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五娘看著神色淡然道似乎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的婉溪。

隱隱約約之中,五娘似乎知道了沈浪深愛著婉溪的原因。

那就是婉溪的自信,以及對於沈浪毫無條件的信任。

“少夫人,這女人畢竟有些後台,要不要現在就做了她,以絕後患?”

“你不怕流水會記恨你?”

“那個愣小子,他打不過我。”

額,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五娘可以這般肆無忌憚。

武力,就是自信的來源啊。

“可是這樣我就沈浪就欣賞不到《霓裳羽衣舞》了,我不想讓他的人生因此而不完美,再者,流水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人,好事呢。”

五娘的目光微顫,每次和婉溪見一次麵,她都能發現婉溪身上更為深奧的讓人著迷的東西,她很慶幸,當初沒有選擇與她為敵,否則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是不是這個根本不會武功的女人的對手。

“我知道了。”話落,那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婉溪突然想到了一種可以匹配五娘的花,那就是罌粟,隨即走到桌前,把妖冶著綻放的罌粟花畫了下來,喚來阿碧。

“阿碧,去讓浣衣坊的人照著這花樣,用大紅羅布做一套長錦衣出來。就按照你的身子對對比。”

雲落很快就打聽到了流水被召回的原因,屁顛屁顛地來到飛龍殿向婉溪邀功。

“少夫人,我打聽到了。聽聞相國公昨晚在華容殿出沒,想來定是他與慕容小姐說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

婉溪斜睨著雲落:“說了什麼?你是來讓我猜的嗎?”

雲落心中“咯噔”了下,立刻又向外躥去:“我這就去打聽哈。”

婉溪看著雲落離開的身影,想著慕容妍兒今日前來的情景,心中已經漸漸清晰了一些東西。

“娘親……”

奶聲奶氣的聲音立刻讓婉溪的陰霾雲開霧散:“小家夥,又餓了?怎麼就喂不飽呢?”

古頃似是聽懂了婉溪的話,裂開嘴巴“咯咯”笑著,在婉溪臉頰上“吧唧”了一口,隨即才眼冒紅心地摸向把柔軟:“古頃,愛娘親,奶奶。”

“你這小東西,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戒奶了。”

小家夥嘴巴一撇:“鈺哥哥,五歲還吃奶。”

額,這是誰告訴他的?他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看著婉溪疑惑的目光,阿碧說道:“娘娘,小皇子能聽懂別人的話,並記得十分清楚。”

丫的,那以後婉溪和別人說話還得避諱著這小家夥不成?

童言無忌的,免得禍從口出啊。

小家夥對著阿碧翻了個白眼,隨即討好似地向婉溪身上蹭了蹭,從小肚兜裏摸出一錠金子,上麵還有著稚嫩的牙印,想必是誰給他當玩物的。

“娘親,我隻吃,這些。”說著,小古頃把金子放到婉溪手中,把小臉埋到了那兩堆小山裏。

額,這丫的要不要這麼精?長大了以後還不得把婉溪給糊弄死啊?

不行,千萬不能讓這娃和韋鈺那人精待在一起,否則他們兩天太逆天了,婉溪真心感覺亞曆山大的好不好?

沈浪看著吃飽了都睡著了還蹭在婉溪的柔軟中,一隻手抓著一個,死不鬆手的小古頃,扯了扯他的一條小短腿,那小短腿猛然向後一蹬,倒是讓沈浪嚇了下。

“睡著了還這麼靈活,給條活路行不?”沈浪可憐兮兮地看著小古頃。

自從婉溪生了古頃一直到現在,三個季度了,沈浪都禁欲三個季度了好嗎?

古頃似是聽懂了沈浪的話,手也不攥的那麼緊了,沈浪把古頃抱在懷中蹭了下,隨即就迫不及待地給了阿碧,然後鑽到了床上。

“溪兒……”

“嗯?”

“給點反應好不好?”

“啊,啊……”

沈浪暴汗,看著啃著蘋果啃的津津有味的婉溪,他都準備衝刺了好嗎?為什麼她還能那般淡然?

打擊啊!絕對的打擊啊!

“溪兒,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春閨怨婦了?”說著,眼皮子卻都不抬一下。

“溪兒!你是不是對我沒有感覺了?你肯定不喜歡我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感覺呢?”

沈浪繼續挑撥著婉溪敏感地帶,卻見婉溪又抓了一把葡萄死命地吃著,猛然坐了起來:“你就是不喜歡我了!”

看著一臉哀怨的沈浪,婉溪一腳把他蹬了下去:“你兒子一天恨不能拉屎還要吃著奶,看我和別人說話就哀嚎,我吃東西他也鬧騰,我一天隻有他睡著的時候才能保持平躺的姿勢,其他時間都得抱著這小崽子,胳膊很酸有木有?脖子很酸有木有?連胸都吃小了一碼有木有!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卻都將近有阿意的一半重量了,虧他還是個早產兒,否則還不逆天了!”

額,看著無限委屈的婉溪,沈浪隨即端了一盤子糕點放到婉溪麵前。

婉溪卻看都未看一眼:“古頃不喜歡我吃芝麻,不然他吃芝麻奶會放芝麻臭屁。”

額,芝麻臭屁?芝麻奶?這都什麼邏輯?

看著有些抓狂的沈浪,婉溪眸中含了幸災樂禍:“你知道你兒子其實不是人了吧,這些都是他平時交代我的。”

額,沈浪給婉溪按摩著:“溪兒,辛苦你了。”

“必須辛苦,養一個古頃比毀了一個國家還糾結。”

“那就把古頃給奶娘領著啊。”

沈浪打著心中的小算盤。

“你兒子說沒手感。”

額,這小子反了,小屁孩一個還要手感,他要是要手感那以後沈浪隻能跟著他的手過了好不好?

沈浪還想說什麼,聽著婉溪平穩的呼吸聲,抽了下嘴角,這麼快,就睡著了?

兩個人如此“坦誠不公”的情況下,她竟然就給睡著了?

果真是不喜歡了呢!

擁著婉溪躺了下去,抓著那柔軟,想著古頃那小子每天都能在這柔軟上趴著吃喝玩睡,嫉妒的牙癢癢。

隨即也輕輕地趴了上去,用臉頰蹭來蹭去。

卻被婉溪給一巴掌打了回去,隨即蹙著嘴巴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摸著有些暈眩的腦袋,這是什麼情況?

典型的有了兒子就不認相公了嗎?

丫丫的,這孩子五歲就得給封王,然後趕出宮去住,否則婉溪還能記得每晚還有一個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嗎?

據五娘的消息,每天慕容妍兒足不出戶的在華容殿苦練著舞曲。

婉溪自然知道慕容妍兒之前與自己所說的自己要離開皇宮雲雲都是為了讓婉溪對她放鬆警惕罷了,否則隻是為了感謝的話,慕容妍兒倒不至於會這般不知疲倦。

“娘娘……”一個清甜的聲音襲來。

“春桃,痊愈了?”

“嗯,你看,什麼問題都沒了。”

說著,美滋滋地轉了幾個圈:“娘娘,謝謝你。”

“謝我什麼?”婉溪明知故問。

“娘娘。”

粉紅的麵容嬌羞無限。

“我竟是不知道你還有柔軟的時候。”

“額,娘娘,怎麼?”

“春桃,你在宮中待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還學不會忍一時風平浪靜的規矩?”

“娘娘可是說上次慕容妍兒的事情?”

“春桃,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保住性命才是做事的最基本根源,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春桃謹遵奴婢教誨。”

“嗯,人言可畏,切莫人前留話柄,上次的事情你有更為巧妙的處理方式,但是你卻選擇了直接的暴力行為,皇上革職自有他的道理。”

“春桃還要感謝皇上的不殺之恩呢。”

“嗯,既然好了,就回來做事吧。”

“是,娘娘。”

古頃和春桃在一邊玩,婉溪終於有時間得以休息一會了。

雲落卻神出鬼沒地猛然竄了進來:“少夫人,你讓我查的事情清楚了。”

婉溪淡然看了眼遠處玩的歡暢的幾人,隨即道:“說來聽聽。”

婉溪悠然地吃著剝好的荔枝,聽完雲落所說的一切之後方拿了濕巾擦手。

“流水最近如何?”

“他死腦筋的很,這件事情想來給他打擊不少。不過他倒是經常去華容殿,當然,偷偷的去。”

“這就證明他不傻,隻是有點愣罷了。我也許久不曾出去走動了,走,咱們出去走走。”

現在因為雲落他們三個幾乎都名草有主了,所以他們和婉溪在一起的時候,隻要不被沈浪親自撞見,沈浪也不會細細追究。

想著,雲落淡然地跟著婉溪走了出去。

轉眼,又是一年秋,已至深秋。

雲落把出門前春桃遞給自己的婉溪的風衣給婉溪披上:“少夫人,仔細著涼。”

“你倒是體貼,春桃與你,想來也不會受委屈。”

“謝少夫人成全。”

“雲落,我有件事情要讓你幫我去辦。”

額,雲落隱隱猜出了婉溪要出來走動的真正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下麵婉溪要讓他去做的事情吧。

“少夫人請說。”

“去查一下風沁的行蹤。”

額,查風沁?那沈浪知道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上次有個節度使來我這,我見他對春桃有意思,我在想,要不要賣他這個人情呢?”

雲落抽了下嘴角,少夫人,不帶這麼威脅的!

“咳咳,別,少夫人,我沒說不去查啊,少夫人是想見他?”

“不見。”

“那……?”

“我隻想知道他身上的毒好清了沒有。”

婉溪昨晚做了一個夢,風沁中毒身亡,早上婉溪被嚇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以前種種的一切,到底,風沁在她的心中,還是有著一種與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感情。

雲落一聽,腿卻哆嗦了下,就差沒跪下了。

“少夫人饒命啊,少主要是知道了你又用血救他,您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這麼說,他就是還沒好清?”

雲落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張破嘴!

“咳,不瞞少夫人,你身邊那個阿碧不是風沁留給你的人嗎?我有一次見她偷偷去看過風沁,所以才知道的這事。”

原來是這樣,婉溪轉了下雙眸,當下心中有了計較。

“風沁有什麼情況,你及時向我彙報。”

既然阿碧身在宮中,都能去看風沁,想來這風沁定然還是在京城裏。

驀地,一個柔情直接向婉溪的身上撞來。

婉溪穩住了身子哀怨地低眸看著到自己腰部的韋鈺:“鈺鈺,今天出門沒帶眼睛啊?”

“嘿嘿,奶娘,鈺鈺有事情要和你說。”

好在春桃不在,要是聽韋鈺又叫婉溪“奶娘”,那火爆性子估計直接就把韋鈺拎出去了。

“什麼事,說吧。”

“奶娘整日待在宮中不會無趣嗎?這樣憋著會影響心情,心情不好就不能吃下飯,又會影響身體,身體不好奶水就不好,然後古頃吃好不好的奶水就會生病的……”

“直奔主題。”

婉溪利索的打斷。

“我聽說一個月之後紫蓬山會有個舞林大會,各路英雄豪傑都會群聚於此,奶娘,這可是選擇神勇之士的好機會啊。”

看著韋鈺眨巴著的大眼睛,心裏也癢癢的,舞林大會耶。

婉溪還真的從未見過呢。

看婉溪眸中的晶亮,韋鈺趁熱打鐵:“奶娘,你去和皇上說,然後讓我保護你。我們一起去。”

婉溪剛想同意,看著韋鈺眸中的期待:“那你怎麼不去和皇上說?”

“我……皇上說朝廷和江湖不想融合,讓我好好待在宮裏。”

噗,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就來打我的主意了?”

“奶娘,你屬於後宮,不屬於朝廷,所以你要是去,皇上一定會讓你去的,到了外麵,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好不好啊?奶娘……”

韋鈺說這話婉溪倒還真信,因為明妃去世的時候可是給韋鈺留下了一座小金山呢,若是用這座小金山來充國庫……

想著,婉溪的眸光越來越晶亮,隨即一拍韋鈺的腦門:“好,一個月後,紫蓬山進軍。”

要是韋鈺知道了一個月後的出行差點讓他傾家蕩產,他寧願冒著殺頭的危險獨自出宮!

婉溪剛用過晚膳,春桃便來彙報慕容妍兒求見。

莫不是這麼快就練好了《霓裳羽衣舞》?

想著,婉溪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隨即讓春桃立刻請她進來。

“參見皇後娘娘。”

“以後這些繁縟的規矩可以全免了,來,坐。”

“謝娘娘,妍兒今日來,隻想和娘娘說我練好了舞曲。”

期待的神色更多了破釜沉舟之感。

看來,這慕容妍兒把下半生可都壓在了這舞曲上。

“好事兒,本宮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春桃,去把皇上叫來。”

慕容妍兒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婉溪就這麼自信她不會把沈浪勾走?

“娘娘,奴婢鬥膽,這《霓裳羽衣舞》是舞中經典,如今竟是有人能學會,那定然會驚豔非凡,一個星期之後便是皇上的壽宴了,為何不等到那時候讓眾人都一飽眼福?”

“本宮竟是忘了這個理,”婉溪看向慕容妍兒:“妍兒,你意下如何?”

慕容妍兒狐疑地看了春桃一眼,她會這麼好心地幫助自己嗎?

想著,慕容妍兒還是決定賭一把,隨即道:“一切聽從皇後安排。”

“嗯,那你一個星期好生休息,養精蓄銳,皇上的今生是否會留下遺憾,可就在你這一舞了。”

別有深意的一番話,慕容妍兒總覺得,這個婉溪更令人難以捉摸。

“小姐,你相信那個春桃有這麼好心的想幫助我們嗎?”

綠舞小人之心泛濫。

“也許,隻是皇後對皇上足夠信任。”

“小姐,我總覺得她們沒安好心,她們也許會在宴會上動手腳,我們一定要小心才是。”

“綠舞,你說若是皇上看不上我,怎麼辦?”

“不會的,小姐堪為天人,皇後不也說了嗎,這首舞皇上很是看重呢。”

慕容妍兒隻覺得哪裏有點怪異,卻又想不出來怪異在哪裏。

驀地,一片呼喊聲傳來:“抓刺客!快抓刺客!”

“啊,刺客!小姐我們快跑!”綠舞尖叫了聲,立刻去向手中抓去,卻抓了個空。

轉眸看著已經被一個蒙麵人製服的慕容妍兒,綠舞驚叫著:“你,你是誰,快放了我家小姐!”

話落,一裙帶刀侍衛已經把黑衣人緊緊圍住。

“大膽刺客!快束手就擒!”

“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說話見,森寒的匕首又往慕容妍兒的脖間進了幾分。

尼瑪,聽說這皇宮青石板都是鑲金的,本來想進來撬幾塊帶回去的,誰知剛進來就被逮個正著!

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是?

瞅著懷中嚇得花容失色卻依舊強自鎮定的美妞兒,縱然被萬劍砍死,他也要拉上這美妞做墊背的!

“放開她,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屁話!我才不信你們,除非你給我向皇上要一塊免死金牌!否則,我拉她一起死!黃泉路上有這美妞作陪,也不孤單啊,哈哈哈……”

說著,狠狠在慕容妍兒嬌嫩的臉頰上摸了一把!

“你這個登徒子,敢輕薄我,我不會饒你!”

慕容妍兒氣的牙齒打顫,白皙的麵頰紅了又粉。

“呦嗬,還是一隻小野貓!”

“放了她!”驀地,一個清冽的聲音如風般飄來,一個藏青身影驀地已經飄落在慕容妍兒麵前。

那黑衣人驚悸著後退了一步,自知不是麵前人的對手,隻狠狠抓著懷中女子:“你不要過來,要不然我一定殺了她!”

慕容妍兒看著突然出現的流水,心口一熱,她以為他再也不會願意見自己。

“最後一次機會,放開她。”流水聲音清冷,更透散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那黑衣人怔了下,張開嘴巴還未出聲,一個飛鏢已經刺進他的嘴巴。

突兀著眼睛,似是不相信就這麼輕易的掛了。

“啊!”綠舞一聲尖叫,回過神來的慕容妍兒立刻向前跑去,撲到流水的懷中。

看著瑟瑟發抖的慕容妍兒,流水身子僵了下,輕輕安撫著她:“沒事了,我在,不會有事的。”

驀地,流水把慕容妍兒轉了一個身子,不讓她看到被侍衛抬走的刺客。

慕容妍兒紅了麵頰,後退了一步與流水保持著距離:“謝謝你。”

話落,拉著綠舞向前走去,一步三回頭,最終狠了心思,迅速向前,不再回眸。

流水看著慕容妍兒離開的身影,清冽的月光下,更多一絲落寞。

隻要你安全,我願變成滿天星。

慕容妍兒靜靜坐在床上,流水深沉中更多柔情的目光烙印在她的心底。

她縱然見過各類優秀男子,但是如流水這般想著便覺安心的男子,卻從未遇見過。

一顆少女的春心悄然綻放,雖然被扼住了自由生長的空間,但是卻阻止不了根的堅定。

慕容妍兒淡然向外走去,看著紛然飄落的櫻花,人生短短幾十載,為何不為自己而活?

“出來吧。”

那藏青身影儼然飄落在慕容妍兒麵前:“姑娘,我……”

“你怨著我,甚至不願再叫我妍兒了是嗎?”

“妍兒,我沒想來打擾你,隻是擔心你。”

“你不問我,如何知道你在這裏的嗎?因為,我每次遇到危險,你總會第一個幫我解決。”

對著流水清甜一笑,卻更多了苦澀,慕容妍兒走上前去把脖間的玉佩取下放在流水手中。

“今生,我們無緣,來世,你一定要找到我,你拿著這個,我便會認出你來。”

一滴清淚溫軟凋零,慕容妍兒轉身離開。

流水看著手中的一塊乳白色古玉,上麵一個精巧的“妍”字烙印在流水的眸底,久經不去。

暗中,一雙晶亮的眸子把這一切清晰看在眼中,隨即,消失在夜色。

“沈浪,華容殿的那位已經學會了《霓裳羽衣舞》,等你壽宴的那天,你可就能一飽眼福了。”

婉溪剝了一顆荔枝給沈浪。

對於婉溪和慕容妍兒的事情沈浪自然有所聽聞,但是婉溪現在是皇後,很多事情沈浪堅信她能處理妥當。

“那我還要多謝溪兒給我這個機會呢。”

“你打算怎麼謝我?”

“溪兒想讓夫君我怎麼謝你?”

“一個月後,我想出宮一次。”

沈浪眸光一沉:“去紫蓬山看武林大會?”

“你若是不放心自然可以讓雲落他們陪著我。”

“為什麼,我覺得賢王最近確實有點閑呢?”

“那就讓他來給古頃洗尿布吧。”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