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就好像永遠抓不完一樣,一波又一波地來騷擾南宮昊空,南宮昊空在軍營裏一住就是十天。他越想越覺得朝廷會有較大的變故,不然龍永康不會如此費盡心機拖住自己。
想到龍光熙獨自在京中支撐著大局,南宮昊空就心急如焚,他必須得即刻趕回去幫助龍光熙。龍永康將他們二人分離,再一一蠶食掉,真是一條毒計。南宮昊空相信,自己再不走,龍永康就還會派其他的人手。即使所有的流寇都被他南宮昊空抓走,龍永康也一定有其他辦法,更何況龍永康手下,還有一些金國軍隊下落不明呢。
南宮昊空轉念一想,自己何嚐不能利用龍永康對自己的戒備,來下一步棋呢?他將暗衛頭領暗影找來,給他下達任務。
“京城裏出了事,我必須得立刻回去,但是我回京這件事,你須得保密。”南宮昊空凝重道。
這個暗影是南宮昊空的貼身侍衛,南宮昊空每日裏見的最多的人就是他。而且在南宮昊空忙不過來的時候,也常常讓暗影去幫著自己傳遞消息。
所以,如果暗影以南宮昊空的身份傳達軍令,將士們也不會懷疑。
暗影收到命令,向南宮昊空保證自己可以做好。
於是南宮昊空在夜晚披著夜行衣,偷偷溜回了京城。
南宮昊空的計策是,假裝自己沒有離開軍營,這樣龍永康依然會派人騷擾軍營,他的心思也就被軍營分散了。而自己,則暗度陳倉,來到京城同龍光熙會合。
為了不讓龍永康起疑心,南宮昊空回到府中,就將自己關到了書房。南宮府除了少數幾人知道他回來,其他人都不知道。
南宮昊空回到家中後,就立刻給龍光熙寫信,讓他秘密來府一敘,務必要使行蹤不被發現。
龍光熙盼這一刻盼了許久,如今終於等到南宮昊空回來了。他不知南宮昊空遇到什麼麻煩,為何要隱藏行蹤,但還是聽話地換了便裝,黃昏時來到南宮府。
剛一入府,就有暗衛將龍光熙帶到了書房。
龍光熙見到南宮昊空,激動得撲上去抓住他手,道:“義弟,你可回來了!龍永康最近排除異己,本王實在對付不了啊。”
“殿下,朝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南宮昊空焦急地詢問。
龍光熙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南宮昊空,包括太傅在朝中被革職和翰林宗臣溪的兼任。南宮昊空聽後,安慰龍光熙道:“皇兄放寬心,從目前的結果來看,情勢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太不利。”
龍光熙知道這個道理,畢竟翰林宗臣溪是自己的人,而且宗瑜在宮中得到了皇帝和太後的喜愛,這一切都是好的苗頭。
可是,龍光熙道:“如今總感覺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的一切行動,都取決於龍永康做了什麼。這……太過被動了。”
南宮昊空道:“等我們掌握了龍永康的更多情報,就能夠反客為主了。所以皇兄此時莫要太著急。”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做法,然後龍光熙告辭。南宮昊空囑咐他,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龍永康恐怕還在軍營那邊,想法子對付我呢。”南宮昊空笑道。
看了南宮昊空胸有成竹的模樣,龍光熙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下來。
龍永康的探子沒有發現南宮昊空離開軍營,因而龍永康並不知道軍營裏的指揮已經變成了暗影。他知道尋常流寇已經無法阻擋住南宮昊空,於是決定去找一夥土匪。
這一夥土匪並不是普通的匪寇,而是由金國軍隊假扮的土匪。這一夥人的頭領名叫耶律烈,是金國人,因此也隻聽金國皇帝高華聯一人的號令。
龍永康知道駕馭此人難度較大,為了讓他答應自己執行任務,他決定親自到土匪的營寨去。
雖然是土匪營寨,但是龍永康也知道,這個寨子裏的核心人物,已經全部換成了金國人,所以來到寨裏,龍永康沒必要說那些土匪的行話。
耶律烈很顯然是不想幫龍永康的,雖然高華聯同龍永康合作,但是在很多像耶律烈這樣的金人看來,龍永康一直不成氣候,不知為何高華聯要爭取他。
“三殿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又有何吩咐啊?”耶律烈問道。
龍永康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言道:“耶律將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最近南宮昊空總是給本王帶來麻煩,所以想請將軍率兵去給南宮昊空的軍營製造麻煩。”
耶律烈沒打算答應,他道:“我們金國的兵,就做此等小事?”
龍永康冷冷回他:“如今耶律將軍的兵已經改扮成土匪,當然要做些土匪愛做的事情。”他知道耶律烈不服自己,便拿出高華聯來壓耶律烈:“耶律將軍,你們陛下與本王是盟友,他既然讓你們遵從本王的意願改扮土匪,你們就應該聽本王號令。”
“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耶律烈偏偏是個孤傲的性子,不受龍永康的言語威脅。
龍永康急道:“那將軍要怎樣才肯出兵?”
耶律烈笑著道:“這就要看三殿下有沒有誠意了,我的將士為了假扮土匪,在這窮鄉僻壤生活,還動不動就缺水少糧……”
龍永康聽懂了耶律烈話中的意思,他連忙道:“本王這就派人給諸位將士送來米麵和豬肉,讓諸位在山間也能吃個痛快!”
“另外再加一箱黃金!”耶律烈獅子大開口。
龍永康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忍住怒火道:“耶律將軍,可不要得寸進尺啊!”
耶律烈繼續堅持要金子,他道:“三殿下,我們去給南宮昊空的軍營製造麻煩,豈不是得每天都去騷擾他們?如此一來的話,我的這幫將士難道要白白忙活?”
龍永康一聽有道理,無奈之下,答應了耶律烈這無理的請求。
但是答應歸答應,龍永康心中對耶律烈這番要價十分不滿,帶著憤恨離開了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