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情敵見麵

趙斯年掃了眼四周,藏在暗處的人顯了身,站在門口,白華英連退的機會也沒有,她不由笑了,“趙世子就不怕我外祖父知道?還是趙世子以為,區區這麼些人,就能困住我?”

“白小姐重情義,自然是好事,本世子今日請你前來,不過是念在你與世子妃曾是舊友,今日是她的生辰,難道你不想與我一起懷念懷念她?”趙斯年端著茶盞,眼底神色悲鬱,瞧著人的時候總是陰沉沉的。

白華英忽的覺得,這個人與她初見的時候,宛如兩人!

“兔死狐悲,倒是有意思了,趙世子,你不必與我說這些,我來之前已經差人去知會我外公了,若是我一盞茶的功夫沒離開一品閣,趙世子不如試一試,我外祖父是個什麼脾氣。”白華英將翠青拉到身後,翠青因著今日的事嚇得瑟瑟發抖。

“好,今日咱們不說這些事,那就講講白家的事,如何?”趙斯年替對麵空的茶盞倒了盞茶,姿態恭敬了幾分。

這樣的恭敬白華英是瞧不上的,她冷笑道:“白家?你為了清平莊不擇手段,怎麼?如今還想將地契再要回去?”

“清平莊那塊地,據本世子所知,一年的產量也不大,不如就賣給本世子,本世子每年出三倍的價錢折給白家,如何?”趙斯年曲指在桌上點了點,驚雷忍著身上的疼,捧著一個小盒子過來,一打開,裏頭是好幾處的地契。

“這兒有三處地,都是上京最要緊的地段,你與其守著一個清平莊,不如折成上京中心地段的地契,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白小姐以為如何?”趙斯年看來,這樣大的誘惑之下,白華英必定會同意!

白華英掃了眼那幾張地契,嗤笑道:“趙世子的府坻都被燒了,如今怎麼還這麼有錢?若拿的出三倍,怎麼連封家的嫁妝都還欠著?”

趙斯年目光微沉,凝著她淡道:“本世子欠封家的,自然會歸還,這一點白小姐不必操心。”

“我白家的地要如何用,也不勞趙世子操心!趙斯年,隻要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將清平莊拿走!我勸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天理召召,報應可從來不會漏下任何一個人。”白華英捏著手中的小罐子,隻要再往前一步,她將那罐子裏的粉灑出去!

她要趙斯年痛不欲生!

趙斯年來了氣,砰的一聲砸了手中的茶盞,幾步來到她跟前,一隻手猛的扣上她的脖子,“我念著你與世子妃也算是舊相識,處處對你手下留情,你縱然不在意自己,你也不在意白家?不在意你父兄的前程?你不願意給,想必你父親,你祖母可樂意得很。”

白華英揚著臉,眼底是滿滿當當的厭惡,“那你不妨試一試!”

趙斯年扣著她的手猛的用力,白華英就站在原地沒動,她悄悄的將那藥粉灑到了趙斯年的身上,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的橫了過來,死死的扣著趙斯年的手腕。

那隻手很大,力道也很大,手上的繭子厚得磨得趙斯年的手腕生疼,“王爺可向來不愛管閑事,如今難不成也要開始英雄救美了?”

璟王捏著他的手,咯的一聲,白華英仿佛聽見了手骨錯位的聲音,“是又如何?趙世子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對一個女人動手,這莫不是勇安侯府的家風?”

趙斯年被他掐得手生疼,頓時臉色泛白,“你搶走我的世子妃,如今還在這兒裝好人??顧璟雲,我與你是十幾年的兄弟!你覬覦兄弟的女人,如今還要在這兒說教我?”

璟王鬆了手,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嫌棄的掃了他一眼,“覬覦?當初若不是你從中作梗,她也不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今日你要與本王算帳,本王奉陪到底!”

這兩人就這麼掐了起來,白華英這個當事人站在一旁,還有些愣,翠青一把將她拉到一旁,瞧著她脖子上的手指印心疼不已,“小姐,奴婢都快嚇死了。”

白華英示意她噤聲,二人瞧著亭中劍拔弩張的兩人。

璟王冷笑道:“縱然沒有她,你這樣的宵小之輩,給本王提鞋都不配。”他想捏死趙斯年很久了,今天這樣的場合,璟王的怒意暴發了,但理智將他的怒氣壓抑了下來。

“那王爺不妨走著瞧,到底是廢太子能死灰複燃,還是榮王殿下更勝一籌。”趙斯年笑得有些駭人,瞧著璟王的目光裏攪著恨意。

璟王比趙斯年高大許多,他低頭凝著趙斯年,扯了扯唇角,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趙斯年臉色驟然大變,轉身急匆匆的出了一品閣。

白華英在一旁一頭霧水,“你與她說了什麼?”

璟王凝著她的脖子,目光沉了沉,“你不是會武功,怎麼不還手!”

白華英摸了摸脖子,是有些疼,不由委屈道:“他一個世子爺,我不過是區區白氏嫡女,又能拿他怎麼樣?我那個傻乎乎的二哥,如今可唯侯府馬首是瞻,我若是將他逼急了,到時候拿二哥開刀,豈不是壞了大局。”

璟王歎了歎氣,將她拉到一旁坐下,掏出一瓶藥來,“你若是嫁入璟王府,不就是璟王妃了,到時候就是讓他給你下跪磕頭見禮,也是要可以的。”

白華英見他提起這事,不由轉了話題,“你方才與他說了些什麼?我見他火急火燎的出去了。”趙斯年這個人,是沉得住氣的,若非是要緊的事,也斷不會顯露出半分焦急。

先前勇安侯府大火,燒了大半個侯府,趙斯年也不急不燥的!

璟王將冰涼的膏藥抹在她脖子上,扯了帕子給她係上,“這是你先前贈的,如今給你用了,你可得給我繡一方新的。”

白華英見他不願說,也不再問了,“不過就是個帕子,璟王府裏什麼沒有?”

“沒有你。”他抬手,下意識捏了捏白華英的小揪揪,這兩個小揪揪真是可愛,如同如今養得白嫩了些的白華英一般。

他將白華英拉了起來,有些無奈,“今日我若是不來,你難不成就由著他欺負?你先前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哪去了。”

白華英眨了眨眼,“我自然是睚眥必報的,隻是眼下時候還未到,王爺不如再等等看。”二人一同出了一品閣,她轉身上了白家的馬車。

誰料後腳璟王就跟了上來,“我的馬車壞了,白小姐可否送一程?”這人可真是半點不客氣!她瞧著這人一臉關切的模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就這愣神的當口,璟王已經坐在她身旁了,抬手敲了敲馬車,馬車疾馳而去。

璟王往衣袖子裏掏了掏,白華英防備的瞧著他,往窗口邊挪了挪,今日的陽光好,過了正午了,太陽依舊暖洋洋的,從馬車的車窗邊折進來,落進馬車裏,泛起一片金色。

一縷光落在白華英的手背上,她下意識翻過手腕,想握住那一束光,璟王忽的伸手將一枚小巧的簪子塞進她的手中。

那簪子是金絲楠木做的,上頭一朵祥雲的紋樣,精致又漂亮,簪子比尋常的還要略長上一些,白華英握在手裏時,是能感受到一些份量的。

“這是哪來的簪子?”她忽的想起霍燕堂說的,璟王要贈他喜歡的那位姑娘武器,這莫不是個武器。

璟王接過她手裏的簪子,耐心的將簪子的頭打開,“這個雲裏頭可以裝些防身的藥粉,這簪本身就是一柄短劍,你用的時候要當心一些。”

他將簪子雲紋的接口處拔開,露出裏頭鋒利的小劍來,“這是玄鐵打造成的,削鐵如泥,除了特製的兵器,這簪子可以說不懼任何兵器,你眼看就要及笄了,留著,往後防身用。”

白華英瞧著手中的簪子,心頭忽的動了動,馬車路過趙斯年的勇安侯府,瞧見侯府裏的人著急忙慌的進進出出,裏頭亂成了一團。

“侯府怎麼了?”她好奇的挑開簾子瞧了瞧,因著這位置是在璟王這邊,白華英幾乎是半個身子都靠在璟王的懷裏,他僵在原地,呼吸有些困難,“不是什麼要緊事,坐好。”

白華英一頭霧水的坐了回去,“你做了什麼?”

燁羅駕著馬車,幸災樂禍,“勇安侯府也敢與我家王爺對著幹!沒了老狐狸在,一隻狐狸崽子還不好收拾不成?”

白華英往一旁挪了挪,與璟王的距離拉得寬了些,她不放心的對外頭又看了兩眼,璟王見狀將她拉了回來,“勇安侯府地庫裏的存錢,丟了。”

“丟了?侯府戒備森嚴,怎麼會丟?”她在勇安侯府這麼多年,從未聽過有什麼地庫,嗬,藏得夠深的,防她也防得夠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