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中一緊!
天希的無心之言,足夠恐怖,鼎正了他的某些猜測。
天族那位,果真知曉了他的出身及根腳。
這是天大的事。
若非林凡足夠的沉穩,經曆過的事足夠之多,若是換一個人,怕真的會轉身而逃。
這太恐怖,星空下,手中握有最強刀兵與最強實力的男人們竟然早就將他看得通透,隻是一直隱忍不發。
這真的超乎了林凡預料。
其實上,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根腳能夠一直瞞下去。
但在林凡看來,這個被發現的時間應該會很晚才對,事實證明,他的確低估了天族的莫測威能。
哪怕他已經盡量高估,但依舊還是不夠。
“是那個掌控天機者嗎?”
林凡心語。
曾經,他嘲弄過這人,那是在他斃掉天族族人及若幹巡狩時,第一次與這號稱天機掌控者第一次遭遇。
但那時,這天機掌控者,在林凡看來不過如是。
尋不到他的真身,找不到最終的凶手。
但此時細細想來,也許從那時候起,這天機掌控者就已經知道是他。
驀然,林凡瞳孔陡縮!
他細思起某些細節,那個天機掌控者,似無意間瞥了他幾眼,那時候被他當做是懷疑,但現在看來,那種眼神分明是戲謔及嘲弄。
“木易,本尊敢擔保,你的下場不會好,會很淒慘。”
天希獰笑,他殺意十足。
林凡沉默,沒有說什麼,但姑射神族諸人皆震怒,在大吼。
“嗬嗬……”
天希笑了,他看向姑射敬,道:“你們如此尊敬的木易,尊稱其為先生,但爾等又怎知,他不是在利用爾等?在利用姑射神族之力,達到他某些目的?”
林凡眼神微冷。
這是誅心之言。
誰知,姑射敬卻是哈哈一笑,道:“鄙人愚笨,但也知曉何為善惡,先生確有利用姑射神族之嫌,但至少就現在而言,先生所做一切,皆為姑射神族,鄙人不才,但知恩感恩,就不勞尊上掛牽了。”
林凡眼中湧現暖色,道:“利用這東西很難說,我隻能保證,無論以什麼目的與姑射神族交好,但從始至終,我都不曾想過要害姑射神族。”
“先生何必解釋?”姑射敬笑了,道:“先生的莫大功績,足以被我姑射神族編撰在族史中,供後人緬懷與供奉,又豈是區區是非之言就能挑撥?那小人未免也是小覷了你我。”
“姑射敬!”
天希大怒。
被人當麵暗喻為小人,如何能不惱?
“尊上還有事嗎?若無事,請走,吾族還要清理戰利品呢。”
姑射敬渾然不給天希任何好臉色。
隻因,姑射敬並非是個蠢人。
他知道,至少在這件事上,諸神族肯定會與姑射神族站在一處,會結伴同行。
而這天族也根本不占理,所以他此時才敢這般頂撞天希。
天希臉色陰曆而難看!
這柳家殘留之物,足以動人心,哪怕是他天族,都心動。
但天希也知道,若是在這種時候,他還要貪圖柳家的東西,那麼,就太過了,會盡失人心。
陰曆的盯瞪林凡,天希桀桀一笑:“我在坐等你的末日。”
林凡眼眉微眯,但沒說話。
“我們走!”
天希怒喝,而後直接離去,那些天族人也隨之一起離開。
林凡看著遠去的天希,眼中的殺意,慢慢的凝聚,濃烈,一股毀滅氣機,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先生。”
姑射敬此時開口了,苦笑道:“別動手,不然……”
林凡回頭看了一眼姑射敬,心中歎息。
若他現在出手,有十足的把握,將天希及其身後的天族人盡數擊斃於此。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出手。
當然,若是他現在動手,姑射神族肯定是會在天族報複之列,肯定是在他的顧忌範圍內。
姑射敬感知到林凡身上的濃鬱殺機緩緩散去,咧嘴一笑,道:“此役雖有傷亡,但結局不壞,得到柳家的所藏,足以讓我姑射神族實力暴增很多倍。”
林凡點了點頭,道:“隻是可惜了那些死去的族人,若非天希這該死的出現,本不用這麼淒慘的。”
姑射敬眼中出現異色。
他知道,這句話貌似無心。
但卻是林凡的有意為之,目的是再次激起姑射神族族人對天族的憤怒。
隻不過姑射敬沒有說什麼,事實也的確如此,幽幽道:“天族勢強,執掌天下不知多少億萬年,這一族到底有多恐怖,由古而今,都沒人能準確掂量出。”
林凡看向姑射敬,姑射敬苦笑一聲,道:“就連先生的恩師——那位傳奇,怕是都沒有準確的掂量出這一族的深淺來。”
林凡瞳孔微縮。
“若先生當真以這件事為謀,可以說真的任重而道遠,世人都言,若十大神族聯盟成鐵板一塊,可以動搖天族的統治,我隻能說,這是做夢。”姑射敬表情凝重,道:“莫說隻是十大神族,就算再來十大神族,二十神族合力,都是不一定夠看的。”
林凡突然笑了起來,道:“家主多想了,我是沒有什麼願景的。”
姑射敬一怔,而後哈哈一笑,道:“先生大才,總是不敢屈居人下的,若真有一日可為……姑射敬也願為先生手中小卒。”
林凡眼眸微眯,哈哈一笑:“家主玩笑了。”
他們兩人相談,話語中多有大不敬,若是被外人得知,都可能是一場大禍,所以兩人都是傳音。
“族長……柳家的究極器不見了!”
有姑射神族諸人突然高喝,很是驚惶與恐懼。
姑射敬臉色都大變,獰吼道:“怎麼回事?”
姑射敬本來就在做夢,自己的族器消失後,就一直憧憬著,將柳家滅掉後,強奪柳家的族器回去鎮守姑射神族呢。
林凡歎了聲,道:“族長也知那是究極器,當然是不可能被吾等輕易掌控的,又何必強求?並且,在覆滅柳家時,他未動,已經算是姑射神族的叨天之幸了,族長切莫強求更多。”
姑射敬歎息,苦笑道:“在下又如何不知此事?隻是……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