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殺勁力,這種低級的不能再低級的功法,到頭來,竟然能讓白夜,可以捏碎他人神魂,這近乎於,可以無視他人肉體防禦的恐怖力量。
隻可惜,此時的白夜才明白,搏殺勁力雖然恐怖,卻是一把雙刃劍,捏碎他人神魂的時候,自己的手臂也受到了某種恐怖的反震力,就連妖火都沒有能完全修複。
想來,人的神魂絕對不是平常人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而是極為恐怖和堅韌的存在,而且很有可能,一個人的意誌力或者其他某方麵越強,他的神魂也會越發強大。
不過白夜也可以慶幸,這中年人的神魂並不強大,不然自己的手臂可能都會被神魂震碎,甚至軀體都可能會被反震碎掉。
不過不得不說,可以無視肉體防護的搏殺勁力,是何其恐怖的力量,更是能讓白夜何其興奮的力量。
然而現在,在白夜心中,卻沒有一丁點的興奮,取而代之的,則是他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老妖不可能未卜先知,那麼為何在幾年前,他沒做到這種程度的時候,老妖就說過,搏殺勁力可以捏碎神魂?
這原因在何處?老妖又是從何處得知的,搏殺勁力能捏碎神魂呢?
難道,那所謂天妖還存在著,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傳承者而已?還是說,天妖傳承者,並非白夜一人,而是還有其他更加強大的傳承者,隱匿在黑暗的角落中,在窺視著一切?
亦或者說,老妖並不是絕對安全的,而是在掩藏著一個恐怖的秘密,而幾年前老妖無意間,說漏了嘴呢?
“我……”老妖猶豫了,好似有些不想說。
可這一次,白夜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不在追問下去,而是決絕的說道:“說吧,你若不說,我始終我始終不會放心。”
“無論是,真正的天妖還活著,亦或者還有一個更強大的傳承者存在,或許還是其他的什麼情況,如果我不能弄清楚,我始終心裏不安,要知道天妖絕非小事,我的猜測如果成真的話,我可能要麵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機。”白夜凝重的說道。
老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危險和複雜,我不說的確有難言之隱,因為我若說了,你可能會產生極大的心理負擔。”
白夜蹙眉,“此話怎講?”
老妖苦笑,“你可曾記得,我提醒過你,盡量不要與天機院接觸麼?”
白夜點頭,旋即就覺得一愣,喃喃道:“對啊,你殺了一個天機院的天才,而後得到天妖傳承之法,如此說來,難不成……在我之前,就已經有了天妖傳承者,而那個傳承者,就是你殺掉的那個天才?”
老妖苦笑,“對,你說的沒錯,不過那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老夫找你就找了數百歲月,可這些都不是關鍵點,最關鍵的,是你的大師兄啊!”
白夜一愣,愣是沒想明白,“我師兄司徒宇?”
老妖忽然啞然失笑,“老夫說的,是你天機院的大師兄!”
“啊?”白夜更是一愣。
老妖苦笑道:“八邪最得意的門生,‘邪燭’就是老夫親手殺的,不過此人與天妖的契合度,遠遠不及你,不然老夫又怎麼可能殺得掉一個天妖傳承者呢?”
此話說完,白夜頓覺心中一片冰冷,也瞬間都明白了,原來老妖如此懼怕天機院,更是如此懼怕八邪和金鱗,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因為,八邪的大弟子,‘邪燭’。
老妖苦笑,“不過現在想來,對於天妖傳承,你可要比那‘邪燭’強千百倍,那邪燭連化妖都做不到,不過他卻天生是妖族混血,自幼被八邪收養,而後得到了妖火傳承,也不過是能操控妖火,其餘都做不到罷了。”
這些白夜都不關心,他最關心的,就是萬萬沒有想到,八邪最得意的弟子,竟死在老妖手中。
現在想來,金鱗也好,八邪也罷,為何如此看重自己,原因就在於他的天妖傳承,亦或者是他的體質,才讓八邪金鱗,誤認為自己是‘邪燭’。
不然第一次見八邪,八邪也不可能會說什麼輪回什麼的。
可仔細想來卻是細思極恐,若是他們知道了一切,那麼將會如何處置自己呢?
正在覺得心中惶恐之時,就聽老妖補充道:“不過,天妖的存在,除了八邪和金鱗,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了,因為那個‘邪燭’也在有意識地隱藏天妖的秘密,這其中怕是還有其他麻煩。”
白夜蹙眉,就聽老妖繼續道:“而且,這個麻煩,怕是連邪燭或者八邪那等地位的人,都會害怕的麻煩,別忘了,你參加宗門排位的時候,八邪給你的禁製。”
“如果,天妖是可以暴露在陽光下的話,八邪又為何不敢讓你暴露呢?這其中必有禍患,而且必然是殺身之禍。”老妖提醒道。
想來,的確如此,天妖一定會成為某個恐怖東西的逆鱗,所以就算是八邪那樣的千年老怪,都不希望天妖暴露,也可知,那個不允許天妖存在的家夥,是何其的恐怖啊……
老妖此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些是我原本不想和你說的,現在告訴你,反倒成了你心中的陰霾,不過既然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了。”
說著,老妖卻又苦笑了起來,“你剛剛出現的更強大的妖形,實際上就是你更一步融合了天妖,哎~。”老妖又歎了口氣,“隨著你與妖火的融合度越高,你暴露的可能性也會成倍的增加,你被那恐怖的東西發現,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天妖是福是禍……天妖不祥啊!”老妖不禁感歎,天妖何其強大,曾經就是他也夢寐以求,不然他又何必去殺‘邪燭’呢?
可現在想來,卻也覺得很是後怕,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命隕,得到了天妖傳承,終究有一天,天妖會大白天下,自己也就命隕了。
這麼一想,老妖頭覺得自己很愚蠢,自己是在親手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最後跳到墳墓裏的,不是他,而是白夜。
現在想來,隻希望白夜早早開啟靈都城大門,好讓自己重生從而逃出生天,等白夜死了,也好給白夜的墳前放幾朵野花……
白夜苦歎一口氣,“你不必說了,說了也無用,如果沒有天妖,我現在早已經被殺了,所以我沒什麼好怕的,而是應該覺得慶幸才對。”
說著,白夜也就轉身,重新往自己原本用來突破的山洞走去,現在還不是幹掉枯木的時候,還有一些事情,他要準備好,才能下手。
顛覆一個提蛇部落,估計難度比毀滅天行域還要難,就這麼草草行動,自己也是在找死,而且在這期間,白夜還需要進一步的鞏固現在的力量,順便找到新的力量突破口。
幾天之後,幹枯的手,在很大的竹籃中挑揀,過了片刻,從中拿出一個嬰兒,在鼻息間享受的嗅聞著,“你是說,黑曼死了?”
“回大祭司,黑曼不能算是死了,而是很蹊蹺的保留著生機,卻沒了神魂。”一個人跪在枯木麵前,麵色凝重的說道。
“恩?”枯木疑惑道。
那人恭敬地回答道:“身上沒有一處傷口,就仿佛靈魂被抽走了一樣,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黑曼的樣子,雖然和附屬部落的人的死法有些不同,可卻也有很大的相似點。”那人推測到。
“你是說,都跟神魂有關?”枯木疑惑道。
“對,隻不過……黑曼的神魂被毀滅的更加幹淨和徹底,而附屬部落的人,死的卻是神魂和生機被胡亂的破壞掉,兩者手段高下相差很大。”
枯木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變得更加血紅,“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與我提蛇部落作對!”
“白夜的下落,找到了沒有?”枯木轉而繼續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不知所蹤,不過……我懷疑白夜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恩?”枯木麵色一凝,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你是說,有別的大部落,派人來捷足先登劫走了白夜,路途之上,順便屠殺發現他蹤跡的人?”
“不乏有這種可能,隻不過屬下還不敢確定,是哪個部落幹的這件事。”
“廢物!給查清楚去!”
“是!”說著,那人連忙轉身離去。
枯木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邪光盞是我的,誰也別想搶去!”
枯木做夢都想不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夜幹的,而且白夜還在醞釀著,把他當做傻子耍的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