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不會愈合的傷口

白夜與邪燭的戰鬥,與其說是兩個人的戰鬥,倒不如說是,白夜在麵對另一個自己的戰鬥,因為邪燭所會的,全是自己從天妖身上,獲得的能力。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看的話,白夜現在更像是與另一個形態下的自己,在戰鬥。

邪燭的所有攻擊方式,白夜全都清清楚楚,甚至於妖形之下,破壞力,攻擊力,乃至於防禦力,他也非常的清楚。

同時,這麼多年,邪燭見證了白夜一步步的變強,也更加清楚,白夜的這些情況。

如此一來,兩人的戰鬥,更有一種,驗證白夜妖形更加強大,還是人類之姿更加強大的意味。

閃開了白夜的‘魔龍天賦’,邪燭忽然笑了起來,“小子,你的攻擊方式,我很清楚,我的攻擊方式,你也很清楚,魔龍天賦很強大,隻可惜弱點也非常明顯,那就是速度!”

“你起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的攻擊了,貿然運用如此消耗力量的攻擊方式,是一個大忌,在你死前,我會好好給你上這最後一次課的。”邪燭淡淡的說道。

說罷,邪燭周身妖火盤旋,如同奔流江河,洶湧的席卷向白夜而去。

白夜妖行術再一次運轉,閃避著妖火,可是妖火是怎麼回事兒,白夜再清楚不過了,那奔流洶湧如同濤濤江河的妖火,在他躲開的同時,便如同活了一樣,直接衝天而起,追著白夜而去。

此時,洶湧如濤濤江河的妖火,就如同在空中翻轉騰飛的銀色巨龍,追擊著白夜的身形,與此同時,他忽然看到,前方一個圓形的虛影出現。

看到那個虛影的時候,他心中陡然暗叫一聲,“不好!”接著,身子再一次在空中一個折返,閃避開了擋在前方的透明圓形球體。

那是殺戮領域的起手式,不過邪燭用的肯定不是殺戮領域,那應該是‘煉骨式’才對。

最初,殺戮領域,就是他以煉骨式為基礎,進行了改進的功法,邪燭肯定是不會運用‘殺戮領域’的,所以,那一擊肯定是煉骨式。

目的,也很容易猜測得到,就是為了將白夜的行動給禁錮住。

不過,好在有一點,那就是妖行術的詭異行動軌跡,讓他在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閃開了‘煉骨式’的攻擊。

值得慶幸,妖行術不是以妖火催動,也不需要任何天妖的力量,不然的話,這一刻,白夜差不多就要死了。

此時,下方的邪燭深深的歎了口氣,接著衝天而起,從另一邊,與妖火一通夾擊白夜。

“有些東西,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徒增煩惱!”邪燭喃喃自語,這句話並不是說給別人聽的,而是在加強自己的信心,讓自己不能在糾結於沒有任何用的,情義之上,他必須要保證,他的心中和眼裏,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殺戮’。

見到邪燭迎著自己而來,白夜再一次轟出了魔龍天賦,崩壞的力量,轟然一聲,爆發而出,然而卻隻是讓邪燭以妖行術詭異的姿態,躲避開了。

魔龍天賦,從邪燭的身側飛過,轟在了遠處的山川之上,直接讓那山川大半都被轟的土崩瓦解,此時邪燭咬著牙,“白夜,我無數次的告誡過你,有些東西不必放在心上,不然徒增煩惱!”

白夜自然知道,魔龍天賦會被邪燭躲開,可是這時候他還是用了這一招,足見他心中的糾結和猶豫。

“你當初和我說,開啟輪回之門之後,你我再無瓜葛,往日情義煙消雲散,可今日你竟然還要如此糾結,看來你是有了必死之心了!”邪燭咬牙怒道。

下一刻,邪燭周身妖火再一次增強,整個天妖之形的形態,也開始產生了變化,速度力量各方麵,都在瘋狂的增長。

白夜咬牙蹙眉,雷紋遊動,還在不斷的積聚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可是這時候,他卻並沒有迎著邪燭而去,反倒是再一次閃開了邪燭的攻擊。

接著,妖火洶湧盤旋,已經追到了他的身後,接著他單手一揮,那根還未完全煉化鍛造完成的骨刃,飛到了手中,接著,骨刃裹挾著鋒銳的暴雷之氣,反身刺向妖火。

對於妖火的理解,白夜可以說,除了邪燭之外,沒有人會超越他,生生不息,洶湧如同狂流的妖火,依然有自身的弱點,那就是脆弱。

暴雷剛猛迅捷,而妖火卻是生生不息,雖然洶湧,可是卻能夠被刺穿。

裹挾著暴雷之氣的骨刃,直接刺向身後的妖火,硬生生,將那如同銀色巨龍的妖火,刺出了一條口子。

接著隨著迅猛的一刺,白夜整個人,被狂雷裹挾,化為一條鋒銳似乎能撕裂一切的狂雷,直接從妖火中心硬生生將妖火刺穿。

下一刻,妖火逸散,白夜轉頭,卻忽然見到,邪燭站在遠處,一雙眸子冰冷的盯著白夜。

心中,陡然一驚,莫名的惶恐就席上心頭。

這種惶恐,不是來自於自身的威脅,而是來自於外界……

此時,金鱗兒,仍然在‘白夜’的懷中大哭著,可是,‘白夜’的手,卻已經緩緩刺入了她的後心,接著整條手臂,穿過金鱗兒的軀體,又刺入了,‘白夜’自己的胸膛。

鮮血緩緩的融合,金鱗兒那顆柔軟的心髒,也在漸漸的貼近白夜的心髒,神核也在緩緩的靠近著白夜的神核。

可此時,白夜的神核與心髒,卻與金鱗兒所認識的白夜,有著極大的不同,那是一顆,讓人感覺到徹骨寒冷的心。

梨花帶雨的金鱗兒,用一張不敢置信的臉,看著眼前的‘白夜’,“師兄……”

此時,白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不知是喜是悲,淡淡說道:“我不是白夜,也不是輪回之後的邪燭,我就是我,我是那不甘與憤怒的妖!”

那顆冰冷的心,讓金鱗兒發現,她原來,竟然一直活在自己所編造的夢中,大師兄是冰冷的,從她第一次見到他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冰冷的,可是他卻不相信。

曾經,金鱗兒更是堅信,有一個溫暖心的白夜,就是邪燭,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原來冰冷與溫暖,是完全不同的,她想撲在懷中大哭的人,不是大師兄,而就是那個白夜,隻可惜她自己一直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