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火燒糧草

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瞧著她,“娘娘,大婚的東西已經在準備了,還請娘娘去試一試嫁衣。”

白秋蘭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她這個哥哥,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勸不住,如今隻能讓他自己想明白了,不過聽著那營帳裏的動靜,白秋蘭不由冷笑,他倒是玩得明白,不管心在不在這北魏,該玩的還真是一件不落。

主帳裏,趙斯年拿了個香囊小心翼翼的摩擦著,身旁的護衛有些擔憂,“王爺,白敬言這個人,未必能為咱們所用,還是當心些的好。”

趙斯年拿了長杆子,推了推沙堆裏的那個沙盤,“不急,這大戰才剛剛開始,宮裏可來信了?”

“來了,說是勇安侯府當年藏著的那塊兵符如今不知所蹤了,藏兵一時還啟動不了,榮王如今潛進了璟王府裏就再也沒出來過,府裏的人戒備森嚴,高手雲集,留在上京的人也不敢貿然動手。”護衛垂眸將那信紙拿了出來遞給他。

他拆開看了幾眼,“她如今在做什麼?”她指的自然是白華英了。

“璟王妃……白小姐現下在府裏,倒也沒什麼奇怪的,隻是去了兩趟賀家,不知道去做什麼。”護衛細細想了想,餘下的,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了。

“賀家?賀海清!”當年城外駐兵一事,他也摻和了一腳,隻是摻和的並不多。

“正是,賀家那位庶子如今就在邊境,如今賀家留下的就隻有那位斷了腿的嫡長子在,不過是個廢人罷了,或許去賀家是為了尋老太太說話呢。”

“不可能,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以她的性子,斷不會去做,去細細查一查!必要的時候,先將她抓起來,免得兩國交戰,到時候讓她摻和進來。”他看中的女人,自然非等閑之輩,如今萬事尚未落下塵埃,她斷不會願意跟著自己,那就等他提著璟王的人頭去見吧!

夜色昏暗,營帳裏燈火通明,幾名將士陸陸續續的都到了,趙斯年將信點了火,火苗竄了起來,又飄落到地上,最終燒了個幹淨。

他摩擦著腰間的荷包,眯了眯眼,很快,很快他就可以與白華英相見了,那個他虧欠的人,以後他會將一切都補償回來,將這天下都捧到她跟前去!

營帳裏傳來議事聲,就像吵架一樣,此起彼伏的,“顧璟雲那個黃口小兒,前些年屢次敗我,如今我可得討回這口惡氣!有烏衣先生在,咱們何愁打不了勝仗。”

“就是!不過是首戰贏了罷了,瞧他們那個樣子,如今咱們北魏的勇士們,可不比他們差!先前將鄭元風那小子的肩甲骨挑了,下回我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眾人哄堂大笑,你一言我一語的,隔壁營帳裏的白敬言聽著那邊的動靜,眸光微垂,懷裏的美人柔若無骨的依附著她,吐氣如蘭,“怎麼分神了?難道是妾身伺候得不夠好嗎?”

白敬言瞧著懷裏衣衫半解的女人,將人摟得更緊了些,“你們北魏,有多少如你這樣的美人?”

美人頓時眼前微亮,柔聲嗔笑道:“有奴家一個還不夠,大人還打算要多少個?”

“那自然是越多越好。”他捏著美人的腰,朗聲笑了起來。

夜色正盛,一隊人馬悄無聲息的潛了過來,到了後半夜最乏困的時候,忽的有人大喊著走水了,眾人一通鬧騰,趙斯年氣得帶著傷去了走水的地方,頓時氣黑了臉。“混帳東西!竟然毀我糧草!”

“王爺,幸虧發現及時,如今這些糧草,救下了一大半。”護衛沉著臉過來,一旁的副將咬牙切齒,“他娘的,肯定是今天來的那個混帳東西通風報信了,要不然,南晉的人怎麼會知道咱們的糧草藏身之地!”

“老子這就去宰了他!”副將提著大刀,朝白敬言的營帳走去,白敬言這會子正摟著美人睡覺,忽的見人闖了進來,頓時嚇了一跳,忙伸手將被子扯了蓋在身上,“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副將伸手就將人從床上提了下來,一看這小子,真他媽什麼都沒穿,頓時火氣更大了,“你他娘的,睡我北魏的女人,還幫著南晉那幫白斬雞來燒我北魏的糧草……。”

“我何時幫人燒糧草了,我來了這營帳裏,片刻都沒出去過!”白敬言一臉無辜,憤憤的將人推開了些,“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她!嗬,虧得你家王爺u003d還想讓我歸降,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疑心我了。既如此,這地方不呆也罷,我與我妹妹這就走。”他邊說邊穿衣裳。

“你他娘的還有理了!今兒老子就剁了你。”一旁的副將伸手去拽他,床塌上同樣未著寸縷的女人急了,“公子確實一直與我在一起,我們……我們一處玩了一夜,並不不曾出去過,大人手下留情。”

“怎麼?南晉日男人比北魏的更爽嗎?你個臭娘們,也敢幫著他說話。”副將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他看上很久了都得不到,偏偏今天讓自家王爺送給了南晉的白斬雞!

“閉嘴。”趙斯年黑著臉從外邊進了,抬手就給了那副將一巴掌,“退下。”

那副將咬了咬牙,黑著臉退了出去,他一走,營帳裏頭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沒一會兒就隻剩了三個人在,趙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這些將士眼下還當你是個外人,你到時候若真想與我一同打天下,本王將你正式介紹給他們,今日唐突了你,別放心上。”

白敬言沉著臉,心裏煩燥,“王爺若不信我,大可去查上一查,我雖來你這營帳,我妹妹還在你手裏,我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本王自然信你,你好生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趙斯年摸出帕子,咳了幾聲,自從當初他從天宮那麼高的地方跌下來,傷了身體,如今一直在奔波勞碌,身子久不見好。

白敬言一肚子的火,見趙斯年走了,抬腳踹翻了桌子,趙斯年聽著營帳裏的動靜,拿了帕子抵在唇邊又咳嗽了兩聲,“讓那女人將人給我盯死了,若有風吹草動,馬上來稟。”

“是。屬下已經吩咐了。王爺放心。隻是,這糧草如今燒了一半,原本計劃三個月,如今怕是隻能撐一個半月了。咱們要不要向王庭申請調糧過來。”護衛掃了眼那營帳,真是不消停。

“哼,對付他,一個月足矣。你吩咐下去,明日照計劃行事。”趙斯年摩擦著手裏的香囊,眸光微深,這香囊是當初封錦明給他繡的,是後來他在勇安侯府她時候找到的,如今戴在身邊,珍視得很,哪怕退色了,也舍不得摘下來,若當年沒有發生那些事,如今陪在他身旁的王妃,怕就是封錦明了吧,他的那個孩子,如今應該也好幾歲了!

關山城的城牆邊,站了幾道身影,璟王摩擦著大拇指上的骨板指,身旁的封溫城見了有些激動,“真燒著了,王爺真是聖明!再這麼下去,隻怕敵軍就要不攻自破了。”

鄭元風帶著傷也過來瞧了瞧,神色凝重,“此戰並不好打,敵方的將士都很猛,咱們這兒,能用的人不算多。”戰晉如今混到了千夫長了,領了一隊人馬在巡查,聽了這話,微微擰眉,他在邊境呆了兩三年了,眼睜睜的看著邊境那些將士一個一個的沒了,新的一批卻還沒有長起來。

眼下青黃不接的,讓人甚是頭疼啊!

夜色裏一抹小身影一閃而過,她手裏握著兩把彎彎的匕首,動作利落的消逝在夜色裏,如今也不知道她阿爹究竟在哪裏,隻能先這樣子慢慢的找了。

邊境的戰況,每天都會有新的往上京傳,因著是由鷹來送信,所以信息送得快得很,白華英次日剛剛睡醒,一睜眼就瞧見身旁的榮王,她一抬腳將人踹遠了些,榮王委屈的捂著肚子,“你怎麼這麼凶,像個潑婦似的。嘶,皇叔與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也這樣踹人?”

白華英黑了臉,“你不睡塌上,睡在這兒做什麼?”這人如今是愈發的沒個規矩了。

他黑了臉,指了指挪到床邊的小塌,“我就是在這兒睡的……。”

“王妃,邊境來信了,你快瞧瞧。”翠青歡喜的推開門進了裏屋,誰料又看見了榮王,頓時黑了臉,“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這個狐狸精,定是半夜又來擾王妃清靜了,這可是傳出去了,這嬸子與侄兒睡一個屋,到時候她家王妃可怎麼混!

“打雷,怕怕。”榮王眨了眨眼,宛如一個智障,看得翠青氣急敗壞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打雷有什麼可怕的,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怕雷劈死你!你趕緊走!”她推著人往窗邊走。

白華英掃了眼榮王,打開了信,信裏頭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嘴,她擰眉,心情有些煩燥,榮王從窗邊又折了回來,奪過她手裏的信看了一眼,“呦,那王爺要娶側妃啊,嘖,大戰在即,他倒是個有閑情雅致的,也怪不得糧草讓人給燒了。”

趙斯年的糧草燒了一大半,如今撐的時間可就不多了,到底如今關山城是南晉的地盤,不是他北魏的,要調用糧草,遠比南晉的要更麻煩些,榮王垂眸,捏著信紙吊兒郎當的,心裏卻盤算著,要盡快動手了,否則,以趙斯年那個蠢貨的性子,隻怕夜長夢多!

白華英將紙奪了回去,“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這些日子,我給你尋了一個住處,你暫時過去呆著,等上京的事忙完了,我再派人去接你,老實些,隻要你不冒尖,不會有人查到你。”

“姐姐,我舍不得你,我就在院裏不好嗎?你將我藏在院裏嘛,我會乖乖的。”他小心翼翼的揪著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