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的計劃沈浪認真思考了很久,終於被連掐帶撓兼睡冷板凳的給暴力同意了。
當然具體實施還是得婉溪一手操辦。
慕容妍兒倒是一個知書達理、進退有度的寶,更主要的是她重情重義,若是她能過來幫助自己,那婉溪以後隻動動嘴巴就成了。
“雲落,你飛鴿給流水,就說他這次不能把慕容妍兒帶進宮來,他也就不用回來了。”
“可以用強的嗎?”
若是讓他用陽光手段,隻怕那千年不開花的榆木疙瘩還真沒那本事。
“手段不限,隻要是活的就行。”
想著一個星期之後的武林大會,婉溪更多了期待,更是有一種這武林大會就是為了給自己搜羅人才的地方啊。
隻是,婉溪一個人也震不住啊!
對了,五娘!
好在五娘是男兒身,並且對沈浪是堅定不移的真愛,否則像風離那般,一般人還真不是五娘的對手。
“少夫人,你叫我何事?”
婉溪便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地告訴了五娘,五娘卻已經了明於心。
“少夫人,這些事情少主知道嗎?”
沈浪會放心婉溪拉幫結派嗎?
畢竟依照婉溪的性格,他身邊幾乎都是沈浪的人沈浪都覺得婉溪並非池中之物,若是婉溪再有了自己的勢力,估計沈浪真的會放下一切,隻拉著婉溪歸隱了,時時刻刻看著她。
“這整個朔月,誰不是你少主的人?”
“五娘知道了,這就去部署。”
“嗯,五娘你是江湖人,這些事情做起來更得心用手並且方便些。”
火紅的身影稍縱即逝,婉溪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兩天都沒見小古頃了,不知道他學走路學的如何了。
想著,移步清音閣。
“娘娘,我敢保證小皇子一定已經學會了。”
春桃信誓旦旦。
“你見過他走路了?”
“之前他不就已經會了嗎?隻是不穩而已,現在說不定都會跑了。”
“你這麼肯定?”
“春桃肯定。”
“為什麼?”
“春桃也覺得小皇子是個逆天的存在。”
額,這妮子學話倒是挺快。
“你們這些個丫鬟,扶著本皇子都扶不住嗎?”
訓斥聲急速傳來,可見沒偷懶啊。
“小皇子,不是奴婢們扶不住,而是,而是您太矮了,我們端著扶著您也沒法跑啊。”
一個小宮女終是忍不住了解釋道。
“這能怪我嗎?皇娘不給奶吃,營養不夠肯定長不高。”
“那個,其實,小皇子,您已經長牙齒了。”
“不是嬌嫩嘛,咬不動。”
“那天,您咬核桃不是挺順暢的嗎?”
“你個小宮女,本皇子說一句你還有十句?懂不懂宮規?”
“宮規就是,正確的引導小皇子立刻跑出嬰兒階段。”
噗,倒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宮女。
婉溪推門走了進去,看著漲紅了臉色的古頃,難得看到這小家夥吃癟的情況啊。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都起身吧。”
婉溪掃了一眼離古頃最近的一個丫鬟,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舉止端莊,不失大氣,不錯,不錯。
“娘親,她欺負我。”
小古頃抱著婉溪的大腿就告狀。
婉溪看一直跪著並未起身,卻不見絲毫懼意的小姑娘,心中對她更多了幾分好感。
“你可是皇子,被一個小姑娘給欺負了,還好意思告狀?”
婉溪嘴下不饒人。
“額,娘親,你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她是女的,娘親也是女的,你卻是男的,你說,娘親能向著你嗎?”
“……”
還帶這樣的邏輯?
“你叫什麼名字?”婉溪看著依舊跪著的小姑娘。
“奴婢沉香。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
“可讀過什麼書?”
那小姑娘卻立刻慌了一絲神色:“娘娘恕罪,奴婢,奴婢……”
“你別怕,直說吧。”
“奴婢偷偷去聽過太傅講課。”
這宮中有個書香閣,沈浪的太傅親自授課,卻隻是針對一些朝中大臣的子女。
“你喜歡太傅講課?”
那小姑娘見婉溪並未怪罪,隨即壯了膽子道:“喜歡,奴婢喜歡看書。”
“嗯,那你以後就不用待在這清音閣。”
小姑娘立刻花容失色,麵色慘白:“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這小姑娘。”
婉溪失笑:“本宮沒有責罰你的意思,快起來吧。”
春桃看那小姑娘迷茫中有絲不可置信的眼神嗎,隨即走上前去把她拉了起來:“我家娘娘的意思是準許你以後去學堂上課。”
“嗯,本宮即日會和太傅說下,準許你進室聽課,小皇子年幼,尚不能與他們一起學你,那你就回來教小皇子。”
沉香的眸中閃過驚喜,立刻跪下謝恩:“多謝皇後娘娘恩典。”
“娘親,你不能這麼對我,古頃還小呢。”
“你還小啊,那這紫蓬山你還是別去了,好生在宮中待著吧,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不,不,額娘,古頃不小了,學習就學習嘛。”
怨瞪地瞄了那小宮女一眼,卻未及眸底。
“春桃,陪我去趟書香閣。”
“娘娘對那沉香似乎很上心。”
“小皇子年幼,這宮中又隻他一位皇子,有個伶牙俐齒的壓壓他的氣勢,終歸是有好處的。去查查那姑娘的底細,家世清白的就多留意著吧。”
武林大會在丹城舉行,距離京城有一天的行程,婉溪除了去湊熱鬧之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須提前兩天去。
所以晚些的時候婉溪便覺得可以對沈浪明說這些事情了。
“雲落,皇上在哪裏?”
“還在書房。”
“嗯,韋清他們出發了嗎?”
“據流水回信,他們今早出發的,想來後日便可到達。”
“好,讓春桃準備一些夜宵,等我陪我去書房。”
自從沈浪當上皇上之後,這是婉溪第一次去書房找他。
想到沈浪終日操勞,婉溪心中隱隱生出愧疚,作為妻子的,著實是有些不太體諒他的。
張福看到婉溪來,自然是大吃一驚的,隨即說道:“皇上要是知道您今日來,一定會很高興的,您直接進去吧。”
額,這張福不用進去先通稟一聲的嗎?
“娘娘,皇上規定,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所以這糕點還是給您吧。”
春桃把食盒遞給了婉溪。
看著春桃和雲落一起走出去的身影,這丫頭,越來越偷懶了。
婉溪看著埋頭於山高奏折的沈浪,燭光下,幾根銀絲靜靜閃耀,刺在婉溪的心裏。
婉溪靜靜放下食盒,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摩著。
沈浪的身子僵硬了下:“不知道沒朕的旨意不能擅闖書房嗎?”
“臣妾知道,可是臣妾想皇上想的難以入眠。”
沈浪身子一怔,轉眸看著婉溪,眸中更多驚喜:“你怎麼會來?”
婉溪把食盒中的糕點和補湯端出:“聽張福中你並未用晚膳,所以過來瞧瞧。”
“額,現在什麼時辰了?竟是給忘了。”
沈浪立刻從婉溪手中接過湯,一仰而盡。
“慢點喝,燙。”
“溪兒端的湯,就是天下最美味的湯。”
婉溪看著沈浪眸中溢滿的幸福,卻更加愧疚,她隻是來給沈浪送次夜宵罷了,還是帶著她個人目的的,沈浪卻如此感到滿足。
可見,婉溪這妻子做的還真是不稱職。
最終婉溪還是沒有把來的目的說出來,隻陪著沈浪忙至深夜才返回。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特別繁多?”
婉溪看著天色,應該已經醜時(北京時間01時至03時)了吧。
沈浪還從未這麼晚回去過。
“平時也都是如此,隻是怕你等的急,所以每天才提前回去,早上寅時(北京時間03時至05時)再起床繼續。”
婉溪的心顫了下,她一般都是日曬三杆才起,所以從未知道沈浪平日竟是如此辛苦。
同床共枕的兩個人,婉溪卻發現自己對沈浪的生活了解的太少,想著,愧意更加濃鬱。
“你沒必要事事躬親,一些簡單的事情可以交給德高望重的大臣去做,你可是肉身,別把自己當成鐵打的。”
“溪兒這是做關係我嗎?”
“你是我相公,不關心你關心誰?”
“好,那我聽你的。”
“什麼事都聽?”
“嗯,就衝你今晚給我送夜宵的份上。”
原來一次夜宵可以這麼好使啊。
“那好,我明日就出發去紫蓬山。”
“你說什麼?”
“我明日就去紫蓬山。”
“不是,上麵一句。”
“什麼事都聽?”
“當然不是,要據事論事,我覺得這次賞賜你東西。”
“……”
“你身份男人,要對自己的話負責,你身為君子,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身為皇上,金口玉言,更要一言九鼎!”
婉溪咆哮。
“我是這些的前提是你的相公,自然要護你周全。”
看著那柔情四溢的目光,婉溪的心瞬間就軟了。
莫不是老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心思泛濫了呢?
婉溪轉過了視線:“你讓我去我就去,你不讓我去我也得去。”
“那好,我明日陪你一起去。”
“你現在可是皇上,這皇宮就是你的歸宿。”
“隻有你,才是我的歸宿。”
額,越說越深情,這娃今天吃了多少蜂蜜?
“雲落和流雲陪著我,韋鈺、韋清和風沁估計也都會去,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
話剛說完,看著沈浪瞬間陰沉的臉色,婉溪立刻補救:“韋清有韋鈺陪著,風沁有阿碧陪著,其實陪著我的隻有雲落和流雲。”
“他們,倒是清閑的很,留朕自己在宮中累斷了腰,你見到他們告訴他們,全部回宮幫朕處理事情。”
額,這算是答應讓婉溪去了?
等等,全部回宮?
“相公,你決定讓風沁回來了?”
“她是你的親舅舅,自然也是我的,他不幫我還指望幫誰?”
這句話可不可以換成,他不幫我我還指望誰幫我?
婉溪立刻奔上前去,一躍跳到了沈浪的背上:“相公是在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看著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某人,沈浪擁緊了她。
“你現在可是皇後,你看看你現在還哪有一點皇後的遵穩?”
竟然趴在皇上的身上揪著他的耳朵,這要是讓大臣見到了沈浪以後也就不用去上朝了。
沈浪回去之後並沒入睡,先召來雲落和流雲,仔細商定了一切保護措施之後才安心地擁著婉溪睡去。
早上婉溪醒來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已經被沈浪安排妥當了。
“娘娘,不去和小皇子告別一下?”
“你確定他不會哭著喊著要跟著?”
“他有那沉香纏著,應該不會的。”
想到不知道多久後才能見到那小肉球,婉溪終是於心不忍地去了清音閣。
“沉香,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這是什麼意思?”
小家夥可是向雲落討教了好長時間才學會了這句,很是適合他和沉香的嘛。
沉香柳眉輕蹙:“誰交與你這句的?”
“書中看的。”
小家夥死鴨子不怕開水燙。
“我怎麼不記得我給小皇子的書籍中有這句?”
“我是在藏書閣看的,天下學問之大,我多自學一些不好?”
看著那小家夥狡黠的眼神,沉香眸中閃過清寧:“那小皇子可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學的道理?”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沉香是想我掩耳盜鈴嗎?”
“小皇子不是說,不理解,難記憶嗎?我看小皇子這句背的倒是挺順溜,怎麼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太極功夫倒是打的挺好的。
隻是小家夥卻並未啞口無言:“你可是我的幼師,我什麼都知道了,還留著你做什麼。”
聽著屋子裏古頃得理不饒人的刁鑽,想來也是和沉香學的不錯的,畢竟藝高人膽大。
這樣婉溪也放心了,便沒有進去的必要了。
“娘娘,小皇子這句暗含的意思還真多。”
春桃嗤笑,小小奶娃子就懷春,情商逆天啊。
婉溪突然想到了和沈浪第一次行周公之事,沈浪竟是不知那陽物用處的情景,不覺輕笑出聲。
“你覺得沉香如何?”
婉溪似隨意問道。
“做太子妃,是不是太大了點。”
婉溪白了春桃一眼:“你是不是因為和雲落待得時間太長了一點。”
春桃瞬間羞紅了臉頰:“娘娘,你取笑我,那娘娘是說的什麼意思?”
“自然是她作為皇子的老師。”
“就衝她的人格魅力,我想小皇子暫時還是壓不住她的氣勢的。”
當然春桃說的也並未不可能,就是當初韋鈺對婉溪的感情。
隻是一個奶娃娃罷了,還是一個隻喜歡穿小肚兜的小奶娃,隻怕早就把他給看光了的沉香才不會把他當成一種男性看待。
婉溪坐在馬車裏,看著一馬車的零食:“這都是沈浪讓備著的?”
春桃頷首:“是了,昨晚皇上把你喜歡吃的仔細羅列了一遍,還讓一個太醫和一位大廚跟著呢,怕你吃慣了宮中的,宮外的會不適應。”
婉溪心中被一種溫熱的東西漲的滿滿的,隻是,這馬車不是用來休息的東西嗎?
尼瑪,婉溪看著床上都塞滿的聖女果,這是要婉溪睡地上?
看著在外麵趕車的雲落和流雲,阿意怎麼會沒跟過來?
“阿意和五娘前幾天就出發了。”
流雲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什麼,阿意和她在一起?”
雲落跌掉了下巴:“流雲,這你都放心?”
“雲落,五娘一直在為我做事,她還是沈浪的人。”
“少夫人,她可是背叛過你和少主。”
雲落憤憤不平,真不知道那五娘有什麼好的,婉溪竟然都替她說話。
“背叛沈浪不是五娘,是風離。”
婉溪想,她說的已經夠清楚的了,他們是兩個不相幹的人。
“可是他們……”
“好了,”流雲打斷了雲落:“五娘都說了他和風離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幹嘛還非要把他們攙和到一起去如了風離的願?”
“額,也是啊,風離他配嗎?罷了,一個女人而已,不和她一般見識了。”
雲落淡然道,其實他早就不恨五娘了,隻是心裏還是有點芥蒂。
更是把對風離的恨牽扯到了五娘身上,現在想想,五娘肯對身為情敵的婉溪這般,這肚量並非一般人多能有的。
“雲落,韋清他們有說在哪裏會麵嗎?”
“這倒沒,不過到時候去的都是一個地方,肯定能遇見的。”
“慕容妍兒的傷勢如何了?”
“有流水在,她不會有事的。”
聖母瑪利亞保佑那愣頭青勇敢一些吧,這次慕容妍兒摔傷,也許就是上天給他們最後在一起的一個機會了。
婉溪把胸前龐大的柔軟放在桌子上,沒有古頃喝奶,更加圓潤了不少,而且奶水總會浸濕衣衫,所以婉溪都不敢穿淺色的衣服。
“春桃,給我找見男裝。”
春桃為難地看了婉溪一眼:“小姐,你即便是穿上男裝,別人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啊。”
說著,目光瞄向那人神共羨的柔軟,乖乖,每天墜著又怎麼會不累?
“沒關係,找套寬鬆一些的便是。”
“小姐,你若是不想被別人認出了,可以戴上鬥笠或者麵紗都行。”
這倒是一個最直接又簡單的辦法。
“行,你去準備好。”
婉溪不想被一些不相關的人認出來,免得飛來橫禍。
馬車趕路飛快,所以飛奔起來有些顛簸,婉溪坐了一會兒便受不住了,隨即歪斜在了床上。
春桃把她身邊的果核、水果之類的全部放入了幾個精致的荷包裏,然後讓婉溪掛在腰上,這樣吃起來也方便多了。
春桃湊在門邊,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雲落和流雲。
“不知道騎馬是什麼感覺。”
“你想試試?”
雲落回眸瞄著春桃。
“那給我嚐試的機會嗎?”
雲落卻停下了馬車,隨即和一個隨從說了句什麼,然後把春桃抱下了馬車。
“你要坐在前麵還是後麵?”
“額,前麵。”
這樣才不容易摔下去不是?
雲落把婉溪抱上馬車之後利索地翻身上馬,隨即迅速向前奔去。
“啊!”
“你叫什麼?”
雲落驚嚇了下,不明所以。
“我,我,我害怕!”
“……”
剛才是誰說的要騎馬來著?剛上馬就怕成這樣,要是自己騎還不早就給嚇死了!
“你別怕,放鬆身體就好。”
雲落安撫著,一隻手摟著她的身體。
“你放我下來,我害怕。”
春桃的聲音都變的尖利了,似是利劍劃過天空。
看著春桃蒼白的臉色,雲落立刻勒住韁繩,把春桃抱了下來。
春桃雙腿打顫地依附在雲落身上:“你故意的!”
“……”
這還真是冤枉死他了。
推開雲落,春桃勉強自己向前走來。
“春桃,你,我……”
被驚醒的婉溪輕笑出聲,這丫的騎馬都能騎出矛盾,還真是佩服死他們了。
婉溪打開車門跳下馬車,走到馬兒旁邊:“你們上馬車,我來騎馬。”
“這可不行,少夫人,少主知道了會油炸了我的。”
“你們少主的女人,一匹馬都駕馭不了?”
婉溪斜睨了雲落一眼,已經利索地翻身上馬。
雖然身子豐腴了些,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動作的利索。
婉溪武功不如別人,所以一有情況能做的事情就隻要逃了。
所以這騎馬逃生的本事還是不在話下的。
眾人看著婉溪已經策馬飛奔了出去,才反應過來立刻追了出去。
“少夫人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以前不都是少主帶著她的嗎?”
流雲詫異,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婉溪,絲毫不敢和她拉開絲毫的距離。
“少主能放心少夫人一個人騎馬嗎?回去之後少夫人騎馬的事情誰泄漏出去就等著死吧。”
雲落看著眾人威脅道。
婉溪在馬上馳騁,一種久違的快意讓她堅信其實她是不可能被任何人給拴住的。
如果沈浪不是皇上……
婉溪卻猛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沈浪要是不是皇上,那也許早就被韋清和風沁給整死了。
倒不是說婉溪還記恨著他們對沈浪造成的傷害,隻是利欲麵前,所有人都是不理智的。
婉溪隻盼著小古頃快點長大,那麼婉溪才能和沈浪盡情地去度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傍晚,落幕十分,婉溪他們終於到了丹城。
丹城最好的天下第一客棧裏,婉溪等人進去的時候,店小二卻已經直接把眾人領到了後麵的雅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要打尖?”
雲落盯著那店小二。
“我見幾位舉止不凡,想來定是為了武林大會來的吧,那就跟我來吧。”
見幾人目光詫異,店小二又解釋著:“嗬嗬,幾位放心,實則是因為已經有位客官讓我給你們備好了房間,否則你們今日才到,根本是訂不到我們這裏的房間的。”
韋清?風沁?
婉溪疑惑著,還是跟店小二向外走去。
婉溪和春桃一個房間,雲落和流水一間,另外的人一間,人集中起來,有什麼事情更方便應對。
“小姐,準備一下去下麵吃飯吧。”
在外麵,為了避免身份暴露,所以婉溪讓春桃改了稱呼。
婉溪到下麵的時候,雲落他們已經在等著了。
“老板,把你們這裏的拿手好菜全部上一份。”
反正是不要雲落他們給錢,雲落樂的自在,要知道他三年的俸祿都被克扣了。
遇到喜歡和金錢打交代的主子,雲落隻有被宰死的份啊。
“你說,這人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會來這裏?”
春桃四下張望著,試圖找出來幫他們安排這一切的人。
“你笨啊,這裏是丹城最好的客棧,我們什麼身份,肯定是要住在這裏的了。”
雲落揚起了嘴角。
春桃一聽,眯起了眼睛:“你剛才說誰笨?”
“我有說嗎?”
桌子底下,春桃的三寸金蓮已經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
尖叫聲卻是從流雲口中發生的。
額,神馬情況?
春桃立刻低頭向桌子下望去,看著一臉得意的雲落早已翹高的腳,而自己腳下確實流雲伸過來的腳。
“你沒事腳伸這麼長做什麼?”
春桃立刻收回了腳,手上用力,狠狠地掐在了雲落大腿根子處。
“我腿長又不怪我。”
流雲安撫著自己的腳,這丫頭看著不胖,力氣倒是不小。
“娘子,你這是要謀殺呢,疼,疼……”
春桃瞪著雲落,冷哼一聲放開了他。
婉溪看著眾人的小打小鬧,驀地,一抹淺素的身影從門外閃過,婉溪剛想起身,想了下,隨即又坐了下去。
風沁若是不想見她,那她找也找不到他,想見婉溪的時候,他自己就會出現的。
一天的車旅勞頓,婉溪吃完飯之後便上去睡覺了。
“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你和雲落出去玩吧,這裏有流雲就行了。”
看著關門走出去的春桃,婉溪坐在了桌子旁邊:“還不現身?”
良久後,一抹白色的身影才出現在了婉溪麵前。
“溪兒,你怎知是我?”
婉溪抬眸看著臉色雖然依舊蒼白,看上去卻沒有那麼憔悴的風沁,站起身:“你終於好了。”
“嗯,我從沒想到自己還有痊愈的一天。”
風沁看向婉溪的目光盈滿了寵溺。
“真的全好了?”婉溪似也不可置信,拉著風沁看了又看。
“我不發病,你從外麵又怎麼看得出來好沒好?”
“我就是能看出來,你的病沒好,你身上是幽寒的味道,若是好了,就變成清寒了。”
“對於你,我怎麼會寒?”
“那你怎麼方才不出現?”
“人多,我隻想見到你。”
婉溪看著風沁淡然地笑了:“舅舅。”
風沁的眸中多了一絲苦澀:“這麼迫不及待?”
“當然,這次你就跟我回京去,我們要認親,然後你好好輔佐沈浪,除了你,他還能相信誰?”
風沁沒有直接拒絕婉溪,但是卻也沒答應,但是婉溪知道,風沁定然是會跟自己回去的。
風沁隻會私下裏和婉溪見麵,婉溪和雲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風沁從未現身過。
第二天上午,趕過來的韋清他們便找到了婉溪。
韋清離京的時候,婉溪還沒醒來。
再見婉溪,卻比昏睡之前更加清靈淳雅。
韋清直接走上前去,輕輕地擁抱了婉溪。
“好久不見。”
春桃正欲上前,韋鈺卻已經拽住了她。
“丹城盛產美女,你可要看好自己的男人才是。”
雲落白了韋鈺一眼,隨即立刻討好地看向盛怒的春桃:“我的眼裏除了春桃就看不進其他任何人。”
“奶娘。”
韋鈺上前抱住了婉溪的大腿。
“額,鈺鈺,你怎麼還沒長高?”
翻了個大白眼過去:“人家才六歲,而且,你才三天沒見我。”
然後婉溪便和眾人一起出去轉悠,這丹城雖不及京城繁華,但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婉溪被眾人包圍在中間,才不至於被人擠來擠去的。
婉溪也終於知道了武林大會為什麼要在這裏舉行了,因為這裏人口本來就密集,很多人可以直接參加,方便了多數人。
看來主持著武林大會的人足夠有心。
“武林大會的舉辦者是誰?”
婉溪看著身邊的韋清,半年不見,韋清魅惑的神色雖依舊柔和,卻少了幾分嬌媚,更似風中搖而不亂的玉竹。
“聽聞是一個不良於行的人,神出鬼沒,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你看看這車水馬龍、摩肩擦踵的腦袋,這人竟然能讓這麼多人集聚於此,足以可見其人格魅力,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雲落幻想著來了句。
那邊腰上狠狠一疼,雲落的連抽搐了下,委屈地看著春桃:“我喜不喜歡男的,你還不知道嗎?”
“色胚,叫你亂說!”春桃已經惱羞成怒地踢向他。
追打著的兩人片刻便被人群衝散了蹤跡。
流雲見狀,認真地瞅著他們的身影:“少夫人,要不要去找他們?”
“不用了,遂他們去吧。對了,你留意下是否能遇到阿意,你們難得有次機會一起出宮呢,不一起玩玩太虧了。”
流雲已經在留意著阿意了,剛到丹城的時候就一直留意著,但是卻一直都沒看到,他其實要比任何人都著急。
“韋哥哥,好多的腿。”
韋鈺摸著被各種各樣的腿撞來撞去的腦袋,滿臉委屈。
長得矮,不怪他好不好!
韋清捏著韋鈺的肩膀,隨即把他提到了自己背上去:“能看到了嗎?”
“要是你能讓我坐在你的肩膀上,我就能把一切看的更清楚了。”
某人得寸進丈道。
“誰知道你會不會尿在我身上。”
韋鈺抽了下嘴角:“本王還會尿床?”
“你還少尿過?”
“額,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某人繼續大言不慚。
驀地,韋清的腳步頓了下:“溪溪,我方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風沁?”
“應該是他,怎麼?他也來了嗎?”
“嗯,他的蠱毒藥先生已經幫他解除了。”
“這樣,最好不過了。”
“韋清,流水和慕容妍兒如何了?”
“你要是不說你那個小侍衛我還忘了呢,你那小侍衛倒是真有兩把刷子,任憑慕容小姐如何打罵,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死活不離開,比綠舞照顧的還殷勤。怎麼?你有意撮合他們?”
“難不成,你看上了那慕容小姐?”
韋清勾了下唇角,看向婉溪的目光笑意盈盈,卻又帶了幾分認真:“你知道的,今生我心中隻有一個女人。”
婉溪隻作未見:“那最好不過了,他們在宮中的時候就已經私定終生了,隻是後來出現了一點小插曲,流水在你那裏,幫我照看好他。”
“你的人,我定然會竭力相助,隻是那慕容祥似乎不是太能接受流水。”
“流水現在是護國大將軍,他的身份你散播出去了便是。”
“溪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心甘情願為你效忠的人這麼多了,就連五娘,你的情敵,最終都能被你折服。”
“哦?因為什麼?”
“因為你從來沒把任何人當成敵人過。”
“被我當成敵人的,已經都下去陪閻王了。”
韋清淡笑,看著人群中,即便帶著麵紗,卻依舊因為獨特的氣質而鶴立雞群的婉溪,這世間,是否也隻有沈浪那般的天之驕子才足以匹配婉溪這般的仙之驕子。
驀地,人群裏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婉溪和韋清正好被堵在了前麵,韋清看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粗野男子把一個女子狠狠扔在地上,破口大罵:“媽的賤人!老子花錢來就是找爽快的!媽的連風.騷都不會,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韋清本想上去扶起地上衣衫淩亂的女人,卻不想一個擦脂抹粉的半老徐娘已經走了出來。
“這位爺,您別生氣,我們這裏其他姑娘還多的是,這賤蹄子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來來來,春紅、柳月過來接客。”
老鴇走上前去狠狠踹了地上的女人一腳,隨即唾罵著向裏麵走去:“你可是老娘我花了二十大洋買的,不好好伺候老娘就把你許配給東頭的徐太監做小房去。”
地上的女人忍著痛踉蹌著站了起來,身子晃蕩著就要摔倒的時候韋清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沒事,”那女子抬眸,看著眼前的人猛然一怔,隨即急急推開他迅速向屋子裏跑去。
那女人,竟然是程羅兒。
韋鈺看著怔神的韋清,上前拽了下他的衣袖:“韋哥哥,咱們走吧,這都是她的報應呢,當初皇上攻城的時候她可以拋下年邁的親娘直接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