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得了旨,忙領著府裏的人開始行動!
在一旁‘滅火’的人被拉開,頓時急眼了,“如今這火還未滅呢,怎麼就不用滅了?”
“是啊,咱們些個也是一片好意。”
“別管他們,咱們趕緊救火!”說話的是鄭家過來的人,如今一手提兩個桶便繞開管家去了那邊的湖邊打水。
鄭雄瞧著那架勢,憋著笑,朝璟王道:“如今那斯是反應過來了,不過,那油桶都被扔火裏燒了個幹淨了,縱是要再查,也查不出個什麼來了。”
璟王凝著那亭中若有所思,衝天的火光下,那二人匿在陰影裏,一坐一站,怎麼看都有些紮眼。
“王爺?”鄭雄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在他跟前晃了晃。
璟王挑了挑眉,“鄭二公子多大了?”
“這……就快到弱冠之年了。”鄭雄有些懵,好好的怎麼提起他了?他如今隻得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了,一想到大兒的死,便心如刀絞,那可是他們鄭家最出息的一個,不曾想竟然死在回來的路上!
分明冤屈已經解了,分明人也回來了,可是死在了路上!
當初若不是勇安侯任職的時候查案不明,怎會落得如此地步!鄭雄雙拳緊握,凝著那熊熊烈火,心裏焦灼的很!
這一切,都是勇安侯府咎由自取!
璟王把玩著骨板指,神色微異:“不小了,也是該娶個妻了。”
鄭雄怔了怔,歎了口氣:“原是要娶的,隻是後來……生了些變故,都是我一時糊塗,點錯了鴛鴦譜,如今這孩子,一門心思都在春闈上。”
璟王不置可否,趙斯年打不遠處過來,見了二人目光微沉:“今日之事……”
鄭雄見狀爽朗一笑:“趙世子不必客氣!你我雖有宿仇在身,但如今大事當前,鄭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世子就不必謝了!”
趙斯年眯了眯眼,“鄭大人與王爺的大恩,本世子必然會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璟王擺了擺手,坐在亭中,捏著茶盞抿了一口,歎道:“勇安侯府的茶,倒是不錯。”
燁羅在一旁替璟王重新斟了一盞,趙斯年凝著撕開的包裝盒子,臉色微沉,這是他藏在暗房裏的茶!千金一兩,璟王是如何尋來的!
“王爺,不知這茶是誰拿過來的?”他的心在滴血,如今用憤怒也不足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燁羅聽了臉色微沉,“怎麼?難道王府舉家之力來替你滅火,還配不上你一盞茶不成?”
趙斯年凝著那包裝,黑了臉,這黑茶他收藏了有好些年了,如今縱是在市麵上,這樣好的東西,也不下萬金之數了,如今竟被拿到璟王這兒喝了!
“怎麼會?王爺如今特意喚了人來‘幫’勇安侯府,侯府自是感激。隻是如今潛火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王府與鄭府的家丁想來也是累了,還是下去歇一歇吧。”趙斯年擺了擺手,身旁的侍從便下去吩咐。
原本正在打水的人見了自家大人示意,這才擱了桶,“大人,咱們府裏原也是事多的,明兒個是二公子放榜的日子,可得回去好生布置,夫人已經差人來催了。”
鄭雄見狀朝趙斯年歎道:“家裏夫人管得嚴,如今也不過是出來了片刻,真是片刻都不得安生,既然潛火軍來了,那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趙斯年將他攔了下來,他身形修長,若不提他做的那些事兒,也算是個生得周正俊逸的,如今與鄭雄的身高不相上下,隻是他比鄭雄要削瘦許多,如今冷著眸子打量著他。
“鄭大人急什麼?如今救了我勇安侯府的火,本世子理應向鄭大人致謝才是。”
他看了眼不遠處醞釀出的一抹朝光,“本世子已命人備了早膳,屆時還請鄭大人與王爺在側廳屈就,用過早膳再回。”
璟王理了理衣袍,掃了眼打不遠處還杵在那兒的白華英,挑了挑眉:“本王差的可不是趙世子這一頓飯,如今世子府遍地狼藉,世子若要宴請,還是打理好王府再說吧。”
趙斯年臉色微黑,如今的勇安侯府在夜裏火光衝天,還瞧不出來太多,等到天色將明時,風停雪止了再來瞧,怎得淒慘二字能說個清楚的!
亭中的白華英瞧著湊一塊兒的三人,覺得沒什麼好事兒,幸好她已經將這勇安侯府裏的帳本給了璟王,璟王一交給封錦蘭,封錦蘭便領著人去整理東西了!
這思量間,封錦蘭便領著眾人從另一頭過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群封家的下人,她邊走邊喊:“唉,輕著點,這可都是我姐姐的嫁妝,若是有個閃失,可仔細母親生氣!”
封溫城在另一處亭子裏飲著茶,見她來了便迎了上去:“蘭兒,你這是做什麼?”
封錦蘭挑了挑眉,晃了晃手裏頭的帳本:“姐姐的屋子著了火,我原是領著人去救火的,誰料發現了這帳本,順著這帳本,就找著了姐姐的那些嫁妝了。”
正說著,侯月容撫著肚子急著過來:“想不到堂堂封家,竟然要當強盜!如今侯府正是危難的時候,封小姐你這是趁火打劫。”
封錦蘭順手拿了件白玉福壽如意在手裏把玩:“倒是有意思了,這些可都是我姐姐的嫁妝,你勇安侯府裏的東西,我們可一件都不會要。怎麼?如今拿回我們自己的東西也就趁
火打劫了?當時幫著你侯府的滅火的時候,怎麼也不見你說不要?”
侯月容擋在前頭,柳眉微促:“封小姐,這些東西本就是侯府的,何來嫁妝一說!”
封錦蘭冷笑道:“你怕是還不知道,這屬於封家的東西,我們都會做一個熾陽的圖騰,隻不過圖騰藏的嚴實,不易被人發現罷了。”
她逼近侯月容,眯了眯眸子:“我封家的男人不打女人,不過我封家的女人可就未必了。當初你是怎麼將我姐姐一步一步逼死的,你們勇安侯府的一個也別想逃掉!這才剛剛開始,我可不是我姐姐那麼仁善,你區區一個小娘,別想在我的手裏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