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書棠這麼說,兩人明顯都放鬆了下來。
尤其是宋舟白,他直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染上笑意:“我就說溫娘子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阿晟用意的。”
溫書棠斜睨了他一眼,對於他這話挑了挑眉,明顯有些無語。
宋舟白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轉頭看向了裴晟。
裴晟也放鬆了緊繃的神色,語氣柔和地說道:“實在抱歉,多謝溫娘子不計較,裴某今日失禮了。”
“無礙,既然裴公子已經試探過了,那我們就開始說正事吧。”溫書棠擺擺手,她抬眸看向裴晟,眼中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光。
裴晟微微一愣:“正事?”
“還請裴公子給我講講裴家生意涉獵的領域。”溫書棠聲音柔和,雖然已經知道裴家日後會是名震京城的皇商世家,裴晟會是裴家最年輕有為的家主,但現在處於什麼境地她還並不是很清楚。
溫書棠覺得很有必要了解一下這些情況。
裴晟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溫書棠剛剛問的問題其實已經算是家族內部的機密了,但他隻是猶豫了一瞬間就開口說話。
“裴家世代為商,一直以來做的都是些玉石生意,直到數十年前我外祖那一輩人才開始轉變為布匹生意,近年來在我父親的掌控下,裴家又涉獵的馬匹的行業,在這些領域中裴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世族。”
溫書棠聽到這話忍不住咂舌,好家夥,怪不得人家以後能成為皇商呢,這些領域隨便單拎一個出來都是皇家所需要的東西啊。
絲綢,馬匹,玉石,隨便一個都是常人觸碰不到的東西。
溫書棠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等待裴晟的下文。
裴晟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然而父親並沒有掌權很久就病倒了,現在裴家一共有兩個繼承人,一個是我,一個則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一直想讓裴家走上開設酒樓的道路,但是我卻不這樣想,我覺得不能荒廢了先祖們打下的基業,應該將先人們的產業都延續下去,但是在病床上的父親卻一直在猶豫,他似乎有想將家主之位傳給有著新奇想法的弟弟,他曾與我說過我的想法太過保守,裴家已經逐漸走向沒落了,所以需要一點新鮮的東西來維持裴家的盛名。”
裴晟說了很多話,他低下頭遮住了眼底的陰翳,他語氣有些無奈落寞,振興裴家是他一輩子的目標,但奈何父親更加傾向於弟弟。
所以他現在急於做出一點成績給父親看,以求坐上家主之位。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能製作出新奇香水的溫書棠身上。
聽到他說的這一番話,溫書棠忍不住咂舌,到底是大家族啊,家族內部的明爭暗鬥就是讓人心累,看來裴晟這個大少爺過得也不怎麼舒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裴晟的眼中帶上了幾分試探:“裴公子的處境我已經了解了,雖然我確實能做出像香水這樣的新鮮玩意,但我卻不一定能保證這些東西能振興你們裴家。振興家族這樣的事情不一定需要我們的幫助,或許需要的是裴公子自己的果決呢?家主之位是需要自己爭的,但並不完全隻因為你父親的意願,想讓誰做家主,要看的是你們裴家所有人的意願,不是嗎?”
溫書棠已經盡量說得很委婉了,她記得書中曾經描寫過一段有關於裴晟的事情。裴老爺確實決定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裴晟的弟弟,但裴晟因為籠絡了裴家上下所有人的心,以雷霆手段奪取了家主之位,最後將裴家做到了皇商的地位。
她隻能遵從原先的記憶給裴晟提了一點建議,畢竟書中的裴晟就是做過這樣的事,她隻是提點了一下而已。
聽到溫書棠的話,裴晟明顯愣住了:“溫娘子是說...”
他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口,但眼中已經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後他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堅定。
“我明白了,多謝溫娘子,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弟弟的想法固然新穎,但實在太過冒險,裴某一定盡自己的全力振興裴氏家族。”
看到他這個樣子,溫書棠點了點頭,看來裴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而且通過這番談話,溫書棠心中已經想到了最適合裴晟家族的商品了。
作為未來的皇商,裴家做過玉石,絲綢,布匹這些生意,能被皇家控製的產業還有鋼鐵,製鹽和茶葉等等,鋼鐵她肯定是沒辦法了。
製鹽也已經完全被皇家控製了起來,如果私自製鹽的話那可是重罪,溫書棠肯定不會做,況且裴晟也肯定不會同意。
但是茶葉卻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不僅是皇親國戚要用到茶葉,就連尋常百姓的家裏也會經常準備一些茶葉來招待客人。更有貴族以收集名貴的茶葉為癖好。
如果裴晟能把茶葉生意做大,那振興裴家指日可待。
想到這裏的溫書棠,眼底閃過一絲明亮,等今日回去之後她得進空間裏看看貨架上有沒有名貴茶葉。
若是真的有,那給裴晟搭個線,她豈不是要賺翻了?
溫書棠立馬興奮起來,抬頭看向裴晟:“裴公子可知道皇商?”
聽到溫書棠提起這個詞,裴晟和宋舟白都愣了一下,隨後眼底迸發出濃烈的驚懼。
宋舟白對著溫書棠擺手道:“溫娘子可不要亂說話啊,陛下選擇哪個世家做皇商,怎麼可能是我們怎麼這種平頭百姓能評論的?小心禍從口出啊。”
溫書棠絲毫不害怕,她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覺得裴公子完全有這個潛力帶著裴家坐上這個位置。”
此話一出,兩人更加震驚,尤其裴晟,他的眼中除了驚訝還有濃烈的期盼。
那可是皇商啊,成為皇商是裴氏一族最大的心願。裴晟怎麼可能不激動?
“溫娘子何出此言啊!我現在連往哪方麵做生意都沒頭緒,成為皇商,簡直是天方夜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