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晨臨走前,告訴年亓秋和宗瑜,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萬分小心。宮裏的勢力錯綜複雜,一定還有他們未察覺到的敵人在暗處。
因為一場大火,那一日的選秀大會沒有舉行。幾日後皇後重開選秀大會,宮裏漸漸又熱鬧起來。
秀女們暫時將火災帶來的恐懼拋下,投入到如火如荼的選秀準備中。
宗瑜這次沒有準備舞蹈,而是想要給太後和皇上一個驚喜。她決定在現場作畫,讓太後和皇上欣賞到自己更多的才藝。
安貴妃知道此事,沒有再吩咐年亓秋去做。她現在有些懷疑年亓秋,因而決定親力親為。
安貴妃從宮中取出一小罐蜂蜜,趁眾人忙亂之時來到後花園。
這次選秀是在後花園中比試才藝,所以秀女們此刻都聚集在後花園,互相詢問試探著對方的才藝,唯恐自己的不夠新穎,落了下風。
安貴妃輕步走進秀女們的道具間,秀女們都忙著說話,沒有注意到安貴妃。
剛一進道具間,安貴妃就看到一張桌子上放著上等的輕雲宣紙,和如煙墨。安貴妃心想,這後宮的管事,還真會巴結未來的主子呢!宗瑜還沒正式受封,就已經用上如此上等的文房四寶了。
安貴妃問一個守著的宮女:“這是宗姑娘作畫的東西麼?”
宮女點點頭。
安貴妃想了一個理由將這個宮女支開,然後將小罐蜂蜜取出,摻在石硯之上的如煙墨裏。如煙墨本身就有著淡淡的香氣,但是摻上蜂蜜後,味道中便多了蜂蜜味。安貴妃怕宗瑜聞出來,又從懷中取出一種藥水。
這種藥水同如煙墨的味道十分貼合,它可以蓋住蜂蜜的氣味。
用石頭將墨研好之後,安貴妃離開了道具間。
時節正是暮春三月,後花園到處都花團錦簇。皇後和皇帝以及太後入席,等待秀女們的表演。
到宗瑜的時候,太監將一張桌子和文房四寶抬了上來。
“瑜兒這次又準備了什麼驚喜給哀家呀?”太後見到宗瑜,慈祥地笑著道。
宗瑜欠身行禮,對太後以及皇帝道:“這次妾身準備當場為陛下獻畫,還請陛下和太後笑納。”
皇帝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她開始。
宗瑜將宣紙鋪開,用毛筆沾了如煙墨,淡定地落下一筆。
她今日穿了淡粉色衣裝,正和這春日背景相襯。此時亭亭站立於桌前作畫,就如同畫中仙子一樣。
相比於其他秀女又唱又舞,宗瑜這一次以靜態美更勝一籌。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眾人欣賞宗瑜作畫時,花園深處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嗡嗡聲。
皇後心中納罕,怎地後花園裏蜜蜂忽然這麼多了。
等到宗瑜在宣紙上盡皆著了墨,蜜蜂收到墨上蜂蜜的吸引,紛紛從四麵八方飛過來。
“啊!蜜蜂!”坐在下首的妃嬪被蟄,紛紛尖叫了起來。
蜜蜂數量一下子增多了好幾倍,它們有的向宣紙上猛撲,有的四處攻擊。
宗瑜匆忙擱下筆,結果蜜蜂偏偏往這裏湊,將她團團圍住。
“護駕,快護駕!”宮中侍衛大喊一聲,向皇帝的方向跑來。皇帝的位置距離畫作很近,此時亦被蜜蜂包圍。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皇帝十分狼狽地驅趕身前蜜蜂,終於等到侍衛來救。
後花園一片混亂,侍衛和太監忙著護駕,皇後則是同太後一起往花園外跑。
安貴妃冷笑著看著這一切,心想這次宗瑜定要被問罪了。
由於事發突然,宮中侍衛驅趕蜜蜂人手不夠,便將天機閣附近的禁軍也調了過來。阮夢晨護送清妃逃出蜜蜂的包圍之後,看到天機閣那裏出現空虛,靈機一動,便往天機閣方向跑去。
阮夢晨施展輕功登上天機閣,從閣樓上的窗戶裏鑽進去。
天機閣中寶物眾多,阮夢晨看得眼花繚亂。但是她想要的東西,仍舊沒有找到。
不一會兒,阮夢晨發現這個天機閣,在尖尖的頂部似乎還藏著東西。
阮夢晨將頭頂上的暗格撬開,頭上便垂下來一個繩子做的長梯。阮夢晨順著梯子走到尖頂裏麵,發現其中藏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原來這才是藏情報的地方!”阮夢晨暗自驚歎這其中的情報之多。
她在裏麵搜索,發現有很多盒子中記載了京城中的密道。
阮夢晨將這些密道彙總起來,畫成一張京城密道圖,打算等出宮後交給南宮昊空。說不定在這些地方,會藏有金國軍隊。
正在慶幸自己今日收獲頗豐時,阮夢晨忽然發現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埋藏在很深的地方,與其他盒子比起來,更加精致。
阮夢晨將盒子拿過來,試探地晃了晃,卻驚訝地感覺裏麵空無一物。她好奇地打開盒子,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
這張紙條展開後,阮夢晨發現其實是一封信。信上說在這皇宮裏藏有一張密道圖,名為洛雉圖。這張圖上繪有皇宮裏所有密道的走向,以及京城一些隱秘的地道。可想而知,如果得到這張圖,便可以在皇城內外出入自由了。
阮夢晨將信收起,在其他的盒子裏仔細搜找,發現並沒有洛雉圖的蹤跡。
“難道,防火的人,便是去後宮中尋找洛雉圖?”這樣的猜測在阮夢晨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然而她對此並沒有證據。
將線索收好,阮夢晨決定出宮找南宮昊空商議。
她將這次掌握的信息告訴南宮昊空,並同他講了自己的推斷。
“如果龍永康知道了這些密道,那他就極有可能將金國軍隊藏在其中。”
南宮昊空十分認同阮夢晨的猜測,他暗地裏集結兵馬,果然從京城靠近郊外的密道裏找到大量金國軍隊。
南宮昊空的手下訓練有素,打起仗十分驍勇。再加上金國軍隊身處密道之中,騰挪不開,事發又突然,因而還來不及抵抗,就被南宮昊空俘虜。
這一次秘密行動,南宮昊空幾乎抓到了龍永康近一半的軍隊,讓龍永康十分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