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晨繼續派人去跟蹤徐青,結果發現他最近沒有再同任何人聯係。阮夢晨不敢妄自揣測,徐青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她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證據,所以調查一度陷入了僵持。
如今她掌握了金國奸細的行蹤,卻無法順著徐青這條線查到更多。阮夢晨在青樓附近轉悠,心想莫非徐青已經通過這青樓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自己的人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出沒於青樓呢?難道,青樓裏有之前趙明義提到的通信密道?
想到有可能不隻一個人知道通信密道的事情,阮夢晨就覺得案情越發複雜了起來。她獨自站在街道上,一下子不知該何去何從。
最近南宮昊空都不再將軍府,想來是被徐青拖住了。阮夢晨清楚南宮昊空是想從徐青那裏套出更多話,所以最近便沒有去打擾南宮昊空。她所能做的,就是看好徐青獨處的時間,看他到底上哪裏傳遞消息。
可是如今一無所獲,這不禁讓阮夢晨有些沮喪。
南宮昊空的確如阮夢晨所想,最近一直呆在徐府,同徐青一起籌備祭天大典。
同徐青呆了三五天之後,南宮昊空擔心府中有軍務,便同徐青辭行。
“徐大人,我今天必須得回府了。要是耽誤了朝廷的軍務,那你我可擔待不起。”
見南宮昊空抬出軍務二字,徐青也沒有理由再阻攔。
“那將軍處理完軍務,若是有空,就再來微臣這裏。”
南宮昊空聽後,暗中冷笑,心道:“我若是要稟告皇上,豈是你能攔得住的。”
他騎馬緩緩回府,其實軍務也沒有太過緊急,隻是許久不在府中,終究是不好。
但是南宮昊空偏偏心底裏又不願回府,如今的南宮府冷冰冰的,全然沒有之前的熱鬧,讓他心裏格外添堵。
算算自己離開南宮燁有多久,他已經忘卻了。總之是很久,讓他感覺度日如年。他沒有軍務、公務的時候,通常就是借酒消愁。喝著喝著,也便不知今夕何夕。
回到南宮府,他長歎一聲,直奔書房。在這府裏他除了去書房,哪裏都不願去。阮和怡和阮淑晴自己許久未見了,但是除了慶幸這兩姐妹沒來鬧騰自己以外,他沒有任何想見的欲望。
後花園更是不願去,每次到那裏,都會想起同南宮燁學武時的場景,然後觸景生情,心中勾起無限的懷念。
其實在這書房裏更甚,若不是處理公務,南宮昊空哪裏願意天天待在這裏呢。這裏的每一本書,南宮燁都或是調皮、或是認真地拿起來看過,他看到不懂的地方,還會歪著頭對自己眨眨眼睛,奶聲奶氣地問:“爹爹,這個陣法怎麼解啊?”
當時自己處理著十分重要的軍務,往往會覺得南宮燁太過聒噪。心裏想著這個小祖宗什麼時候能夠安靜一會兒,不來煩自己。結果現在,南宮燁真的不會來煩自己了。
還有書案之上的文房四寶,每一件都曾經被漠離仔細擺正過。他想著漠離的溫柔與細膩,心中那一份柔情便又喚起。南宮昊空仿佛又看到了漠離的倩影,站在書案邊上,微微垂著頭對自己溫柔地笑著,像是三月裏最和煦的春風。
南宮昊空伸出手,想要留住那倩影,可惜抬手之後,卻是一片虛無。
思緒不知為何又紛亂了起來,南宮昊空無心處理書案上摞成一堆的公務,隻將臉埋在手掌,任憑回憶馳騁。
他想到那段雪山上共患難的日子,此刻回憶起來竟是無比甜美。仿佛隻要跟漠離在一起,再苦的歲月也能品出一絲甘甜,無論是何等的危難,似乎都可以一起戰勝。
可是現在,他卻要自己麵對朝廷上無數的陰謀,沒有人能夠真心地、不計回報地幫助自己。龍光熙和龍飲月,雖然同自己合作,但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南宮昊空長歎一聲,感慨歲月無常,讓他最親、最愛之人都離他而去了。
這時暗衛青玄走進書房,給南宮昊空送來新的卷宗。南宮昊空無心查看,隻讓青玄先將卷宗放到一旁。
青玄見南宮昊空神情低落,眼角似有淚痕,忍不住出聲詢問。
“將軍,您沒事吧?”
南宮昊空搖搖頭,道:“沒事,隻不過近日頗想小公子。”
他實在太過寂寞,無人傾訴,此時見青玄問起,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之前燁兒和漠離在的時候,府裏是何等的熱鬧,如今這南宮府雖是富麗堂皇,卻一點兒溫馨的感覺都沒有,真叫人心寒。”
青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默默陪著。
隻是書房裏的兩人都沒有想到,再他們默默感慨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書房外麵,將這些話都聽了去。
這人正是阮和怡。阮和怡多日未見南宮昊空,想念得緊。她不知道南宮昊空在外麵忙些什麼,所以打算來探聽一些情況。
偏偏南宮昊空回到京城之後,就立刻讓徐青叫了去。阮和怡完全沒有機會來到南宮昊空的書房,這讓她十分氣悶。
今日可算打聽到南宮昊空回了府,正在書房翻閱卷宗。阮和怡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錯失這個機會,她匆忙來到書房。
誰知她還沒有來得及推門進去,就聽到南宮昊空在向青玄感慨,說自己想念小公子和漠離了。
阮和怡聽到南宮昊空的話,心裏十分氣憤。
“誰說府裏沒有溫情了?難道我身為大家閨秀,還不夠溫柔嗎?我堂堂丞相府千金,在你心裏,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遊醫!”阮和怡在心裏憤憤想道。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打算推門而入。
青玄來到書房門口,見是阮和怡,急忙進去通報。
“將軍,是大夫人來了。”
南宮昊空本就心煩意亂,不想在此時見到阮和怡,他道:“你去告訴她,我在處理緊急軍務,沒空見她。”
青玄領命,將原話傳遞給阮和怡。阮和怡聽後,氣憤得轉身就走,再不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