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上朝時,從秦楚兩國邊境傳來戰報,楚國皇帝將戰報扔到朝臣中間,帶著怒氣問道:“是何人駐守在秦楚邊境?”
龍永康早有準備,他多日的謀劃,就是在等這麼一天。他站出來回道:“父皇,此時駐守在秦楚邊境的是李源李將軍。”
“李源?”楚皇看向二皇子龍光熙,“李源是你的部下,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龍光熙聽到秦楚邊境戰亂的消息,心中已然慌了,等到皇帝看向自己,他吞吐著不知如何作答。皇帝見了他這個樣子,心中不快,冷哼一聲。
龍光熙見父皇生氣,連忙道:“李源確實是孩兒任命的,但孩兒也不知邊境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有戰亂。”他語氣有些著急,推脫責任的態度更令皇帝不滿。
皇帝冰冷言道:“你是天下兵馬元帥,邊境戰亂,戰報都傳到朝廷裏來了,你告訴朕你不知道?”他語氣越說越重,最後甚至狠狠一拍桌子,雙眼如刀鋒一樣盯著自己的皇兒。
龍光熙連忙跪地,他惶恐道:“父皇息怒,孩兒清楚李源為人,他是孩兒手下最忠厚穩重的,絕不會突然挑起戰爭,也許……也許是秦國先鬧事的。”
皇帝冷哼一聲,言道:“你自己看看這戰報裏寫的什麼。”
龍永康距離奏折更近,他俯身撿起,看了一眼後交給龍光熙,故意對跪在地上的龍光熙道:“二哥,這戰報裏說,是李將軍魯莽行事,衝撞了秦國手無寸鐵的百姓呢。”
龍光熙難以置信地接過戰報,發現果然如此。他琢磨不明是怎麼回事,隻能叩頭領罪。
皇帝見龍光熙匍匐在地上,並未心軟,他對龍光熙的管理十分失望。
“自己的屬下做了什麼,自己都不清楚!”
龍永康上前一步,向皇帝請命:“父皇,讓孩兒帶兵去邊境平亂吧!”
皇帝擺擺手,他並沒有應允龍永康的請求。
“龍光熙。”皇帝點名。
“兒臣在。”龍光熙連忙看向父皇。
“我就派你去邊境,將功折罪,給我把兩國的戰事解決了!”
“是!”聽父皇還願給自己一次機會,龍光熙受寵若驚,大聲領命。
“要是解決不了,這兵馬大元帥你就別當了!”
“兒臣領旨!兒臣定凱旋歸來!”
龍永康目睹一切,恨恨地站在一旁,瞪著他的皇兄。
南宮昊空雖也是將軍,但他負責駐守京師,邊境之亂同他沒有太大關係。南宮昊空下朝後,仍繼續調查金使一案。
影將那位差役帶到南宮昊空麵前,南宮昊空詢問了半天,發現此人一問三不知。除了知道自己無端被撤職,別的內情什麼也不知道。
南宮昊空沒有懷疑他的說法,畢竟他隻是一個差役,難以接觸到更為隱秘的證據。換一種思路講,若是此人知道太多內情,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南宮昊空連日調查是何人換了送卷宗的差役,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影看著整日眉頭緊鎖的將軍,忍不住想要為他分憂。
“將軍,若是這條線行不通,就換一個突破口試試。”
南宮昊空聽後,沉吟道:“還有哪個突破口呢?”他靈光一現,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前任監察史柳燁。這個人和金國使者一同被處斬,兩者之間存在什麼樣潛在的聯係呢?柳燁一個小小監察史,為何要連同金國謀反?
南宮昊空翻出曾經查到的資料,發現在一份卷宗中記載了張邵華和柳燁的同行記錄。
“將軍,這兩人私下裏有交情,這我們之前就發現了啊。”
“我知道。”南宮昊空重新陷入思索,他覺得原來收集到的證據,此時又讓他有了新的發現,“我現在覺得,兩人的關係,可以是一個新的突破口。”
重新梳理了一下線索,南宮昊空將紙筆擱在一旁,打算休息一下。他將寫好的宣紙收起,藏在一旁,屏退了暗衛影。
“如果金國的那位舞姬綺羅還在人世就好了。”南宮昊空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這時阮夢晨恰好來給他送糕點,聽到這句後一怔,不知南宮昊空為何突然提到母親。
金國使者一案仍舊毫無進展,南宮昊空心中焦躁。偏偏阮淑晴因在南宮燁那裏碰了壁,整日閑來無事,就往南宮昊空的身邊跑。
阮淑晴姿色不錯,仗著自己花容月貌,總愛塗些豔麗的胭脂,將自己打扮得更招搖。她最近趕製了幾套新的綢緞衣服,就穿上它們往書房跑。
丫鬟在門外攔她,說將軍在書房辦事,此時不方便,她便生氣回道:“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攔的是誰,每天碰見那漠離不攔著,倒攔著我。”
聽阮淑晴這樣冷嘲熱諷,丫鬟們也就不敢再頂嘴,連忙讓阮淑晴進去。
“將軍,晴兒給你熬了湯,夜深了,將軍吃口夜宵歇歇吧!”阮淑晴將湯端到桌上,貼著將軍的身子坐下。
南宮昊空見她進來,心中更增煩亂。他擺手道:“我不餓,你自己喝吧。”
阮淑晴身子軟軟地靠在南宮昊空身上,雙手搭上他的肩膀。
“將軍,讓晴兒給你揉揉肩膀吧。將軍看了一天書,一定乏了。”她柔媚的聲音在南宮昊空的耳邊逡巡,氣息吐在他的耳畔。
南宮昊空不勝其煩,他別扭地站起身。阮淑晴讓南宮昊空一帶,差點歪倒。她故意躺在書案上,想要博得南宮昊空的同情。
“哎喲,將軍,你怎麼突然站起來了?”
南宮昊空看到阮淑晴惺惺作態的模樣,心中厭惡,又不好嚴厲地斥責她。南宮昊空此時真覺得,自己對女人沒有辦法。
“好了,你快起來,我沒有辦法寫字了。”
阮淑晴連忙坐起,她在一旁凝視南宮昊空,雙眼暗含秋波。
“將軍要寫字,那晴兒給將軍研墨。”
南宮昊空實在不願與她搭話,冷冷點頭。
阮淑晴果真就坐在一旁研墨,一邊研墨一邊遞送秋波,極其魅惑地用眼神撩撥將軍。
南宮昊空不為所動,他仍舊寫他的東西。他留意了一下研好的墨,發現她研的實在比阮夢晨研的墨差遠了,心中不禁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