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太後的壽辰臨近,南宮府上下都沒有一絲喜慶的氛圍。南宮昊空沒有救回南宮燁,這幾日心一直浸在難過之中。他每日除了忙於公事,就是想法設法要殺了龍永康報仇。
阮和怡同樣得知了南宮燁的消息,她有些不知所措。阮和怡對南宮燁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可是如果能討南宮昊空的歡心,她完全可以想辦法讓南宮熠來頂替南宮燁。阮和怡腦子裏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但是她不敢實行,因為破綻實在太多。
南宮昊空這幾日越發不想回冷冰冰的南宮府,每當回到家裏看到曾經和南宮燁歡聲笑語的地方,就覺得肝腸寸斷。還有漠離,他也沒有守住,眼睜睜讓她墜了崖。
短短一月內痛失兩個最愛的人,南宮昊空如何不心傷難過?他每日懊悔,自己明明自詡英雄,卻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南宮昊空越是這般想,就越不願呆在南宮府這傷心地,所以他很久都沒有管理府上,把一應大小事務都交給了阮和怡。
阮和怡掌管著全府,有著絕對的自由權,她知道南宮昊空忙於心傷不會管,所以便經常往丞相府的別院跑。
一日,阮和怡同南宮熠玩完遊戲,就來到了丞相府大夫人柳氏的院子。
“給母親請安。”阮和怡微微欠身。
柳氏連忙將自己的女兒扶起,因為論官位,女兒是將軍府的夫人,已經是同自己平起平坐的。
“怡兒怎麼有空過來?”柳氏心眼較多,她知道女兒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一定有事情要講。果然,阮和怡接著就道:“母親,怡兒剛剛從南宮熠的院子裏過來。”
柳氏微微頷首,等著阮和怡繼續說話。
“母親應該也聽說了,南宮燁至今下落不明,將軍懷疑他已經遇害了。”阮和怡小聲道。關於南宮燁的消息南宮昊空並沒有公開,但是阮和怡最清楚她的母親,母親一向消息靈通,此事不會不知。
阮和怡料想的沒錯,柳氏聽了之後,果然沒有太驚訝,她平淡地說了一句:“燁兒本來也不是你的孩子,沒了就沒了吧。”
這話雖然狠毒,但是的確有幾分道理。阮和怡如果想要保住在南宮府的地位,那當然是要自己同南宮昊空生一個。可是如今想起南宮昊空那個傷心欲絕的模樣,阮和怡就擔心南宮昊空會日漸消沉下去。
“母親,將軍現在正心傷,根本不理怡兒啊。”
柳氏聽後冷冷道:“那是你本事不夠,連個少年將軍都誘惑不住。”她頓了一會兒道,“也罷也罷,最近將軍心情不好,不要觸他的黴頭了。”
柳氏突然想起之前阮和怡提到的漠離,問道:“那個江湖醫生去哪兒了?”
阮和怡急忙道:“她已經被孩兒逼到懸崖上,墜崖而死了。”
這時柳氏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道:“那這將軍府,就沒有人能騎到你頭上了,你自己可要爭氣,早點俘獲那個風流將軍的心!”
阮和怡忙不迭地點頭,她本來還想問問母親,是否要用南宮熠來頂替南宮燁,可是見母親這樣強硬的態度,阮和怡便不敢再提及此事。
柳氏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隻暗暗囑咐道:“南宮熠你也繼續照看著,我瞧著他對你挺信任的。”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之後可以好好利用南宮熠,阮和怡心中了然,告辭之後回到將軍府。
如今龍永康遠在南方,南宮昊空無法增派人手到南方行刺,更何況南方是龍永康的地盤,大部分縣令都是他的親信。
龍永康經曆過兩次暗算之後,警惕性提高了很多,這無疑又給南宮昊空的行刺增加了麻煩。南宮昊空想要聯合龍光熙,可是龍光熙隻能向他提供情報,無法施以援手。因為龍光熙作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所有的軍隊都是有編製的,無法隨意調動。
南宮昊空不甘心自己找不到幫手,就讓龍光熙幫忙調查龍永康遭受的兩次暗算都是何人所為。龍光熙很快就來反饋,告訴南宮昊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龍永康第一次遭遇埋伏,是在城郊的亂葬崗,當時幾個黑衣蒙麵人突然竄出,要取龍永康的性命。亂葬崗是飲月教的一個聚集地,所以龍光熙推測是殺手組織飲月教所為。
後來在殺手們遺失的刀上看到了月牙的標誌,因而更加確信了。
第二次被下毒,經調查是一個蒙麵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在水桶裏下了毒,才導致龍永康的人集體生病。這位女子據說也是飲月教的人。
聽到“生病”這兩個字,南宮昊空瞬間就想到了阮夢晨,而她恰好也是飲月教的人。但南宮昊空又很快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斯人已逝,怎麼可能再度出現。
南宮昊空得到這兩條消息後,決定同飲月教合作,去找龍永康報仇。
幾日之後,一名飲月教的殺手跌跌撞撞跑來草廬,神色十分匆忙。
龍飲月內傷仍不見痊愈,他咳嗽著問屬下發生了何事。
“教主,屬下正在街上執行任務,突然被南宮昊空抓到了將軍府。”
阮夢晨在旁邊聽到這句,也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
“然後南宮昊空讓我給您捎信,說想跟您當麵談談。”殺手喘著氣道。
龍飲月心下狐疑,不知這堂堂的二品將軍同他這麼個江湖殺手有什麼好談的。他下意識看向阮夢晨,猜測是不是南宮昊空知道了南宮燁的下落。
阮夢晨心裏也有同樣的擔憂,她看著龍飲月,眼神裏露出一絲慌張。
龍飲月問清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便讓跑得太急的屬下去休息了。
如果南宮昊空真的是商討孩子的事情,那這次見麵最好讓阮夢晨去。更何況此時龍飲月患有內傷,也無法去接待外人。如果讓別人知道偌大一個飲月教的教主竟然內力盡失,那他還如何在江湖立威?
龍飲月打定了主意,對阮夢晨道:“阮姑娘,我知道你易容術天下無雙,這次就代我前去吧。”
“我……”阮夢晨有些驚訝地看著龍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