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堂求親

白玉如一把按著白華英,嗔道:“這是太子殿下,不得無禮。”

太子側頭她頭上的白玉簪子,一時有些詫異:“二小姐可否將簪子給本宮瞧瞧。”

白玉如愣了愣,她今日發上有兩枚簪子,其中一支原本是一對的,當時順手打發給白華英了,所以這三支簪子都不一樣。

“這簪子可有不妥?”她取了枚白玉簪子下來,遞給太子。

太子接過那簪子,頓時激動萬分:“你叫什麼名字?”

白華英在一旁瞧著,忽然覺得太子是真蠢,難怪這麼多年被皇後一路牽著走,也難怪皇後生了讓榮王當太子的想法,或許……連官家枕頭風吹久了,也是這麼想的了!

“臣女白府白玉如。”她微微福身,大方得體。柳氏本也是出身名門,對這女兒的培養真是下足了血本,拋開旁的不說,這容貌,詩書禮儀是實打實的好。

“那天晚上那個人是不是你!”太子激動的不能自已,本以為那姑娘是紅塵女子,卻不曾想竟然是官宦世家的小姐!這比他預期的要好上太多太多!

白玉如有些怔,她的沉默被太子視為默認:“你放心,本宮定會替你保守秘密。”

白玉如頓時得了個機會接近太子,便含糊的應下了:“多謝殿下。”

“你那天可將本宮騙的好苦,本宮將青風街那一帶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如今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子將簪子還給她,又道:“另一枚簪子本宮暫且收著,以後再還你。”

白玉如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傻子,這時大宴的鍾聲響起,白玉如隻得拉著白華英行了禮,去了宴上。

太子身旁的玄武暗自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奇怪:“殿下,屬下怎麼覺得這二小姐有些怪怪的,不像那天晚上那位姑娘啊。”

雖然說身形眉宇有些像,可是那眼神,他總覺得不如那天夜裏那位姑娘的來得灑脫冷漠。

“本宮豈能認錯!定是她無疑了!走,去宴上。”太子橫了眼玄武,琢磨著尋個機會定要與白家二小姐再見上一麵才是!

宴上大約是皇後的意思,她被安排在最前邊,幾個世家小姐打量著她眼底盡是嘲諷。

“娘娘哪能真看上她當太子妃。”

“可不是,你瞧她這臉上抹的,跟紙人似的。”

“紙人都紮的比她好看。”

幾個人一頓滴咕,白華英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吃著桌案上的點心,官家拉著皇後的手進入大殿,眾臣紛紛起身,白父跪在地上行禮,一抬頭就瞧見還在吃吃喝喝的女兒,頓時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英兒!!”

白華英這才後知後覺的也跟著行禮,眾人見狀越發鄙夷,不僅傻,連規矩也不懂,怎堪配太子妃一位!

“眾卿平身,今日朕特辦此宴,是為七弟接風洗塵,眾卿不必拘謹。”

白華英才兩年多沒見官家,如今他卻變得老邁了許多,唯一不變的,還是瞧著皇後時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世人都說帝王無情,可帝王若偏執於一人的時候,該是有多可怕?

她忽的想起先前在皇後殿裏時,皇後與璟王說的那些話。

眾人起了身,見白華英還跪在那兒,白父恨鐵不成鋼的將她撈了起來,千叮萬囑:“你給我好好坐著,若是丟了白家的臉,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白華英隻得坐了回去,抹了一把臉,頓時那臉上花花綠綠的,更難看了,她也不管,拿了糕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璟王居於白華英的斜對麵,他捏著杯盞凝著這吃相不好看的人,想起她在茶樓下那忽變的眼神,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先前在趙斯年跟前,也不過是演戲罷了,可笑他當時竟然會信了!

“七弟替朕奪回了北鏡十二城,朕心甚尉!不知七弟有什麼想要的?朕定然雙手奉上。”官家年長璟王十多歲,如今與正值壯年的璟王相較,已顯老態了,但那眸子裏卻充斥著威嚴。

這樣一句試探的話,讓眾人一時禁了聲。

璟王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盞,淡道:“上京的酒,遠不如北境的烈。”

這話牛頭不對馬嘴,官家的心卻放了片刻,“朕早就知道你是個心性自在的,上京的好風好水也留不得你。隻是如今眼看著你的歲數也不小了,是該成個家了!”

璟王擱了杯盞,正色道:“多謝皇兄掛念,臣弟府裏不日便會辦喜事,今日向皇兄討個喜慶物,也好用做聘禮。”

官家聞言笑問:“七弟不知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朕也好賜婚呐。”

璟王掃了眼吃相豪放的白華英,淡道:“封家嫡女。”

官家怔了怔:“豫州封家?”

“正是。”

官家心微緊了緊,豫州封家可是世家大族!他一度想將封家的人招入朝堂,以拉攏豫州卻一直不得如意,如今若是與璟王成了,隻怕他會越發如虎添翼,但如今話到了這份上,官家有些下不來台了。

“朕聽聞,封家嫡次女似乎是有了婚約在身。”當時還想將她指給太子,真真是可惜了。

“是封家嫡長女,封錦明。”璟王續了盞酒,眼底的餘光漫不經心的從白華英身上掃過,將她那稍縱即逝的錯愕與震驚一覽無遺,這個小丫頭,或許與封錦明是有些關聯的。

宴上的眾人隨著配樂聲頓時炸開了鍋,誰都知道,璟王衝進侯府逼著世子簽了和離,將人帶走了,誰也不知道,那把火到底是侯府讓報應,還是璟王差人去放的。

大臣不由小聲嘀咕起來:“這封家嫡女可是世子妃,這……人都沒了,再嫁給王爺,這叫什麼事兒這叫!”

“可不是嗎,一女不侍二夫,如今一個死人……”

封錦明先前的話隻當他是個玩笑話,可如今這樣的場合裏說出來,心裏不由一跳,這個男人敢做敢當,實在令人敬佩,可這件事情做的未免有失偏頗。

溫良書在一旁朝璟王使眼色,奈何璟王壓根聽不進去,“臣弟聽聞庫房裏有口頂好的白玉寒棺,可否賜予臣弟以賀大婚之喜。”

好家夥,別人大婚都是撿頂好的要,璟王什麼也不要,就盯著官家那口白玉寒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