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蝶向府中的下人旁敲側擊地打聽南宮燁的身世。府中人對此諱莫如深,他們一直勸靈蝶不要多問。
“靈蝶姑娘,小公子當然是我們將軍的孩子,其他的你就別多問了。”每一個丫鬟都是這樣回答靈蝶的。
靈蝶有些疑惑,“其他的”是指什麼呢?很快她就敏銳地發現,南宮燁總愛纏著阮夢晨,而阮夢晨隻是府中一個外人。靈蝶納罕,雖說將軍日日很忙,沒有時間照顧小公子,小公子也可以找自己的娘親或者姨娘啊。而南宮燁除了會來看阮淑晴練舞,幾乎不怎麼往阮和怡屋裏跑。
小公子的娘親是誰,靈蝶調查了很久,發現始終沒有結果。
練舞在繼續,南宮燁仍然每天來看阮淑晴跳舞,久而久之南宮燁同其他幾位伴舞的人也熟悉起來。
靈蝶長相討喜,嘴又比較甜,她休息的時候常常抱著小寶,給他講一些跳舞時的趣事。南宮燁也喜歡被她抱著,每當他被抱起來的時候,周圍會圍上來一群小姐姐,你一言我一語地逗他玩。
南宮燁從小住在府裏,府中的丫鬟都屏聲斂氣的,哪有人這麼大聲地和他玩樂?如今來了這麼一群伴舞陪他玩,南宮燁在府裏總算不悶著了。
阮夢晨知道南宮燁最近心情不好,於是也不攔著他同舞姬玩。阮淑晴給伴舞培訓比較忙,所以靈蝶就負責陪著小寶。小寶對靈蝶越來越好,這讓阮夢晨多了一點懷疑。
阮夢晨總覺得靈蝶對小寶這樣殷勤是有目的的,其他舞姬不過是逗小寶玩,作為舞蹈休憩時的樂趣,而靈蝶則對南宮燁格外上心。
阮夢晨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靈蝶的確也在打著南宮燁的算盤。雖然她收到的謀殺任務是殺南宮昊空,但是南宮昊空在府中的時間太少,而且身邊有太多暗衛守著,她實在不好接近。所以靈蝶覺得,自己可以從南宮燁下手,利用孩子牽製南宮昊空。
發現靈蝶的不一樣之後,阮夢晨不再放心小寶自己來練舞房,她每次都陪著南宮燁前來。
南宮燁對去練舞房越來越積極,他拉著阮夢晨的手,嚷著要讓她看跳舞最好看的姐姐。
他們來時阮淑晴正在跳著,靈蝶也在認真地伴舞。她們這次又換了好看的衣服,配合著越來越默契的舞姿,在房中翩然而飛。南宮燁看得目不轉瞬,他拉過阮夢晨,興奮道:“姑姑你看,靈蝶姐姐是不是跳得最好?”
阮夢晨仔細一觀察,發現真的是靈蝶跳得最好。如果不是她是伴舞,相信她能勝過阮淑晴。
“靈蝶姐姐確實跳得很好,小寶眼光真準。”阮夢晨誇讚南宮燁。她發現靈蝶身形步法,十分輕靈,但她的舞姿和阮淑晴略有出入。
如果說阮淑晴是因為身子奇軟,天生適合跳舞,那這靈蝶就是因為後天努力,導致身體格外輕盈。阮夢晨調動她行醫時闖蕩江湖的經驗,重新換一個角度打量靈蝶,越來越感覺靈蝶舞蹈的一招一式,像是高手過招時運劍的招數。難道這靈蝶竟然是個習武之人?
阮夢晨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然府裏進來一個會武功的舞姬,可是十分危險。
正走著神,發現阮淑晴她們已經跳完了一曲。
阮淑晴跳舞的時候,聽兩人在議論她們的舞蹈。跳完後就來到南宮燁身邊,堆笑著問小寶。
“小寶,姨娘跳的好不好呢?”阮淑晴一臉期待。
“好!”南宮燁大聲道。他雖然之前不喜歡阮淑晴,但是他從來不說謊,心裏覺得跳得好就會說出來。
“小寶覺得,靈蝶姐姐也跳得很好。”南宮燁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靈蝶道。
阮淑晴因為上次頂撞了南宮燁,所以她很怕南宮燁再生自己的氣 ,聽到南宮燁誇靈蝶,就連忙道:“姨娘也常誇讚靈蝶姐姐呢。”
靈蝶對小寶溫柔地笑笑,眼睛卻瞟著阮夢晨。
剛剛阮夢晨觀察自己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阮夢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讓她著實出了一身冷汗。她擔心阮夢晨認出自己是殺手組織的人,那自己的潛伏就前功盡棄了。
靈蝶忍不住多看了阮夢晨幾眼,她不自覺地在眼神裏流露出一點點作為殺手慣有的戒備與敵意,但很快就收斂住了。
阮夢晨讓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因而也不甘示弱地打量。她亦是警覺的人,感覺到靈蝶的目光,不禁有些慌張地想難道此人看透了我的想法。
為了打破尷尬的對視,阮夢晨主動開口道:“靈蝶姑娘果然舞藝超群。”
“多謝漠姑娘稱讚。”靈蝶很快回道。她重新恢複對所有人的那種溫柔的笑靨,衝阮夢晨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阮夢晨讓靈蝶可人的模樣欺騙到,恍惚間覺得剛剛的眼神也許隻是幻覺。
正在兩人無聲地交鋒中時,有丫鬟來報:“將軍來了!”
阮淑晴分外高興,她練舞半月有餘,可算是盼來了南宮昊空。
南宮昊空這一天終於抽出了功夫,他想去找南宮燁,卻被告知南宮燁去練舞房了。南宮昊空又匆匆趕來練舞房,一進門就看到南宮燁被圍在一群舞姬中間,正歡快地聊著。
南宮燁知道父親要來,故意聊得更大聲不理父親。南宮昊空皺眉,他怕這幾個舞姬把小寶黏住,讓南宮燁小小年紀就喜愛這些鶯鶯燕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南宮昊空完全無心思搭理其他人。
阮淑晴見南宮昊空臉色不好,連忙趕上來柔聲同他說話。
南宮昊空甩開阮淑晴的手,衝小寶吼道:“小寶,過來!”
他完全忘了自己本意是來給小寶道歉的,一心隻想著讓小寶來自己身邊。
南宮燁見惹父親生氣,心裏暗自得意。心說你讓我等了一天,如今也讓你氣一回。他身邊的幾個舞姬讓南宮昊空一吼,嚇得連忙規規矩矩站好。南宮燁眼珠一轉,跑到阮淑晴的身邊,伸胳膊求抱抱。
阮淑晴剛剛被將軍甩開,心裏正不是滋味,此時見南宮燁趕來,真如遇見雪中送炭,連忙伸手將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