反目為仇?”八邪長歎一聲。
他和人皇離坤也是兄弟,可是離坤現在已經變成了歇斯底裏的怪物,他早已經不把八邪當做兄弟了,處處提防,處處小心,甚至,還在尋找,能夠堂而皇之殺掉八邪的借口,也許用不了多久,他會把八邪這個兄弟給殺了,不用想,這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大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穿越混亂之海,根本不知道,蒼茫世界那邊,到底有多少危險和未知,現在我能想到的,隻有您,才能救我兄弟。”胡忠誠懇的懇求道。
“胡忠,我希望,你能珍惜與白夜的兄弟之情,莫要到頭來,兄弟反目,而且你不用覺得你是在求我,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等於是你在幫我。”八邪淡然說道。
胡忠沒有答話,而八邪靜靜地盯著眼前的巨木主幹,“巨木啊巨木,這世間殺戮皆因你而起,你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八邪罵道。
接著,混亂之海開啟,八邪冷笑一聲,“夜兒,在那邊等我,如果誰敢動你一根毫毛,老子就屠了那個世界!”
說罷,八邪淩空而起,遁入混亂之海……
……
鑼鼓聲中,紅衣飄然,蒼茫可見,萬物為證。
好一出鬧劇,鬧得人渾渾噩噩,鬧得各懷鬼胎,鬧得一派祥和之下,卻是各個暗藏殺機。
婚事,如期而至,在喧天鑼鼓,各種不冷不熱的道賀聲中,進行著。
一個個笑逐顏開的眼神深處,卻都是對白夜的深深的鄙夷與瞧不起。
在他們眼中,白夜不過就是個蠢貨,是個垃圾,是個沒有背景的小人物,是個被人宰了,都沒有人給他報仇的獨行者。
而他們的眼神中,也有另外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看著白夜,像是在看著一頭,早晚會被宰了的豬樣一樣。
凝雪就在身側,白夜似乎能夠清晰的聽到,那蓋頭之下,‘嘎崩崩’咬碎銀牙的聲音,可是,白夜此時,就如人逢喜事一樣,笑逐顏開,就好似根本就看不出來,這群人的眼神和表現當中蘊含著什麼一樣。
這樣的表現,讓他變得,更加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等待著被屠戮的羔羊一樣。
時間流轉,轉而日暮西垂,接著,漆黑的大幕,將整個天穹,給遮蔽了,這個世界,像是一個琉璃球,球裏麵生存著萬物生靈,‘神明’每天,以一輪驕陽擦拭著琉璃球,把玩過後,就用黑色的幕布將它遮蓋。
漸漸的,繁星開始變得璀璨,那一輪如鉤的月,遙掛天際,燭淚滴落,凝雪端莊的坐在床榻上,一雙美眸中,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冷厲,盯著白夜。
白夜淺笑,眼神中,那股戲弄他人的眼神,也不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兩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什麼掩蓋,白夜淺笑:“娘子,就寢吧。”
凝雪銀牙緊要,一雙眉頭皺的老高,盯著白夜,似乎馬上就要發怒,可卻在強行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因為白夜身上的秘密,還沒有套出來,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夜淺笑;“脫、衣、服。”一字一頓說道,凝雪蹙眉,似乎有些猶豫,然而白夜下一句話,卻好似撥動了什麼開關一樣,一下子讓凝雪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
“你想要我的秘密麼?今夜過後,落花有紅,秘密就是你得了。”白夜眼神中,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取而代之的,則是戲謔與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