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究竟聊到什麼時候截止的,飛燕已經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
隻記得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了。
因為飛燕在這越女國並無官職,所以國師出於禮貌,隻安排了一個小宮女專門負責飛燕的飲食起居。
這個時候,那小宮女已經端著洗臉水站在飛燕的床邊等候多時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是不是起晚了?”飛燕揉揉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姑娘,現在已經快中午了,要到午飯時間了呢。”站在床邊的小宮女回答。
“啊?都這麼晚了啊?我怎麼睡了這麼久?”飛燕小手攥成拳頭,輕輕捶打在自己的腦袋上。
“姑娘昨晚是不是出去了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小宮女似乎試探一般的問詢。
飛燕知道,這小丫頭明麵上是來照顧自己的,實際上呢,則是越女國師專門安排在自己身邊負責監視自己的眼線。
所以很多事情,飛燕不能如實讓這丫頭知道。
“昨天?我沒有出門啊?我昨天不是很早就睡了嗎?你怎麼說我昨天出去過呢?”飛燕說謊了。
“姑娘今天睡到這麼晚才起來,我還以為……”那丫頭低下頭,小聲嘀咕起來。
“哦,沒有沒有,我昨天一直都在房間。隻不過最近出暖花開,我比較嗜睡罷了。不僅晚上睡的時間長,中午還要睡會兒午覺呢。”飛燕無奈,隻有找個借口,將自己說的和豬一般,這才打消了那小宮女的疑問。
“姑娘,洗臉水早就為您準備好了,讓奴婢服侍您梳洗一番吧。”
“也好。”飛燕穿上鞋子,走下床來,用那丫頭端著的清水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水已經放涼了,不過好在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洗完了臉,飛燕便坐在銅鏡前。
那小丫頭幫飛燕梳理著長發。
“姑娘,一會兒我去給您準備午飯,您想吃些什麼?”
“隨便吧,其實,我沒有什麼胃口。”飛燕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我到想一會兒再睡一下的……”
“姑娘還要睡?”鏡子中,那小宮女一臉驚訝。
“是啊。”飛燕到是輕輕點了點頭,“反正,我在這個地方,也是沒什麼事情可做的,除了睡覺吃飯,還能做些什麼正經事兒呢?”
“姑娘可以出去到處走走啊?其實,越女國的風景還是非常怡人的,不管宮內,還是宮外。”
“我?可以出宮走走嗎?”飛燕來了興致一般,反問起來。
“這個……可能要去請示一下國師了。”小宮女說話聲音很低,似乎,她很害怕這個越女國師一般。
“請示國師?為何不是去請示陛下呢?”飛燕故意如此一問。
“陛下不是病著呢嗎?在陛下生病期間,這裏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國師來做主的。”
“是這樣啊!”飛燕淡淡點了點頭,“那麼,如果陛下沒有生病呢?如果陛下沒病,這裏是誰說了算?”
“姑娘……這……”小宮女似乎非常為難,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了。
“怎麼了?是不是我提出的問題,有些為難到你了?”
“那到……沒有……”小宮女的表情變得異常尷尬。
“既然並不是在為難你,那你為何不回答了呢?是不是說,盡管你們的陛下沒有生病,這裏的一切事務,也都還是由越女國師說了算?”飛燕咄咄逼人。
“這……姑娘,請不要再逼奴婢了。我不過是個身份最最卑微的宮女罷了,您說的事情,關乎越女國的朝政,是我們這些卑微的奴婢下來不能隨意議論的,否則的話,國師是不會輕饒了我們的……”
“哦?這樣啊!”
盡管那小宮女並沒有直接回答飛燕的問題,但是從她的言語之中,飛燕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既然這麼懼怕越女國師,由此可見,越女國師在這裏的身份地位,都是非同一般的。
“好了,我不為難你了,你下去給我找些吃的東西過來吧。”飛燕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對著身後的小宮女擺了擺手。
“是。”那小宮女對著飛燕一點頭,便趕忙跑開了。
“看她嚇的那個樣子,看來,這越女國師,應該是個狠角色啊!”飛燕對著銅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了一句。
簡單的吃了些午餐過後,飛燕並沒有接著睡她的午覺了,剛才的說辭,隻不過是用來哄騙那小宮女的而已,倘若真的吃了睡睡了吃,豈不是就真的和母豬無異了?
飛燕不想辜負這大好的春光,便獨自出去散步去了。
走在越女皇宮的後花園中,隱約聽到了一群宮女們的小聲議論。
“闖入者?這怎麼可能啊?”
“誰說不是呢?這越女國啊,看來也不再是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了吧?”
“可是,怎麼從河妖的眼皮底下過來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最近,這事情已經不再是什麼新聞了。”
“噓,小聲點兒,就算不是新聞,但倘若讓國師聽到我們在這裏議論這些,那可也一樣是要被定罪的呢!”
……
闖入者?
飛燕聽到了這三個字,本以為這些無聊的宮女們又在茶餘飯後的開始議論自己了呢。
畢竟,在這偌大的帝國之中,也就隻有飛燕一人,可以稱之為闖入者吧。
“姑娘……姑娘……原來您在這裏啊?可是讓奴婢一陣好找啊?”
說話的人,正是負責服侍飛燕的那個小宮女。
當飛燕看見那宮女正著急忙慌的朝著自己這邊跑來的時候,飛燕無奈的皺起了眉頭。
“我不過是吃了飯出來消消食罷了,你怎麼又跟出來了呢?”飛燕不想讓人這樣時刻監視著自己,便控製不住自己情緒一般的對著那小宮女主動問詢起來。
“姑娘,您誤會了呢,不是奴婢要跟著你,而是……而是國師有請姑娘趕緊過去……”那小宮女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趕忙表明了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