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並未在追問,他也知道此時,並不是談話的時候,倒不如聽了他的話,隻留下:“希望袁公公莫要忘了,若真給忘了,我會親自來找你的,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
袁公公自是知道,南家暗衛,除了武功靈術深,還有一點,就是他們不怕死,跟這種人打交道最可怕。
就當南無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禦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了,慕容淩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眼中雖還是悲傷著,可那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不知道慕容明和他說了些什麼?
看到慕容淩走來,他退後一步:“淩世子,這是要回府了。”
慕容淩心情還算不錯,點頭:“嗯,袁公公,進去伺候皇爺爺輕。”
袁公公有些摸不得頭腦,皇上跟慕容淩說了什麼?拾級而上,朝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慕容明揉著額頭,看到袁公公進來後,招了招,示意袁公公上前,幫他按一下額頭。
別看袁公公人老了,可是手法很不錯,每一次慕容明頭疼,都是要袁公公出手按摩才會好轉。
“袁公公,你說朕這輩子,都為國為民,為何老天要這樣對待朕,白發人送黑發人,朕心裏不好受啊。”
袁公公是理解慕容明的,伺候慕容明四十多年了,他自是明白,隨著年齡的增長,慕容明的戾氣減了許多,就會懷念過去。
有時,他也是一樣,人老了,就是盼著自己身邊的人能夠平安。
袁公公收了手,替慕容明倒了懷參茶,他說:“皇上,喝口參茶,提提神,有助頭痛減輕。”
對於袁公公的懂事,慕容明很受用,所以這些年來,他都不曾把身邊的太監換了,就是因為袁公公伺候他,他很舒服。
接過袁公公手中的參杯,不冷不熱,口感正好,隨眼看去,那藥忠還在用小爐火溫著,足見袁公公的心細。
慕容明放下杯子後,負手而立,他忽目光看向左前方的牆壁上的那幅山水畫,很是磅礴壯觀。
他忽說:“袁公公,可知朕為何要把這幅山水畫掛在這裏?”
袁公公目光抬眼一看,低頭:“訴老奴愚鈍,老奴不知。”
慕容明仰頭一笑:“你這個老東西,哪是愚鈍,朕看,在這深宮中,就屬你最聰明。”
袁公公心一驚,立即跪下:“皇上,老奴可驚不起您這般嚇唬,老奴聰不聰明不在重要,重要的是老奴是一心為皇上辦事。”
“朕知道。”
若不是看在袁公公忠心的份上,他早就把袁公公給換了,袁公公是宮裏的老人,知道的太多皇家的事,這樣的人留下,總歸不是好事。 隻見慕容明朝那幅走去,站到畫的麵前,在畫正央有一條小船,而船上正有一個船夫,隻見慕容明手指輕點了下那個船夫,牆竟向裏麵打開,袁公公震驚著:“皇上,
這是……。”
心裏其實是激動的,他在宮裏多年,終於要等到了。 慕容明轉過身來,他說:“這裏是皇家的秘密,今天朕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讓你從今往後,好生輔助淩兒,朕知道袁公公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你隻要不離開皇宮,朕的
天下,還是朕的天下,還是姓慕容。”
對於慕容明的話,袁公公心驚,立即跪下:“皇上,您知道?”所以,剛才讓他告老還鄉,其實是試探他,皇上不愧是皇上,心計頗深。
慕容明擺手:“起來吧,本來朕不會知道的,隻是母後對你的態度,還有你平日裏表現,讓我不得不懷疑,暗中派人調查了下。”
袁公公聽此,不得不對慕容明佩服,他都掩藏極深了,沒想到居然還會被他發現。
可他好奇的時,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他殺了,不是正好嗎? 而他的想法,慕容明又豈會不知,他笑:“朕並不是一個無情之人,這些年來,你對朕的忠心,朕是知道了,還記得三十多年前,朕遇刺,是你替朕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朕一直記在心裏。”
袁公公再次震驚著,他沒想到慕容明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其實當年,他並不是真心想要救慕容明的,隻是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慕容明是不能死。
“皇上,老奴……慚愧。”
這句話是真心的。 慕容明扶袁公公:“好了,起來吧,你我都是快入土之人了,朕今日告訴你,隻是想讓你多給淩兒一些時間,讓他把天傲國掌握在手中,你隨時可以帶著東西離開皇宮
。”
“皇上,其實這麼多年了,我也已經放棄了,而他們也似乎放棄了,所以今日之事,老奴不知道,永遠會爛在肚裏。”
慕容明拍了拍袁公公的肩,他笑:“袁公公,朕替淩兒謝過你。”
袁公公一驚嚇,他連連道:“皇上你折煞老奴了。”
可就當袁公公起身之際,腰間卻一痛,他錯愕抬頭:“皇上,你……你……。”為什麼,他是想問,可是話終究還未開口,就已經倒地了。 留下一臉痛恨的慕容明,他眼中陰冷著:“哼,敢窺探朕的江山,就這是下場,可知朕為何留你到今日,就是想炸出你背後之人,沒想時至今日才讓朕有所發現,嗬嗬
,南家,居然是南家。”
拍了拍手,把刀隨手一扔,拍了拍掌,麵前就出現一個暗衛來,命令著:“把屍體處理了吧。”
“是。”暗衛恭敬領命,麵無表情的把袁公公的屍體帶著,消失在黑暗裏。
不過,他們都沒想到,暗衛一出皇宮,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慕容明重新合上畫,幸好袁公公死了,不然,這個秘密被人知曉,才是最大的錯誤。
皇宮外,南無跟著盧鬆守在宮外,盧鬆疑問著:“南無,你到底要做什麼?”
南無看了眼盧鬆,他目光鄭重的說:“盧鬆,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今天我必要救一個人。”
“救誰?”南無在宮裏還認識其他人嗎?難道就是他剛才回去的原因。 南無忽拉了下盧鬆,語氣一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