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掃視了一眼眾位妃嬪,將她們的表現一一記在心裏。隨後皇後出聲讓眾位妃嬪安靜。
“非常時期自然要采取非常的措施,所以本宮就先將諸位妃嬪召集起來,然後派人去搜查。省得有人事先得到消息,將線索藏匿了起來。”
皇後頗具威嚴的一席話,讓眾人皆不敢反駁。一些心知此事與自己無關的妃嬪,趁機奉承道:“皇後娘娘做事果斷,考慮周到,是妹妹們及不上的。”
安貴妃坐在下首,一言不發,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雖然自己並未在宮中留下軟筋散的什麼痕跡,但是她總是難以心安。最近發生的事情,超出她的計劃,讓她難以預料。
皇後同樣沒有再說話,她同眾位妃嬪一起等著前去搜查的太監的消息。
不到一個時辰,有太監趕回來回話道:“稟娘娘,發現了一個空瓷瓶,裏麵有少許殘餘的軟筋散粉末。”
貼身宮女將軟筋散的瓷瓶拿到皇後麵前,皇後看過之後,問太監:“是在誰的宮中翻出的?”
太監看了一眼旁邊的安貴妃,有些膽怯地對皇後道:“稟皇後娘娘,是在貴妃娘娘宮中發現的。”
這時所有的眼神一瞬都集中到安貴妃身上,安貴妃一下子懵了,她極力地克製自己想要戰起來辯解的衝動,等候皇後娘娘的發落。
“安貴妃,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皇後抓到安貴妃的把柄,心中竊喜。
安貴妃鎮定道:“娘娘,妹妹絕沒有做這樣傷天害理之事。”
緊接著她看向太監,問道:“敢問公公,這個瓷瓶是在哪裏搜出的?可是在本宮的臥房?”
太監跪在地上,搖了搖頭道:“回娘娘,是在一位嬤嬤的房間翻到的。”
皇後見安貴妃兀自想要狡辯,便吩咐太監:“將那位嬤嬤帶上來。”
安貴妃的貼身嬤嬤被帶到宮裏,跪在地上因為緊張發著抖。
皇後嚴肅地質問她:“說,是誰指使你將下藥的?”
嬤嬤根本不知軟筋散一事,此番被冤枉,隻顧得跪在地上求饒。
“奴婢冤枉啊!什麼藥……奴婢都不知道啊!”
聽她話說得語無倫次,皇後怒道:“瓷瓶就在你房中搜到,你還稱自己冤枉?”
嬤嬤無言以對,她轉頭看到安貴妃也站在上首,連忙看著她哭訴:“娘娘救我!奴婢冤枉啊!”
安貴妃心亂如麻,她看著嬤嬤,心知自己被人算計了。此時為了洗脫嫌疑,她必須得跟嬤嬤撇清關係。
“廢物!你也是跟我十幾年的老人了,怎麼會做這樣糊塗的事情!你險些害了未來宮中的主子們,還指望本宮能救你嗎!”
讓安貴妃劈頭蓋臉一頓罵,嬤嬤更是心傷絕望,她沒想到安貴妃如此絕情,就這樣棄自己於不顧。
“娘娘,你……”
皇後這時戰起身,攔住有些衝動的安貴妃。
“妹妹,你先別動怒啊!本宮的話,可還沒有問完呢!”
她對著嬤嬤,哄道:“老媽媽,隻要你告訴本宮,是誰指使的,本宮就可對你網開一麵。”
然而嬤嬤已經完全崩潰,她本就不知此事,更無人指使。她瘋狂道:“奴婢不知道!奴婢根本沒有見過這個瓷瓶!”
審問了半日,仍舊問不出什麼結果。皇後有些泄氣,她開始覺得此事或許真的同安貴妃無關。
安貴妃在旁解釋道:“皇後娘娘,你就相信臣妾吧!就算此事是臣妾所為,那瓷瓶臣妾怎會如此草率地放在自己的貼身嬤嬤那裏?”
她知道今日是決計不可能救出嬤嬤了,便決定舍棄這個從入宮以來就跟著自己的貼身侍婢。
“皇後娘娘,妾身不敢徇私,自己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妾身心中十分痛悔。妾身和王嬤嬤,就任憑娘娘處置了。”
說著安貴妃跪下來,等候皇後發落。
“罷了,既然嬤嬤已經有些瘋癲,就不再審問下去了。”
皇後讓太監將嬤嬤拖出去杖斃,然後轉身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安貴妃。
這次沒有抓住安貴妃的把柄,讓皇後十分不痛快,她斥道:“妹妹宮中出了這樣的事,傳出去真是令人不齒。這幾日,妹妹就好好呆在宮裏,反省一下吧!”
安貴妃恨得牙癢,但仍乖巧地“ 喏”了一聲。目送皇後走遠後,她才站起來,由宮女攙扶著回宮。
回到宮中,安貴妃想到自己的貼身嬤嬤就這樣被冤死,自己還當著眾位妃嬪的麵被折辱,心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做什麼都不痛快。
“老不死的皇後,早晚本宮要踩在你的頭上!”她氣得將房間裏裝飾的花瓶砸掉,顯然是真的惱羞成怒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妃嬪們去找皇後請安的時候,惠嬪突然提到一事。
“娘娘,這幾日宮中可能進了賊。”
皇後疑惑問道:“此話怎講?”
惠嬪回答:“就在那日秀女房中大火之後,臣妾發現自己的寢宮似乎被人翻過。所以妾身懷疑,宮中定是進了賊人,放火一事,說不定也與他們有關。”
皇後皺起了眉頭,分析道:“防火一事,不是王嬤嬤做的嗎?難道貴妃真的是被冤枉的?”
惠嬪不敢對這件事進行置喙,連忙道:“臣妾不知,以上隻是臣妾的推斷。”
“算了,走水一事已經過去了。你說你宮中被人翻過,可有少什麼東西?”
惠嬪道:“回娘娘,沒有丟東西。這正是臣妾心中疑惑之處。”
這時在一旁聽著的一些妃嬪、才人們紛紛道:“娘娘,我們的宮中也被翻過,同樣沒有丟失東西。”
宗瑜和年亓秋知道此事,偷偷在後花園與阮夢晨商議。阮夢晨道:“看這樣子,似乎賊人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年亓秋回道:“宮裏重要的東西,都鎖在天機閣,他怎麼不去天機閣尋找,而要翻眾妃的寢宮呢?”
阮夢晨捕捉到信息,問了一句:“天機閣?”
年亓秋便對阮夢晨解釋,這天機閣是皇宮裏第一私密的地方,除了皇帝,沒有人敢隨意靠近。
“看來要解開謎團,必須要往天機閣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