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光,嫣兒被死死的捂住嘴巴,‘嗚嗚’掙紮著,卻是徒勞。
挾持她的人,是個流光圓滿強者,雖不及楚天河,卻也絕不是嫣兒這水平能撼動的。
匕首在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滑動,一股股鮮血也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嫣兒眼睜睜,看著匕首在自己臉上,留下一個很深很長的傷疤,一時間被捂著的嘴,發出陣陣‘嗚嗚’聲音,顯然是要驚叫,卻無法出聲。
“如果你今晚,不這麼做,或許還能活著,至少我會把你的命,留在宗門排位之後的。”白夜雙眼微眯,盯著眼前的黑影。
“白夜,我楚家香火斷在你手裏,你叫老夫如何忍氣吞聲?我知道,你背後站著天機院,更有金爍給你撐腰,你還憑一己之力,殺了我孫兒天河,可那又如何?今天你必死!”楚翳的聲音沙啞。
白夜苦笑,“那也與你手裏的小妖怪無關吧?把她放了。”
“放了?一切給你撐腰的人,都是幫凶,這小妖怪既然是妖王的弟子,那老夫今天就讓她去九幽,給我孫兒賠罪!”楚翳說著,匕首橫亙在嫣兒的咽喉上。
接著楚翳道:“你要敢還手,我就殺了她。”說著暴喝一聲,“動手!”
說著,十幾道黑影,瞬息間衝向白夜,這些人,全是大竹峰對楚家最忠心的弟子,可以說是大竹峰死士,而且各個都是流光境界。
這次行動,楚翳已經計劃了很久,在他的計算中,白夜就算是強過楚天河,但是十幾個流光強者的圍攻,再加上自己的威脅,白夜必死!
可他萬萬沒料到,此時白夜冷笑一聲,“你要殺我,難道還不允許我還手?”
說話間,妖力大手,陡然出現,這詭異的攻擊,讓楚翳一愣,可緊接著,便被白夜以妖力大手拉入了戰團。
接著下一刻,白夜卻跳出了戰團,而後冷笑一聲,“殺戮領域。”
瞬間,白色的光芒將眾人直接囊括其中,而後瞬間如暴風驟雨一樣的功法,充斥滿了殺戮領域,不消片刻,殺戮領域收縮到極限,達到如拳頭般大小,而後如絢爛煙花,在夜空爆發。
楚翳和大竹峰中人,連個渣都沒剩,就這麼蕩然無存,接著白夜伸手拉起,哭出聲的嫣兒,“趕快走,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估計我也就剩下被煉成妖丹的命了。”
“剛剛為什麼不試試新的天賦技能?”老妖問道。
白夜苦笑,“這招,是要用在宗門排位上的,現在用了,以後再用,就會被人看出端倪,就會讓人知道,是我殺了楚翳。”
不過其實,就算不用新的天賦技能,白夜也可以用其他辦法殺掉這群人,根本不必用這麼‘毫無人性’的殺戮領域。
不過,剛剛白夜確實是怒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在給這幾人留一點活口,或者說,對楚翳他沒必要保留人性。
之後,白夜帶著嫣兒快速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午夜,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白夜使用殺戮領域的地方,一雙娥眉深鎖,喃喃說道:“妖族?”
旋即,另一個弟子湊上前來,討好的問道:“師姐,您果真發現了妖族的跡象?”
那女子微微點頭,“這家夥,在神陽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力量也與日俱增,可我卻始終苦於無法找到他。”說著,那女子攥了攥拳頭,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白夜,靜靜的將藥擦在嫣兒的臉上,是一個勁兒的哭笑不得,照常理來說,一道傷疤而已,對於白夜來說算不得什麼。
從小到大,他身上的傷數不勝數,可也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兒,可從昨晚到現在,嫣兒卻哭了整整一夜。
“我這傷,能好麼?”嫣兒梨花帶雨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白夜。
白夜苦笑,“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再說,就算不成,你師傅也有辦法吧。”
嫣兒臉色變了又變,剛剛還梨花帶雨,忽然一張臉卻又開始變得蠻橫起來,“白夜,我告訴你,要是我的疤痕無法修複,我一定告訴我師父,讓她宰了你這個混蛋!”
白夜哭笑不得,不過要說起來,嫣兒之所以倒黴,還真跟自己有關係,不過估計這疤痕是留不下來的,嫣兒又不是普通人,就算她是,自己也好,她師父也罷,也都能治好。
可他還是很了解嫣兒的,一旦被這家夥抓住小辮子,那就別指望能有好下場,一定會被她不死不休的折磨著。
此時,白夜忽然覺得,嫣兒比楚翳還要難纏,於是苦笑著說道:“你放心,我有辦法。”
而與此同時,白夜隱隱覺得,到了現在這個時間,神陽宗應該已經知道了,楚翳等人已經被殺,隻不過,要查到自己身上,可能性還不是很大。
畢竟殺戮領域,會散發出巨大的妖氣,而沒人知道,自己與妖靈有什麼關係,所以就算想破了天,估計也會是認為,昨晚有妖靈潛入,殺人後逃走雲雲的。
隻可惜,白夜想的太單純了。
此時,長老院中,首座黃岩,陰沉的臉仿佛凝了霜,盯著手中一個名單,恨得牙根癢癢。
足足十七條人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個妖靈瞬間秒殺,而且,這十七條人命,都是他的嫡係,他能不憤怒麼?
這讓他不自覺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金爍。
在黃岩看來,之前他折斷了金爍大部分羽翼,金爍必然懷恨在心,而這件事情,完全有可能,是金爍策劃,要幹掉自己的勢力。
“金爍,你相陪老夫玩?那老夫就讓你看看,到底誰玩得過誰!”這話,黃岩沒有說出來,卻在心中暗暗說著。
接著,黃岩對身邊人道:“告訴拓跋雪,讓他好好的查清楚。”黃岩,咬著牙說道。
身邊人,點頭,“拓跋雪兒已經開始行動了,隻不過,她太耿直……怕是辦不好吧?”
黃岩冷笑,“正因為這丫頭耿直,說話才有人信,告訴她,一旦發現蛛絲馬跡,就立刻通知我,我倒要看看,你金爍到底偷偷地藏了多少底牌!”
幾年前開始,拓跋雪,就感覺到數次妖氣波動,雖然淡到如同大海中混入一滴血,可這股妖氣依舊讓她不寒而栗。
可沒有人相信她的話,直至昨夜,才有人知道,神陽宗有妖族潛入。
不得不說,這拓跋雪執著的有點傻,她堅信,昨夜的妖氣波動,與這幾年出現的是同一個妖靈發出的,而一個妖靈隱匿在神陽宗幾年,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三年半到四年前,這個妖靈,可能就以神陽宗弟子的身份,蟄伏進了神陽宗。
此時,她正翻閱著從四年前開始,進入宗門的弟子名單,想從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每年進入神陽宗的弟子,雖然不多,卻也不在少數,而從四年前到現在,進入宗門的弟子,除了幾個資質不錯的,跨入了本源境界。
很多現在還都停留在凝神圓滿的狀態,可緊接著一個名字映入她的眼簾,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白夜’拓跋雪眼中寒光閃爍,鎖定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