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0章 鬥

“好吧,在下才疏學淺,便先開始吧,當作拋磚引玉。”

黃雄笑著。

他是出了名的才子。

黃家不是神族,但實力不菲,整個族群,喜歡舞文弄墨,在這混沌界中,算是別樹一幟。

諸人眼眸都發亮。

這黃雄,幼時就有才名,據傳,其七歲就可作詩,八歲就可作曲,更有傳世的詩篇數首。

“木易兄,還請不吝賜教。”黃雄向木易抱拳,笑的真誠。

但林凡分明從其眼中,看出那一絲戲謔與譏諷。

這是誠心要與他一鬥啊。

是誠心要在文采上踩他啊。

是誠心要讓他在諸位美人麵前丟臉啊。

隻不過,這黃雄是不是打錯了主意?

“哎……前些時日,我在永寂暗海看見枯骨億萬隨波逐流,不知是何年月戰場的骸骨,心有所感,故而有了此詩。”黃雄歎息,像是眼前又出現了那隨波逐流的億萬骸骨,在替這些亡靈悲哀。

突然——

“啊……”

這黃雄像是失心瘋了,陡然大喝了一聲,驚得林凡差點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惹得一群女子捂嘴輕笑。

林凡好生惱怒,狠狠的盯著黃雄。

這貨失心瘋?

你吟詩就吟詩,突然大喝一聲,這是打算嚇死人的節奏?

黃雄開始了,他眼神悲戚,像是獨對千年悲戚——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真的鎮住了一群人,都在歎息。

這黃雄果真不愧才子之名,這首詩了不得,又足堪傳世了,所有人都鼓掌,就連那些本沒有對他加以顏色的女子,都微微詫異,側頭多看了他幾眼。

但也就是這幾眼,讓黃雄整個人都飄飄然了,他輕輕的將搭在額前的長發拋向身後,發絲飛舞,露出極為俊美的笑容來。

不得不說這黃雄賣樣太好了,林凡惡意的想著,若是他生活在那顆水藍色的星球上,肯定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白臉,肯定要吃這口飯。

“木易兄,以為劣作如何?”黃雄貌似矜持的看向林凡。

林凡啞然。

這貨還真是找上他了?

非與他鬥一鬥?

苦笑道:“在下才疏學淺,家世更是不堪一提,哪裏如黃兄這般耳聞目染,吟詩作對張口就來?

讓區區在下去品評黃兄大作,可真是為難了在下,實在不懂,實在不懂啊……”

“木易兄何必謙虛?如木易兄此等大才,又豈能不會吟詩作對?”

有男子皺眉開口:“木易兄,非是在下說話難聽,實在是,若修者隻知戰鬥與殺人,那與莽夫有何區別?”

“小金子,你是飄了?”禦天眼眸一眯。

他是真的以為林凡不懂詩詞,故而出麵。

且,這小金子,說話真的很難聽,若林凡真的不懂詩詞歌賦,豈非就成了他口中的莽夫?

小金子,本名金開賢,同樣是個小有名氣的天才,也曾躋身混沌榜中,但差禦天等太遠,聞言臉色微變,趕緊起身,道:“可能我說話有點重了,但也是事實。”

他看向諸女子,道:“若兩人一生,沒有花前月下,沒有吟詩作對,沒有歌舞升平,隻知打與殺,豈非是辜負良辰美景?”

林凡心中暗暗嗤笑。

說到底,這些都是一群精蟲上腦的二世主而已。

與這等人物計較,不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且,他巴不得這些人真的將他的風頭壓下去,讓這些女子的目光不要再聚焦在他身上。

隻因,此時,他的雷池中鬧翻天了!

包括穩重如傾城,都一臉煞氣。

在罵著一群騷蹄子,小狐狸精等等,惡狠狠,看那個架勢,若是林凡敢冒頭,敢露出點滴不軌之心,幾女都會衝出來捉奸一般。

金開賢開口,竟是讓幾個女子都深以為然的點頭,哪個女子不懷春?

但若是將要伴自己一生的男人,真的是一個不懂風月,隻知修煉與打殺的莽夫,那也太悲哀。

“閑話不多說,既然黃兄以戰爭為題吟詩一首,那我便也以戰爭為題吧。”金開賢開口,自謙道:“若有不妥,還請諸位見諒。”

他的同伴,當然連稱不會,這是聚會,當踴躍表現,同時,不忘記暗中擠對林凡。

“這是我金家曾經曆的事,也是這一戰,我金家跌落神族位列。”金開賢慘笑:“那時候我還年幼,隻能龜縮族中,但戰爭的慘烈……不提也罷。”

一群人都歎息。

那一戰很恐怖,差點將金家滅族。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一首罷,諸人都沉默。

“我金家無數兒郎慷慨斬死,高唱戰歌,何其壯哉?為君死!為家族死!死而其所。”金開賢竟然流淚。

“好詩。”就連流追月都讚歎。

林凡嘟嘟嘴,自顧自飲酒。

“木易兄似頗為瞧不起金兄此詩?”流追月黛眉彎彎。

林凡道:“哪裏敢,我隻是個粗人,真的不懂這些東西,好與壞,分辨不出,且,對我來說,再好的詩句,都不如這杯中酒,眼前人來得更美。”

流追月臉色刹那就紅了!

此時,她正好站在林凡跟前。

那麼,林凡口中所謂的眼前人,不正是說她嗎?

“登徒子。”流追月暗罵。

林凡太無辜了!

這特麼的。

其實上,他本尊雖然在此,但魂身早就進入雷池中,與傾城等溫存。

而所謂的眼前人,其實指的,也是傾城幾女。

一群男人眼神都微冷。

在這群人中,當然要數始神族的傾仙最高貴,但那名花有主。

而除此外,就要數這流追月了。

這女子,高高在上如天上月。

他們當然也知道,這女子,並非是一般人可擁有,至少不是他們敢想。

可,你木易又憑什麼?

真的惹眾怒了。

“木易兄……可是瞧不起我等?為何諸位道友都踴躍,唯你作壁上觀??”有人帶著冷意:“莫非,易兄實乃大才,不屑與吾等以詩詞會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