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羅兒……你這裏,很美呢!”
韋清呢喃著,手指貼了進去,那火熱的溫度令得羅兒又一聲難奈的呻吟出聲,被堵了雙嘴的唇舌含糊不清的叫著,一雙腿時而抿起,時而又張開,似是在做著無聲的邀請。
韋清眸光暗了下來,沉出了一汪漣漪的火熱,“羅兒,要嗎?”
他問,靈活的手指蜿蜒而上,肆無忌憚的把玩著她胸前兩團豐盈,變幻著各種YIN靡的形狀,折射出一波又一波的風\/騷與放浪。
羅兒覺得自己渾身都著火了。
她用力的扯著雙手,拚命的祈求著。
身體不能動,雙手不能動,目不能視,口不能言,這種未知的刺激,比親眼所見的更加讓她難以忍受。
皇上,皇上……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羅兒想要,真的很想要啊……
“嗬嗬!好!朕,這就給你!”
玩得夠了,韋清驀然起身,撇開了她豐軟的胸部,似是在悉悉索索的脫著衣服,羅兒更加急切,不停的扭動著身子,拚命的表示著她已經準備好了。卻是壓根不曾看見,韋清眼底的那份寒意!
水性揚花的女人,不過一個賤\/貨而已,也敢求他的寵幸?
向著殿外擺了下手,一個貼身侍衛輕若狸貓的衝了進來,韋清不說話,隻一個眼神看過去,那侍衛頓時明白,頓時出手點了羅兒的昏睡穴,又在下一瞬,將羅兒攔腰抱起,隱入了茫茫黑暗中。
“福寶!”
韋清整了神色,清冷的喊著,新任的小太監上前,韋清吩咐,“給朕傳紫兒過來!另外,重新換了床鋪!”
那個女人所沾染的一切,他都不想要!尤其是溪兒不喜歡的女人,會又怎麼會喜歡?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辦!”
福寶唯唯諾諾的應聲出去,不一會兒,便帶了新的被褥過來,同時而來的,還有一名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與婉溪極相像的女子進來。
“紫兒,來。”
韋清唇角含笑的伸出去手,紫兒嬌羞的謝了皇恩,款款坐了過去,韋清偏頭打量著她,“嗯,不錯不錯,真是越來越像了。”
紫兒“咯咯”嬌笑著,“瞧皇上這話說的……紫兒越來越像誰了?”
柔媚的將頭靠了過去,完全不曾看到韋清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寒芒,卻是輕揉著她的腦袋,笑吟吟的道:“紫兒,朕寵你,是因為你知進退,若你真要不知天高地厚了,朕的寵,也可隨時收回的!”
看似溫柔的話語,卻是藏著無盡的鋒芒。
紫兒心一驚,“撲嗵”跪在地上,冷汗濕了滿身,韋清冷冷的道,“起來吧!如有再犯,朕決不輕饒!”
身為一國之君,他可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些小性子,但斷斷不可以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謝皇上饒恕!”
紫兒滿心後怕的站起,殿外,胡漢山的聲音急急的響起,“皇上,微臣有急事稟報!”
“嗯!”
韋清看一眼紫兒,甩手出去,“什麼事?”
胡漢山一臉急色,“回皇上,朔月大兵壓境,說是要皇上交出月皇,否則必定會兩國開戰,生靈塗炭!”
“哼!這倒是好大的氣勢!這話誰說的?”韋清眯了眯眼,妖孽的眼底,一片冷芒。
胡漢山道,“林皇後口諭,林相國親自帶兵。”
如此大的陣仗,胡漢山也有些犯怵。
回頭真要兩國交戰,可是鬧著玩的!
“哦,原來是一介外戚而已!”韋清笑笑,想了想,令道,“你去,告訴那兩人……”
胡漢山側耳聽過,頓時大喜,“皇上此計甚妙!”
“妙還不趕緊去?”韋清笑罵,那風沁既然入了他的掌心,就算暫時逃得性命,可是,他終能逃得他的五指山嗎?
接下來,不過數日光景,朔月大軍盛傳謠言,林相國挾天子以令天下,傳月皇被林相國私自扣押,而林皇後與其父裏應外合,想要謀取朔月天下。
此謠言一出,天下大嘩。朔月大軍更是軍心不穩,林相國氣急敗壞,林皇後力壓六宮,更是引起激憤不斷。
不久,消息傳回飛龍殿,韋清哈哈大笑,眾朝臣爭相崇拜,一切盡在掌控,而韋清仍舊憂心的是,七日光景眨眼過去了,風沁沈浪幾人,到底是死是活?月無殤當真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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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冷的夜,到處都是冰棱,雪花。
雖然沈浪已經出去找了足夠的幹柴回來點燃,婉溪仍舊是很冷。
她哆哆嗦嗦的披著沈浪的寒衣,此時整個人都依偎在沈浪的懷裏,說不出的悔恨交加。
“都是我不好,不聽你的話……”
要不是她跑得太遠,又怎麼會中了韋清的計,被月無殤抓住?
“傻丫頭,要說不好,是我不好。我應該聯合五娘做了那場戲,傷了你的心。”
事以至此,他不想再瞞了。
溪兒身中寒毒,如果真不能治,那他就陪著她,一家三口一齊下地獄,也絕不讓風沁得意!
“哦!原來你們是在做戲嗎?做得還挺像!”
婉溪吃味的嘟了嘴,又因為扭動了脖子牽扯了傷口而發出一聲痛呼,沈浪急忙按住她的手,無奈的道,“你就不能小心點?肚子裏懷著一個,又受了傷,萬一再出什麼別的事,你讓我怎麼辦?”
“怎麼辦,你去找你最愛的女人哪!”婉溪涼涼的說著,硬生生把他的手撥到一邊,要不是看在這次他救她的份上,她才不會搭理他。
沈浪哭笑不得,“溪兒啊,你這算是在吃醋?”
婉溪哼了一聲,“我就算喝醋也不能吃啊!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嘛要吃你的醋?”
縱然那次是在做戲,但真的很讓她生氣,“你說,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讓你這個日冕的少主,也能做出這麼白癡的決定?借著五娘將我氣走,對你有什麼好處?!”
母老虎發了怒,婉溪一根蔥白的手指頭指著沈浪的鼻尖,氣勢洶洶的問,沈浪張嘴,阿嗚一口,將她手指頭咬嘴裏,含糊不清的道,“香,真香……”
“滾!”
沒好氣的一腳將他踢開,婉溪仍舊火氣很大,“我告訴你,這事你不說個明白,咱們以後徹底拉倒!別說這大雪封山會凍死餓死,就算不死,姑奶奶也絕不會再理你!”
怒!
真的怒了!
一想到他那時很有可能是將五娘那個女人壓在身下各種調逗時,她就止不住的火大。
“好啦好啦,我的親親姑奶奶,我說,說還不行?”
沈浪雙手舉過頭頂,認命的嘀咕著,“這一輩子,我算栽你手上了。”
“哼!”
婉溪再度磨牙,沈浪歎了口氣,卻是難得不再耍寶的將她擁入懷中,低低的道,“你身上中了百日寒的毒,隻有風沁有解藥!”
婉溪一怔:“百日寒?”
下意識摸摸身上,果然很冷啊!沈浪瞧著她的小動作,忍不住柔柔一笑,指尖刮著她的鼻子,“怎麼?害怕了?”
“沒有,我怕什麼?”
婉溪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頓了頓,又道,“這個,百日寒是什麼毒?”
沈浪“噗嗤”一聲,好笑的將她摟入懷中,看著那跳躍不定的火光,故作輕鬆的道,“也沒什麼,就是一百日的寒氣入體而已。”
他斟酌著,還是要盡力先找到藥先生的,隻憑著風沁給出的那點承諾,他覺得很不靠譜。
“你就騙我吧!如果隻是寒氣入體,你能會下這麼大的本錢,與五娘配合演戲,把我騙給風沁?”
婉溪鄙視了他一眼,難得的腦袋瓜子特別清楚。
沈浪無語,“你就不能稍微糊塗點?”
“哼!再糊塗就真被你給騙了賣了!說吧,這百日寒的毒,有什麼可怕之處?”從他懷裏下來,她手裏拿了根棍子撥著地上的火堆。
那日沈浪救了她之後,便來到了這裏,意外的,這裏居然住著沈浪從小養大的那隻白虎,這倒是省了事了。
白天夜晚的不用考慮太多,自有白虎出去打獵,然後再拿回來給兩人當口糧,這小日子倒也過得很愜意。
不過,這樣的生活偶爾過過還行,時間一長,便有些煩燥了。
偌大的一個山洞,什麼都沒有,寒風呼嘯,雪花飛落的,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婉溪開始懷念那軟軟的大床,香噴噴的各種美食了。
“你呀,還信不過夫君麼?有什麼事,是你夫君解決不了的?”
沈浪眸光一閃,厚著臉皮靠過來,再度將她抱在懷中,打定主意不讓她吹半點的冷風。婉溪也便順勢依在他的懷裏,順手再擰他一把,笑得恣意,“那好啊!你要不說,我回頭就跟風沁走了!不就是寒毒嗎?我去朝他要解藥!”
“你敢!”
沈浪虎著臉,差點就打她屁股了,“老子我好容易下定決心他反悔了,你再敢主動去,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凶巴巴的吼著她,大手已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屁股,婉溪臉一紅,“這說正經事呢,你安分點不行?”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摸摸怎麼了?”
多少天沒碰她,這心裏這把火啊,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恬著臉上前,胡子拉渣的紮著她,婉溪“咯咯”嬌笑著,雙手推著他,“行啦行啦!多少天沒洗澡,髒兮兮的,等回頭嘛……”
臉紅心跳的小聲囁嚅著,雖然與他多次行那夫妻之事,但她臉上總是發燒的慌。
驀然,她後腰一暖,沈浪溫熱的身子靠了上來,雙手撫在她的肚前,邪氣十足的道,“回頭,等這臭小子生出來,我一定要好好打他屁屁!耽誤他爹娘親熱,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敢!”
婉溪驀的叫著,“你敢打他你試試?”
她生的寶貝,她心疼都來不及,這男人居然敢下手,她跟他沒完!
“哈哈!你個傻丫頭,寶寶還沒生下來,你就不要夫君了,這要等生下來,夫君我還不得天天睡冷炕?”沈浪打趣的看著她,這樣的感覺真好。
懷裏有她,就像有了全世界!
婉溪漲紅著臉,“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再說了,我喜歡女兒!”
生一個小子,還不反了天了?女兒多好,娘親的貼身小棉襖。
“好好好,女兒女兒,女兒也喜歡,像溪兒一樣的可愛,夫君我把她寵上天去!”沈浪大氣豪邁的宣布著,婉溪“噗嗤”一聲笑,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這是犯了所有的父母都曾經會犯的毛病,孩子還沒生下來呢,就開始胡亂猜想著是兒子還是閨女了。
嗯,聽沈浪這意思,是不會重男輕女的,婉溪心裏莫名的就鬆了口氣,還好,他與常人不同。
“嗷!”
突然的一聲吼叫,一隻吊睛的大個白虎踏著優雅的步子,甩著虎尾慢慢的踱步進來,一雙碩大的眼睛在看到沈浪懷裏的小女人時,不由得眨了一眨,停止了腳步。
“小貓,過來!”
婉溪卻是興奮的伸出手,叫著,白虎哆嗦了一下,有些哀怨看一眼沈浪,鬱悶的低了頭。
人家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怎麼還叫小貓?
“嗬!以後,叫它大白吧!小貓已經長大了。”沈浪看出了白虎眼裏的哀怨,出聲建議著,婉溪想了想,“也好,大白就大白。來,大白過來,我要睡覺了。”
不由分說的拽了耳朵,白虎委屈的側身臥在了火旁,婉溪樂滋滋的身子一靠,躺了過去,白虎這個怨念啊,簡直就沒法提。
它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孽了,以至於,這一輩子被這個女人給吃得死死的。
“你們先睡,我出去一下。”
沈浪拍拍白虎的腦袋,又親了一記女人的腦門,婉溪甜甜的笑著,忽然又道,“記得明天告訴我,什麼是百日寒……”
沈浪:“……”
嗷!
這還沒忘呢?
忙不迭的起身,出了山洞,婉溪在身後叫著,沈浪隻當沒聽到,心裏卻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寒風呼嘯,蒼穹寒冷。
沈浪出了寒洞,原本帶笑的臉龐立刻變得徹寒。
“來人!”
他一聲清喝,雲落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蹦了出來,“少主?”七日是前失散,是沈浪留了記號,雲落這才一路跟了來。
“有藥先生的下落了嗎?”沈浪問,雲落搖頭,“還沒有。當日混亂,可能走岔了方向也說不定。”
沈浪罵了一聲,雲落沒有聽清,當即也沒敢多話,隻是想到什麼事,又稟道,“少主,朔月大兵壓境,林皇後口諭,林相國親自帶兵,卻被龍皇以反間之計,弄得軍心不穩,現下……已亂成了一鍋粥!”
“蠢貨!”
沈浪眸光閃了一閃,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喉間血氣上湧,側頭吐了出去。瑩瑩的雪上,一朵妖豔的梅花驟然盛開。
“少主!你怎麼了?”雲落頓時大驚,急急的喊著,卻被沈浪抬手止住,看一眼無聲的山洞裏,篝火跳躍,異常溫馨,他的心裏忍不住的暖暖的。
“走,出去說。”
低聲吩咐著,又帶著雲落往遠處走了一些,這才喘著粗氣,將無力的身子靠在了旁邊的樹上,嘴裏罵道,“該死的月匹夫,臨了臨了還要給老子紮幾根毒針!”
雲落好笑:“少主,瞧你這樣,生龍活虎的,區區幾根毒針要不了命的。”
“你給我閉嘴!要不,紮你幾根試試?”
沈浪沒好氣的笑罵,“不過這毒針倒是沒那麼厲害,慢性的,等找到藥先生就可以了。”
雲落嘿嘿一笑:“放心吧!我這就去找人。嗯,少主,你可要撐著點啊,千萬別死了。”
“滾!”
沈浪一腳踹過,雲落早一溜煙的沒了影,沈浪突然想起,這剛才好像說的是朔月的大兵壓境,怎麼轉眼就讓他給帶溝裏去了呢?
無語的拍拍額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一轉眼,婉溪挺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正站在他的麵前,一臉的嚴肅。
完了,終於被抓了個現形。
站直身子,走過去道,“你怎麼沒睡?外麵風大,小心吹著。”
婉溪執拗的瞪著他:“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眼裏突然便多了許多熱熱的液體。
為了救她,他甚至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傻丫頭,隻要你好好的,便是要了我這一條命,又能如何?”沈浪上前,手指擦去了她眼底的淚,深吸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隻覺胸膛裏的這一顆心,從來就沒有如此的安寧過。
縱然是在荒效野外,天寒地凍,沈浪卻仍舊覺得這樣,很好,很好。
滿眼的夜色,在剛剛看來還影影綽綽,很是蕭條,如今,卻另有一番顏色在眼底。
“溪兒,我們進去吧。”
側首輕吻著她的額頭,沈浪喃喃的道,現在他最緊張的,是她的身體。
“不回。”
婉溪一口拒絕,黑夜中,兩隻眼睛亮晶晶的道,“沈浪,你想不想重新奪回你所有的一切?”
“你指什麼?”
婉溪但笑不語,卻是如同滑溜的狸貓一樣,從他懷裏脫出,站遠幾步,自信而風流的道,“王爺,不如我們夜探軍營?”
“嗬,憑你嗎?”沈浪摸著下巴,兩眼雪亮。
婉溪嬌俏一笑,重新跑過來,小腦袋蹭著他的胸膛:“王爺,不是還有你嗎?”
這樣躲躲藏藏,被人追殺的日子,她過夠了。
既然天不容她,那她就將她捅個窟窿吧!
“也好!”
沈浪深以為意,他的女人,果然有誌氣。
……
兩日之後,火把照亮的朔月軍營中,就悄然摸進了一男一女,外加一隻凶神惡煞的白虎。
林相爺從睡夢中醒來,當場就嚇得屁滾尿流,“王爺……王爺。”
沈浪懶懶一揮手,:“廢話少說,先弄些吃的來,再挑些熱水進來,今晚本王,就宿在這裏了!”
過了將近十天的野人生活,沈浪也著實膩了,多少天沒洗澡,身上都臭了。
“可是王爺,您怎麼會在這裏?皇上呢?”
林相國仍舊不敢置信,硬著頭皮的問。沈浪既然在這裏,那皇上……莫不是出事了?
“皇上?皇上不是被林相國秘密關押了嗎?”
沈浪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手裏摟著女人,就坐定了中軍大帳。桌上調兵虎符爍爍閃著寒光,好東西啊,沈浪當仁不讓的搜羅進手中,林相國嘴角抽搐了一下,終於冤枉的叫著,“王爺,微臣冤枉,微臣有幾個膽子,敢秘密關押皇上?分明是龍皇他居心叵測,故意散布謠言啊,王爺萬萬不可相信!”
“哦!照你這般說來,那是本妃耳目不明,昏庸無能了?”婉溪冷著臉插話,那無上的氣場,光彩照人啊!
沈浪摸著下巴想,這還沒封妃呢,她倒是自來熟……不過,他喜歡!
當即手一拍桌案,厲聲道:“林相國!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林相國頓時傻了,呆呆的道:“老臣……老臣不敢存什麼心啊!”
“還敢狡辯!你一文臣,居然竟敢帶兵上陣,可是我朔月武將都死光了?你若不存二心,你怎敢行天下之大忌,以文弱之身帶兵上陣,你敢說,此次出兵,沒有自己的私心在裏頭?!”
手拍著桌子,沈浪咄咄逼人的吼著,完全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不止中軍帳內,便是帳外的各路人馬也聽得清清楚楚,不差分毫。
頓時,便引起了一陣的竊竊私語。
有人說:“看來,傳言是真的了。皇上肯定是被相國給秘密關押了!”
又有人說:“你知道什麼?林相國一直等這一天等好久了,謀朝篡位啊,女婿當皇帝,哪有自己當皇帝舒服?”
更有人說:“是啊是啊,王爺說得對,要不然,林相國本是一文臣,卻哭著喊著來出兵,這指定是狼子野心!”
……
如此如此,眾口鑠金啊,林相國直氣得肺都要炸了,他驀的起身,拍著胸脯道:“我林亦然對天發誓,若是老臣心存二意,老天讓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一個字吼完,林相國直氣得呼呼急喘,倆眼通紅,差點就要吐一口老血出來。
想他堂堂一代老臣啊,在他看來,這辱他一世清白,比當場抽他兩個耳光還要讓他難看。
可某隻小女人卻沒那麼好糊弄,懶洋洋的倚在沈浪的懷裏,翻了個白眼道,“這大冬天的,哪裏來的天打雷劈?林相國,你倒是算得一手好棋。”
沒辦法,這小妮子看他不順眼,沈浪也隻得由著她,乖乖哄著道,“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別氣啊!”
伸手摸著她的肚子,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熱著,林相國一張臉氣得時青時白,老眼昏花……
“你,你們……”
他手指顫顫的指著兩人,多年的朝堂生涯,讓他終於想到,今夜睿王二人來此,根本就誌不在他!
沈浪要求的,是這數十萬的朔月大軍啊!
眼前驟然一黑,踉蹌著坐下,婉溪嬌笑著道,“相爺,您是身體不舒服了嗎?那就下去歇著吧。來人!送林相國回去休息!”
潔白如玉的小手一揮,便徹底裁定了林相國的歸置問題。
帳外很快的進來兩個士兵,毫不猶豫的將林相國拖了走,林相國絕望的道,|“天不厚待我,天不厚待我啊!”
兢兢業業一輩子,沒想臨老臨老,竟是落了個這麼下場。
婉溪眸光閃了一下,有些不忍,沈浪伸出大手,握住她,“傻丫頭,朝堂爭鬥,又豈是兒戲?”
也幸虧,林相國將所有的死士都派給了風沁,否則,他們現在能否進得大帳,還是未知之數。
“嗯,我也知道,這麼對林相國,確實是殘忍了些,不過,想要拿下朔月……就隻能如此。”
婉溪輕輕歎一口氣,心下到底還是有些傷感。
可是,這能怪得了誰呢?誰讓這林相國,這麼好命的生了一個當皇後的女兒呢?
若不是將他拿下,那皇宮,又豈能安穩?
“好了,等回頭,再尋個由頭,著林相國頤養天年也就是了。”
終是不忍她再傷感,沈浪出言哄著,手裏的虎符又拿了出來,翻來覆去的把玩著,婉溪搶到手裏,好奇的看著,“這就是傳說中的虎符嗎?”
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一個金製令牌,卻是擁有著極其恐怖的調動作用。而現在,婉溪坐在這裏,回想前世的所有一切,恍然隻在夢中一般,竟有種“莊生夢蝶”的錯覺。
到底,現在的這一切是夢呢,還是前世的一切是夢?
她都有些分不清了。
“好了,虎符給我吧,這東西要千萬不能丟。”伸手將虎符拿回,鄭重的放進了懷裏,婉溪撇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丟不了。”
沈浪這樣做,是不信任她麼?
一瞬間,心裏沉澱澱的,有種說不出的苦悶。
沈浪卻不知道就這一眨眼的時間,她轉了這麼多心思,要是知道,還不得大呼冤枉?
當下,伸手揉著她的小腦袋,打趣的道:“你不是小孩子,誰是小孩子?瞧這嘴巴撅的,能栓頭驢了。”
“哼!胡說!你的嘴巴拴一隻給我瞧瞧?”
婉溪氣憤的拍開他,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一些?依沈浪對她的寵愛,哪裏會有不信任之說?
這麼一想,頓時就心情開朗,萬裏無雲了,卻驟然腳下悸動,像是成千上萬匹馬奔騰的耳邊一樣,震得她腳下不穩。
“糟了!該不是韋清那家夥來夜襲了吧?”
沈浪驀然站起,伸手將婉溪拉在身後,急道,“你先在這裏別動!來人,著幾個身手好的,保護王妃!”
大踏步掀起了中軍之帳疾行向外,同時,幾名手持長槍的侍衛進來,將婉溪護在了中間。
婉溪眉色一厲:“閃開!”
敵人襲來,她不應該坐在這裏坐享其成。她要的,是與沈浪一起,征戰沙場!將來的那份天下,也有她一份!
“王妃,這……王爺有命,屬下不敢違背啊!”其中一名侍衛長得瘦瘦巴巴的,但看著極有精神的勸阻著。婉溪哼了一聲,喝道,“你也知道本妃是王妃,你不敢違背王爺的話,就敢違背本妃的命令嗎?我再說最後一次,閃開!”
驀然一把匕首抽在手中,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冷冷的道,“再不閃,本妃一屍兩命,王爺照樣不會放過你們!”
“王妃……”
那瘦巴的侍衛頓時皺了眉,猶豫一下,將路讓開:“王妃,還請照顧好自己!”
婉溪點頭:“你們幾個,去保護王爺!”
沈浪中毒在身,又衝鋒兩軍陣前,她做為他的女人,絕不能拖累他!
“是,王妃,屬下這就去!走!”
瘦巴侍衛一揮手,幾人掠了簾子又重新衝了出去,婉溪長鬆了一口氣,倚門站好。
才不會眨眼時間,主帥易主,肯定會有人對沈浪不服。這個時候,韋清又突然領兵來襲,她更不能乖乖等在這裏,坐以待斃!
正想著,帳外忽然一陣慌亂,一支穿雲箭帶著犀利的響聲,向著中帳落下。
婉溪頓時一驚,還沒來及提跑出,漫天的響箭聲又起,一波接著一波,像是前世裏小年夜的煙花一般,不停的放起,落下。這樣烽火戰亂的夜,不知屠戮了誰的心血,又驚呆了誰的眼睛……
“溪兒!”
驀然回首間,沈浪目齜欲咧的一聲痛叫,睜睜睜看著前不久還格外溫馨的中帳,轉眼變成了一片火海……
“少主,不能去!不能去啊!”
雲落不知何時已經趕回,雙手死死的抱著沈浪將要撲出的身子,拚命的勸著。那樣的大火,少夫人她……
流雲流水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同,“我去!”
兩人同時飛身而起,撲向火場,沈浪拚命的叫著,喊著,“溪兒!你放開我,放開!”
重重一後肘頂回去,雲落一聲悶哼,唇間帶出了絲絲血跡,沈浪恍若未覺,仍舊一下一下的瘋狂錘打著,雲落自抱著死死不放,漸漸的,唇間血絲越滲越多,臉色漸漸蒼白。沈浪卻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的毫無理智的拚命打著,眼看雲落就要被活生生打死了,隨後趕到的藥先生見勢不妙,手起針落,頓時,沈浪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