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柳氏見女兒總往丞相府跑,就多留意了一下。她得知將軍府中出了下毒一事,便跟著女兒一起驚慌了起來。
柳氏詢問阮和怡,來丞相府到底想要調查什麼。
“母親,您別問了,總之我不會害將軍的!”阮和怡知道母親不問朝政,無法幫助自己。她索性不理會柳氏的關心。
但是柳氏在這丞相府呆了大半輩子,總有一種女人特有的警覺。她相信南宮府的大事同女兒沒有關係,但是她擔心有人在這裏麵做文章,陷害女兒。
一如侯門深似海,府裏的生活就是這樣,一言一行都足以成為致命把柄。
柳氏還尚且不知阮夢晨的存在,她一直密切監視著阮淑晴。從一開始柳氏就反對阮淑晴同阮和怡一起嫁過去,她總覺得阮淑晴未來會給阮和怡帶來大麻煩。
一個母親能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她在丞相府地位穩固,在陷害了綺羅之後,她一直打壓著王氏,沒有給王氏任何一個僭越自己的機會。
王氏表麵上對柳氏十分恭順,但內心一直不服。丞相對大夫人態度很好,王氏不敢有所行動。她期盼著自己的女兒在將軍府能夠扳倒阮和怡,好給自己出口氣。
柳氏何嚐不知王氏的花花腸子,最近她同王氏嘮叨著好久不見阮淑晴了,十分想念。王氏對柳氏的假惺惺模樣十分不齒,卻還得表麵上客套。
“姐姐要是想晴兒了,就讓晴兒回丞相府的時候,順道找您請安。”
柳氏滿意道:“我正是這麼想的呢!讓晴兒得空回來看看吧。”
阮淑晴本是禁足,不能出府,但是丞相府來人請,南宮昊空自然不敢忤逆。其實最近他對阮淑晴看管沒有那麼嚴格,他的重心都放在了下毒一事上。
阮淑晴滿腹疑惑地去到了柳氏的房間,不知道這位大夫人又有何吩咐。
“給母上請安。”阮淑晴不情不願地施了一禮。
“晴兒啊,最近在將軍府過得好嗎?”柳氏笑眯眯地看著她,直把阮淑晴盯得發毛。
阮淑晴連忙回道:“有姐姐關照著,晴兒在將軍府過得很好。”她知道此時應該多說幾句阮和怡的好話,免得這位大夫人生氣。
“我平日裏素知你是個懂進退的好孩子。”柳氏的話裏聽不出誇讚,她道,“你同怡兒一起嫁過去,都是我們丞相府的千金,自然要互相提攜著,千萬不可勾心鬥角。”
阮淑晴有些心驚,最近她同阮和怡的關係,明裏暗裏都搞得很僵。但是她沒有想到,會傳至柳氏耳朵裏。
想來阮和怡最近總溜到丞相府,是向柳氏告自己的狀了。阮淑晴心裏瞧不起阮和怡,暗自冷笑。
柳氏微微笑著引入正題:“最近我聽說你們府裏,正在調查一件事兒。”
下毒一事府中上下諱莫如深,如今柳氏突然提起,讓阮淑晴心裏一緊。
“母上,府裏有人給將軍下毒,將軍正在調查是誰。”阮淑晴斟酌著用詞答道。
“不管是誰,總不會是我們這些婦道人家。”柳氏撫摸著玉扳指,漸漸換了語氣。
她冷峻道:“你和怡兒是將軍的人,可得齊心協力為將軍分憂。”還不等阮淑晴點頭答應,柳氏就又道:“要是讓我知道你趁機落井下石,陷害怡兒,那可就別管我翻臉不認人了。”
阮淑晴膽子大些,雖是感覺到柳氏的壓迫,依然鎮定道:“母上說笑了,我怎會害自己的姐姐?”
“不會最好!不僅如此,你還得協助你姐姐,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母親在這丞相府裏,還能繼續自在著!”柳氏加倍威脅道。她的一番話使阮淑晴變了臉色。阮淑晴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氏。她覺得柳氏太卑鄙了,用自己的母親來威脅自己。
為了母親在丞相府的安全,阮淑晴不得不答應柳氏,在將軍府裏一切以阮和怡的話為準,永遠不得忤逆阮和怡。
答應了這麼憋屈的條件,阮淑晴心中有氣,她幹脆直接從丞相府回了將軍府,沒有去看母親。反正見到母親也無濟於事,她不能讓母親知道,自己因為她受了脅迫。
阮淑晴有些垂頭喪氣地回府,剛想到房間裏去休息,就見一個可靠的家丁急匆匆趕來。
“怎麼了?慌裏慌張地成什麼樣子?”平時這個家丁很穩重,如今就跟腳底抹了油一樣。
“二夫人,剛剛將軍叫大夫人進書房,半天沒出來,剛剛我們看見,大夫人正跪著呢!”
阮淑晴一時頭大,自己剛答應了柳氏要協助阮和怡,阮和怡就恰好出了事。
“別急,去把青兒叫來!”阮淑晴立刻吩咐道。青兒表麵上是府裏一個管雜務的小丫鬟,實際上是阮淑晴暗中培植的眼線。
“二夫人!”青兒說到就到,而且看起來比家丁還急。
“怎麼你也這麼急躁?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阮淑晴一邊往書房走,一邊詢問。
青兒急匆匆拍著胸口,低聲道:“二夫人,將軍聽說大夫人同丞相府走得近,懷疑她是龍永康的奸細,要休了她!”
“啊?”阮淑晴腳步一頓,這下她是真給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己出去短短一天,情勢就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些!”阮淑晴沒有因為南宮昊空要休阮和怡而表露出絲毫高興,因為柳氏剛剛威脅她,要幫助阮和怡。
如今要是阮和怡有什麼閃失,那她的生母王氏可就要遭殃了!
阮淑晴腦門上急出了汗,緊緊盯著青兒。
青兒知道事情嚴重,低聲附在阮淑晴耳邊。
“最近大夫人往丞相府跑,想調查丞相府同三皇子的關係,結果讓將軍誤會了!”
阮淑晴聽了真是哭笑不得,她道:“這阮和怡究竟怎麼想的,在這關鍵時刻調查這個!”
青兒此時琢磨出不對了,她發現阮淑晴的擔憂竟不像是裝的。她以為此事雖大,但對阮淑晴來說應該是好事。
“二夫人,您打算幫大夫人嗎?”青兒疑惑問。
“我自有分寸,先去書房再說!”阮淑晴了解了情況,便加快腳步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