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去,要把這件事稟告給殿主大人知道。”
石歸臉色慘白無比,口中喘著粗氣,發出了如同破風箱一般的聲音。
高壓縮型魔法光彈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就算石歸僥幸逃了出來,那也是身負重傷,戰鬥力更是大打折扣。
好在魔法光彈旨在破壞,而不是侵蝕。
所以石歸還能用鬥氣來暫時封鎖住傷口,防止血液的持續流失。
至於愈合……
這種前後貫穿的傷口,想要在短時間內完全愈合,還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能護住傷口不繼續擴大就算是好事了。
“喲,這不是石歸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在飛雁城裏,還有什麼不得了的強者在坐鎮嗎?”
正在石歸的意識有些模糊的時候,一道譏諷之聲,突然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麵容看著有些陰柔的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了石歸的麵前。
一襲黑袍,讓這名男子顯得有些凶戾。
“徐恒祥?!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石歸望見來人,麵色一驚,質問之聲已然脫口而出。
這名麵容陰柔的男子,名為徐恒祥,在鑄物殿裏,可是有著相當高的名氣的。
英雄級中階的境界,光是實力,就能在鑄物殿內排入前列。
隻是這人平時從不接取任務,行事十分隱秘,但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而且解決掉的,也盡是強敵。
死在他手裏的英雄級強者,少說也有十幾個了。
可以說,在鑄物殿之中,有很多人都在忌憚這個家夥。
忌憚他的實力,和出手的凶狠。
“我來這裏,自然是為了接應你,不知道鑄物玉盤你可拿到手了?”
徐恒祥微眯著眼睛,出聲問到。
“原來如此。”
聽了徐恒祥的解釋,石歸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能有一個實力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強者來接應自己,那自然是要安心許多的。
隻是被問起鑄物玉盤的事情,卻讓石歸不禁有些臉紅。
原因無他。
因為鑄物玉盤,石歸不僅沒拿到手,甚至連鑄物玉盤在誰手裏,都還沒有確認。
現在被問起來了,除了尷尬,就隻剩下羞愧了。
“我正要回去稟報此事,步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們都小看步家了。”
石歸有些遲疑的說著,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哦?此話怎講?”
徐恒祥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望著石歸,出聲問到。
這話聽起來好似是關切,但語氣裏卻蘊含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在裏麵。
隻是石歸正處於尷尬和驚慌之中,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怪異。
被問起來了,也隻是解釋了幾句。
“步家擁有一艘巨大的飛艇,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寶物,無懼英雄級強者的攻擊,而且破壞力極為驚人。”
石歸誇大其詞的說到,也好掩飾自己的敗退。
敵人強大到了這般境地,那就不是我不肯出力了,而是真的能力不夠,實力不足了。
“那這麼說起來,你身上的傷口,就是那艘飛艇造成的嗎?”
徐恒祥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在石歸身上打量著。
鮮血已經幹涸了,隻是傷口卻沒那麼容易愈合。
所以石歸就算是想掩飾,也掩飾不住。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勢,其實也不用遮掩,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展露出來,還能證明石歸自己所說的話。
那就是敵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這樣的話,好歹還能把任務失敗的一部分責任,歸結到收集情報的成員身上,以此來減輕自己會受到的懲罰。
“是的,我也沒想到,在步家手裏會有如此強悍的寶物。”
“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這麼狼狽了。”
石歸歎了口氣,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飛雁城的方向。
這個地方,距離飛雁城已經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了,想必步雨嫣那個好運的家夥,應該不會追過來吧。
“如此看來,你的任務失敗了,鑄物玉盤還在步家手裏,對吧。”
徐恒祥並沒有理會石歸的辯白,而是慢悠悠的總結了一句。
“這……是,是的。”
石歸被徐恒祥的話一噎,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但還是點頭承認了。
這種事情是躲不過的,無論任務是成是敗,回到鑄物殿之後都需要記錄起來。
隻是被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還是讓石歸感覺到了一絲難堪。
“大概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那你的剩餘價值,也算是利用完了。”
徐恒祥的語氣依舊平靜而淡然。
但卻好似在無意間說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讓石歸心中悚然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了徐恒祥,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剩餘價值已經利用完了?”
這話說出來,無疑是刺痛了石歸的心。
然而徐恒祥卻完全不在乎,望著色厲內荏的石歸,似笑非笑的說道:“什麼意思?當然就是字麵意思。”
徐恒祥慢條斯理的拔出了腰間的細劍,半眯著眼睛,語氣逐漸變得危險了起來。
“有些時候,有的人永遠的消失,要比活著的價值更大。”
“你懂嗎?石歸。”
此話一出,徐恒祥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縷精芒,隨後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你想做什麼!啊……”
“噗——!”
石歸驚恐的往後退去,卻在下一秒鍾,猛地感覺到了背後出現了一陣劇痛。
緊接著,一柄細劍就從自己的胸前透體而出,呈現在了自己眼前。
劍身上雕刻的花紋很漂亮,沾染了鮮血之後,更是顯得妖豔無比。
凶戾的鬥氣撕碎了石歸的心髒。
一股殷紅色的鮮血,也從石歸的口中溢了出來,滴落在了地上。
“為……為什麼……”
石歸大張著嘴,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隻是用來證明石歸還活著的光彩,正從他的眼神之中,一點一點的消散。
“因為不能讓段問心拿到鑄物玉盤,至少在他從殿主的寶座之上下來之前,絕不能讓他得到鑄物玉盤!”
徐恒祥一邊回答,一邊從石歸的背後,將細劍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