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向樓上,魏然把我安排在挨著他女兒房間的客房裏,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在這個客房裏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客房而已。
我走進去把自己的包放到床上,四處觀察著這個這間客房,其實這間跟樓下阿姨的那間沒什麼區別。
我躺到了床上,靜靜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著屬於我的那個時間的到來。
我決定,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看看魏然父親的那間房,我能確定那間房就是他們家的根本原因。
所以我決定等晚上他們都睡了以後,午夜12點鍾我再去一探究竟,躺在床上,我靜靜的等著,可是等著等著我居然就睡著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剛不到12點,不得不說我醒來的這個時間還真的是及時,於是我翻開我的書包,拿著我的東西,然後躡手躡腳的拉開房門。
我走了出去,四處的觀察著,外麵一片漆黑,樓上樓下都沒有開著一個燈。接著我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樓,經過魏然房間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靜靜的趴在他的房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好像是沒有什麼動靜,可能是他跟他老婆都已經睡著了吧。
於是我的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下,接著往樓下走去,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出聲音來就把魏然吵醒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光著腳下的樓,然後手上提著我的鞋子。
可是當我走下樓的那一刻我驚呆了,客廳的房頂上,地上全部都是那種傀儡,看我走了下去,那些傀儡集中的向我衝來,於是我急忙拿出手中的劍,一個一個開始消滅它們。
它們就像午夜裏的一群蝙蝠一樣,成群成群的向我襲來,我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劍,可是我發現我越是消滅的快,他們就越是生長得快,似乎我的劍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我每砍過去的一個傀儡,會在2到3分鍾之內又重新複活,然後重新向我發起攻擊。
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情況,隻能用盡全力的,無止境的開始砍殺這些傀儡,戰鬥了一會兒之後,我的體力就漸漸的被消耗完了。
就在我筋疲力盡的時候,抬頭突然發現這些傀儡之間居然用一根灰色的絲線連著,這根絲線隻是隱約可見,如果不細看的話,真的是看不出來的,我順著這根絲線看去,絲線的盡頭居然是魏然父親的房間。
可是以我現在的情況,我根本沒有辦法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一波接一波的傀儡向我襲來,我根本無力抽身。
無意間,我的劍好像觸碰到了那根絲線,然後斷開連線的那根傀儡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於是我發現,原來玄機在這裏,所有的傀儡都是用絲線聯係著的,如果我把絲線砍斷了,那麼絲線後麵的傀儡,也就跟著消失了。
於是我就不再以傀儡為目標,而是以絲線為目標,一邊跟傀儡戰鬥的同時,一邊尋找著連接這個傀儡的絲線,然後用劍狠狠的砍下去,絲線斷了,傀儡也就消失了。
就這樣,我站在樓梯口足足戰鬥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就在我快要看到曙光的時候,客廳裏的燈亮了。
然後所有的傀儡瞬間消失不見,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然後四處觀察著。
“陳開,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呢?”魏然的聲音響起在我的身後,我轉身看到魏然站在樓梯的頂端。
“然哥你怎麼現在起來了?”我問著魏然,心裏有一絲的不安,生怕被他發現了些什麼。
其實對於這個,我知道魏然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存在,所以我盡量的避免著跟魏然正麵的談這個話題。
“沒事,隻是突然間醒了,睡不著了,所以下樓來找杯水喝,你怎麼會在客廳呢?而且還沒有開燈。”魏然非常好奇的問著我。
“沒事兒,我也隻是下樓來找點水喝。”我撒著謊。
“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東西?。”魏然看著我手中的東西。
“哦,沒什麼。”我迅速的把手中的劍藏到身後。
“然哥,你是要喝水嗎?我去幫你倒水。”我立馬改變話題,希望可以把魏然的注意力吸引到別的地方。
“不用了,陳開,我自己來就行了,我不想喝水,我想喝杯酒,陪我嗎?”看得出魏然的心情並不是特別的安定。
“好,然哥,我陪你。”於是我走上了廚房,把背後的劍藏到了廚房的某個角落,從裏麵拿出一瓶酒,兩個杯子走向了客廳。
魏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輕輕的按摩著太陽穴,明顯的看出他臉上的疲憊。
“給,然哥。”我向他遞過去一個酒杯,他接過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後我打開這瓶酒,給他倒了差不多八分滿的酒杯,然後倒了自己一點,其實我平時是不喝酒的,隻不過特殊情況下,我也會偶爾的喝那麼一點兒。
喝完酒對我的判斷力是有影響的,所以為了保持自己清醒,我很少觸碰那樣的東西。
然後看我倒了酒,魏然並沒有舉杯跟我碰一下,是自己端起酒杯,一口氣的喝了了個幹淨。
然後把酒杯又放到了桌子上。
“陳開,你知道嗎?我好累,最近這段時間我吃不下,睡不著,每一次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會半夜從樓上下來,然後喝點酒,那樣至少可以讓自己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魏然好像才喝了一杯酒,就已經開始神誌不清。
不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還是故意的想讓自己一直醉著,故意的借著酒勁說出一些,自己平時根本就不能說的話。
我隻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聽著魏然的傾訴,我端起酒杯,然後舉起來。
“然哥,我敬你一杯,雖然我沒有經曆過你這種情況,但是我會盡力幫助你的。”我安慰著魏然。
“來陳開,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人陪我喝兩杯,咱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談談心。”魏然舉起了酒杯,然後跟我碰了一下。
我輕輕地眯了一口,可是魏然卻有一口氣兒的全部倒進了肚子裏,我看得出他是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陳開,你知道嗎?我跟我老婆以前感情很好的,她很賢惠,我開著公司,也從來不用她去上班,她隻要在家幫我照顧好我的父親,還有我的女兒就行。”
“每天下班回來,我都會陪她去樓下的公園裏走走,陪我們的女兒去樓下玩一會兒,那個時候的我們很幸福,所有的人看到我們都很羨慕,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還沒有生病,他會每天幫我們去接送我的女兒去幼兒園。”
“我的女兒也很喜歡她的爺爺,雖然有時候白天我會很忙,晚上也會加班到很晚,但是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即使我再忙碌都是值得的。”魏然說著,又拿起酒瓶,倒滿了自己的酒杯,然後一口而下。
“然哥,別喝了,如果你想讓我陪你說會話的話,我就陪你,但是酒這個東西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喝多了會影響你工作的。”我勸著魏然。
“什麼工作,一邊兒去吧,我的家都沒了,我還要工作幹什麼?”酒精的作用已經慢慢的在魏然的身上顯示出來。
我拿過他麵前的酒杯,然後放到了一邊兒。“然哥,這個東西真的不能多喝,喝多了傷身。”
“陳開,你別管我,讓我喝,我隻有在喝了酒之後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魏然從我麵前拿過杯子,然後自己拿著酒瓶又倒了一杯。
“老婆都看不好了,父親也躺到床上,不能動了,我的家裏還有些什麼東西是值得我留戀的呢。”
“我老婆在車上的時候一直都在問我,我們的女兒去哪裏了,我也不敢告訴她,是我故意把她送走的,我怕她心裏會難受,我一直都在告訴她女兒在學校住,為了方便她學習更多的知識。”
“可是這個話我連自己都騙不過去自己,因為我的女兒根本沒有能力在學校住,她還那麼小,沒有人照顧她的話,她一個人是不可能生活的。”
“你也知道我的老婆現在的情況,最近她一直都處在不正常的狀態,所以我說的這些話她就全部都信了,於是也就不再一直問我了。”
“然哥,你別這樣說,你們家沒有那麼嚴重,你老婆也不是嚴重的就無藥可救了,至於你的父親,我也聽說了,他是因為得了病,所以才躺到床上不能動的。”
“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這是需要去看醫生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想開點,畢竟人年紀大了之後就容易有各種各樣的疾病,我們是無法避免的,每個人都不可能會陪你走一輩子的,每個人的人生路上都會有一些意外。”我試著勸說著魏然。
魏然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淚。“陳開,我真的好累,有時候我都在想一走了之算了,可是我又真的放不下我的老婆,還有我的父親,我的父親養我這麼大也不容易,我的老婆自從嫁給我之後,也沒過過幾天的好日子。”
“之前我一直在創業,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起色,做大了之後,她跟著我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就變成了這樣。”魏然向我靠了靠,然後靠在我的肩膀上。
雖然這個動作有點不太好看,但是有時候男人流淚的時候也是需要一個肩膀的,可是現在很明顯,他沒有哭訴的地方,所以隻有我現在還可以給他這樣一個靠山,讓他覺得心裏稍微的舒服點。
魏然摟住了我,然後大聲的嚎哭了起來,“然哥,今天晚上你就盡情的哭吧,哭完以後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我努力的勸說著魏然。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魏然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因為一瓶酒基本上已經被他喝了個幹淨,趴在我的肩膀上,抽搐了一會兒之後,我就感覺不到他的哭泣了,我以為他是想通了,不再傷心了,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哥,如果沒事兒的話你就早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呢,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鍾,已經一點半了,可是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發現魏然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我雙手扶起他的肩膀,試著讓他從我的身上下來。”
可是我扶住他的時候,我發現他居然睡著了,沒辦法,我隻能慢慢的扶起他,向樓上走去,不得不說,這個30歲出頭的男子真的是好重啊。
我一步一步的扶著他,慢慢的走上樓,想著這個時間又不好把他送到她自己的臥室,於是我扶著他走向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