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心裏對南宮昊空的恨消解了大半,他在書房和南宮昊空開著玩笑。可是每當南宮燁試圖逗笑南宮昊空的時候,他感覺南宮昊空似有心事,並不專心同自己說話。
“爹爹,你為何還是不開心?”南宮燁好心詢問。
南宮昊空吞吞吐吐,不知是否該問。他總覺得阮夢晨的關切來得突然,為何阮夢晨會無緣無故幫他?當日他冤枉南宮燁,阮夢晨可是氣憤得險些離府。
南宮昊空生性多疑,此時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成熟。他懷疑舞衣就是阮夢晨弄壞的,不然阮夢晨做好了舞衣,又何需瞞著自己。
“小寶啊。”南宮昊空最終還是決定問問,因為他料想得到阮淑晴的性格,一定會刨根問底地想要知道真相。
“跟爹爹說實話,為什麼漠離姑姑要幫姨娘準備衣服啊?”南宮昊空問得真誠。然而他注意到,南宮燁對這個問題躲躲閃閃。
南宮燁心中轉過了無數孩子氣的想法。他之前同南宮昊空置氣,直到此刻都不願原諒他,可是南宮燁也不知為何,隻要看到南宮昊空愁眉不展,他心中也像堵著什麼似的難受。但依南宮燁的性子,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掛懷父親的心情。
所以這一次,南宮燁實在張不開口說是因為自己看到父親難過,想為父親分憂。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來回隻是強調:“隻要做好了不就行了,爹爹幹嘛糾結為什麼。”
南宮昊空看著南宮燁糾結的神情,越想越覺得不對。
“既然小寶不說,那讓爹爹猜猜?”
南宮燁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但是南宮昊空無比固執地繼續言道。
“是不是因為漠離姑姑不小心弄壞了舞衣,所以才幫忙補救的?”
南宮燁聽到父親的如此猜想,心中震驚,他覺得父親真是太不信任他們。南宮燁生氣地跑開,回頭甩下一句:“小人之心!”
看著小寶突然生這麼大的氣,南宮昊空摸不著頭腦。他聽南宮燁吼了這麼一句,心中氣他不敬長輩。
“南宮燁,你站住!”
南宮昊空提氣想把南宮燁叫回來,但是南宮燁跑得飛快,絲毫不理會自己。
南宮燁出書房門的時候,因為悶著頭跑,恰好撞到一人身上。
那人正是阮淑晴,她前來找南宮昊空問些事情。
“小寶?這麼著急要去……哎!小寶!”
阮淑晴想喊住南宮燁,卻發現南宮燁倉皇跑遠。那情形,的確很像做錯了事情逃走。
阮淑晴見他跑遠,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冷哼一聲。
剛剛的談話,她全都聽見了。
阮淑晴的確如南宮昊空所料,是來請求南宮昊空幫她抓劃傷舞衣的凶手的。但是很顯然此刻她已無需問了。
南宮昊空那句猜想,她聽得清清楚楚。如今看南宮燁的反應,更是印證了南宮昊空的猜想。
阮淑晴此刻方知,為何南宮昊空這麼快就幫她找到了新的舞衣,原來是因為阮夢晨畏罪,怕阮淑晴責怪她,所以連夜補救的。
她才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單純地做好事不留名,她以可以斷定是阮夢晨心裏有鬼。
阮淑晴看了一眼書房,掉頭離去。
阮夢晨將舞衣送到了阮淑晴的房間後,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房中縫衣服,泡茶,看著府中人忙碌。她知道太後的壽宴與自己沒有關係,所以就沒有太關注。
這時阮淑晴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讓阮夢晨嚇了一跳。
阮夢晨隻能算作府中的客人,所以她身邊沒有丫鬟服侍,阮淑晴從房中闖入,暢通無阻。
“漠離!”阮淑晴大叫她的名字,讓阮夢晨拿針的手一顫。她不知自己這位三妹,不抓緊練舞,又吃錯了什麼藥。
“夫人?”阮夢晨起身,將手中針線放下。
阮淑晴看到阮夢晨手裏的線就來氣,她單刀直入地質問阮夢晨:“你為何要劃破我的舞衣?”
阮夢晨愣住,她明明是幫阮淑晴找到了新的舞衣,如何變成了破壞舞衣的人?
“夫人這話說得真是莫名其妙……”
阮夢晨話音未落,阮淑晴就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阮夢晨的話,讓阮夢晨大腦一瞬間短路。
她下意識捂住疼痛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阮淑晴。
“夫人,你!”阮夢晨雙眼似能噴出火。
“我怎麼了?”阮淑晴輕蔑地冷笑道,“你劃破我的衣服,連夜又送來一件,以為我就可以原諒你嗎?”
“你誤會了,那件衣服根本不是我劃破的。”阮夢晨冷冷地瞪著阮淑晴。
阮淑晴絲毫不為所動地看著她,生氣道:“不是你弄的,那你為何要鬼鬼祟祟到我房中放衣服?漠離,我告訴你,在這個府裏,我早就看出你的歹心了!”
阮夢晨真是哭笑不得,她像看小醜一樣看著盛氣淩人的阮淑晴。
“夫人倒說說,我有何歹心?”
“你不過就是想要留在府裏,爬到我們的頭上!”阮淑晴抓著阮夢晨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
“漠離,你死了這條心吧!在這南宮府,永遠也輪不到你說話!”
許是聲音較大,屋中的這一番爭吵引來了阮和怡。
“哎喲,是輪不到誰說話啊?”阮和怡走進屋,發現阮夢晨被阮淑晴抓著,左頰高高腫起,顯然是被打了。
阮和怡心中覺得解氣,她看向阮淑晴,覺得三妹倒還有點兒用途。
“姐姐,漠離弄壞了我的舞衣,此刻還在嘴硬!”
聽到“舞衣”二字,阮和怡心虛地噤聲,隨即她理解了阮淑晴這話,竟是認為漠離剪壞了舞衣。阮和怡看著阮夢晨,心中迅速想好了對策。
她這幾日正愁南宮昊空追查,無人替自己背鍋。如今這背鍋的人送上門來,自己何不笑納呢?
“原來竟是漠離姑娘剪壞了舞衣啊!”阮和怡裝出一副剛剛知情的模樣,神情故作驚訝。
阮夢晨冷哼一聲,完全不欲同這兩個蠻不講理的姐妹拌嘴。
阮淑晴繼續在阮和怡的耳邊控訴,讓阮和怡也越聽越生氣。阮和怡裝作發火,義正言辭地教育阮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