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去?”阮夢晨大為不解。
龍飲月耐心地解釋道:“如今我這武功怕是恢複不了了,而這飲月教裏,我最信任的便是你。”
阮夢晨聽著聽著感覺這番話有些托孤的意味,她的心情大為沉重。
看著龍飲月咳嗽不止的樣子,阮夢晨徹底心軟,答應了龍飲月。
為了準備同南宮昊空的會見,阮夢晨特意扮了男裝,並且給自己換了一張人皮麵具。確保同自己朝夕相處了一年的南宮昊空不會認出之後,阮夢晨前去赴約。
讓阮夢晨意外的是,南宮昊空並沒有對她提及南宮燁。
南宮昊空沒有想過殺手組織會帶走南宮燁,所以根本不可能懷疑飲月教。
當然南宮昊空更沒有料到,飲月教的教主竟然看著如此瘦弱,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龍教主,打擾了。”
南宮昊空客氣施禮。
阮夢晨也裝模作樣地回禮,她清了清嗓子,換男人的聲線道:“將軍不必多禮,不知將軍此次找龍某何事?”
南宮昊空不願浪費時間,就單刀直入:“我想殺一個人,希望飲月教能夠相助。”
“誰?”
南宮昊空惡狠狠道:“當朝的三皇子龍永康。”
阮夢晨聽到頗受震動,她急切問道:“將軍為何要殺他?”
南宮昊空不願向外透露出南宮燁已死的消息,他絕口不提是要為南宮燁複仇。
“原因恕我不方便相告,但我如今十分迫切地要取他性命。龍教主可以助我嗎?”
阮夢晨心裏極度糾結,她的確也是想讓龍永康死的,但是她不願同南宮昊空聯手。如今自己隻是見南宮昊空一麵,就得又易容又變聲,如果日後合作,那破綻一定就更多了。
自己如今代表的是龍飲月,阮夢晨設身處地想了一下,覺得龍飲月應該也不會想要合作。江湖中人最忌諱參與朝堂中事,更何況是聯手殺人。
阮夢晨思慮良久之後,搖了搖頭道:“抱歉,南宮將軍,飲月教向來不參與朝堂之爭,此次無法同您合作。”
南宮昊空見阮夢晨拒絕得十分幹脆,便也不再相勸,而是悵然歸去。
阮夢晨回到草廬,同龍飲月稟告了情況。龍飲月聽到南宮昊空要求合作,也是微微吃驚。後聽到阮夢晨拒絕了他,心中便放下心來,對阮夢晨的表現十分滿意。
“不過,你不是也想殺了龍永康?”龍飲月留了個心眼問道。
阮夢晨淡定回答:“殺龍永康沒必要跟他聯手,我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南宮府,就不會再同南宮府有任何牽扯了。”
龍飲月讚賞阮夢晨的果斷,心裏更加放心將飲月教交給阮夢晨。
阮夢晨來不及揣測龍飲月的心思,她明白此刻自己應該做什麼。她無論如何,也得先將南宮熠找到。
“教主,夢晨有事相求。”
“你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有何事盡管說吧。”龍飲月慷慨道。
“夢晨還是想找到南宮熠,可是丞相府實在太大,我一個人分身乏術。所以,希望教主能夠給夢晨些人馬。”
龍飲月本來就打算一步一步地讓阮夢晨接手飲月教,那麼讓阮夢晨提前帶領一些弟兄也在情理之中。
“好,那我分給你一些弟兄,你自主調派他們就是。”龍飲月十分爽快地同意了阮夢晨的請求。
“多謝教主!”阮夢晨十分高興,有了人手她就多了幾分把握。
如果南宮熠真的找到了,那麼龍飲月一定是功不可沒,阮夢晨想。關於南宮熠的消息,一直都是龍飲月提供給自己的。最近龍飲月又查知,當時南宮熠讓阮和怡抱走了,阮淑晴根本不知道。
有了這條消息,阮夢晨就可以隻盯著阮和怡一人了。
阮和怡在南宮燁和南宮熠出生之後,就很快嫁給了南宮昊空,她沒有時間將南宮熠轉移到很遠的地方。所以南宮熠一定讓阮和怡藏在身邊,甚至,兩人會經常見麵。
推理出這些之後,阮夢晨決定多派些人嚴密監視著阮和怡,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樣的決策要比在丞相府的地毯式搜尋更加有效。
阮夢晨相信不久之後,她就可以查到南宮熠的蹤跡。
今年的太後壽宴明顯比去年要冷清許多,阮淑晴沒有再獻舞,南宮昊空也整場都提不起精神。可是當太後和皇帝關切地問南宮昊空的時候,他又緘默不語。
眾人不知道南宮燁已經遭遇不測,還以為南宮燁偶感風寒所以沒來赴宴。
雖說南宮府沒有再獻舞,但該有的禮數也都到了。這次南宮府進獻給太後的是一幅雲夢翠屏,上麵祥雲雕刻得栩栩如生。
其他的文官武將們也都紛紛進獻了壽禮,讓太後一陣歡顏。
可是禮物送完後,宴會的氣氛就忽而沉悶,沒有人將情緒調動起來。太後吃完這頓,顯然沒有盡興,她瞅著坐在下麵的兩個皇孫。
龍永康被派到了南方,這次來的皇子就隻有龍光熙和南宮昊空,兩個人偏偏都跟悶葫蘆一樣,完全熱鬧不起來。太後心情覺得鬱悶,她猜測是因為朝臣們都在,所以皇子放不開。
太後散席後對皇帝囑咐道:“哀家今日看光熙和昊空都沒怎麼放開,是不是因為當著那些文官的麵,要矜持些。”
今天是太後的生日,皇帝自然事事都順著太後的話說。
“他們兩人性子本就靦腆,如今人多,便有些放不開。”
太後道:“那麼晚上我們辦個家宴,就讓哀家的皇孫和孫媳婦們聚聚。”
皇帝聽了連連稱是,他回身囑咐太監前去操辦。
這次家宴太後隻請了幾位皇子,還有幾位大臣的夫人,沒有再去命那些文官武將們陪飲。
阮和怡作為將軍府的大夫人,自然也接到了邀約。這次太後隻給了南宮府兩份邀約,便是南宮昊空和阮和怡,並沒有再邀請阮淑晴。
阮淑晴大為懊惱,想到去年太後還親昵地送自己東西,今年就冷冰冰地不見了。她心裏陣陣唏噓,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阮和怡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