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不用候著了。”言鈴顏進了宮殿便道。
“是。”眾仆人應到,退了下去。
進了屋,魐幾人都已等待在裏頭。
“我讓你們查的事怎麼樣了?”言鈴顏直接問道。
炆回說:“回姑娘……”
“停,之前忘了吩咐你們,在這宮裏還是叫我太子妃為好,不然倒是又讓人揣測。”
她可不想再多什麼事,也不想再從這宮裏帶什麼麻煩事來。
“奴才明白。”魐幾人領會得快。“宇文飛斛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就是宇文夫人忽然病得厲害,如今已經下不來床了。”
“真病?”言鈴顏問。這病,來得可是偶然得不得了。
魐一語點破:“是宇文飛斛自個兒下的藥,宇文夫人還不知道。”
言鈴顏一愣,這宇文飛斛唱的又是哪一出?
雖然他妻家看不起他,可他也不會不理智到要因為這芝麻大點兒的事而去殺人吧?
除非,有人等不及了。
“素娘,讓下人備些衣裳,我要出宮。”言鈴顏說道。
素娘一愣,猶豫說:“現,現在麼?可是那皇帝不是說……”
“我隻是去見一個人而已,如若沒人說,也不會有人發現什麼。”
素娘聽罷,也不再說什麼,便去吩咐了。
隨後,身著男裝的言鈴顏出現在京城大街上。蕭蘭妃看著言鈴顏,不由得,便問:“姑娘是要去哪裏?”
“宇文府。”言鈴顏答。
曆史上宇文飛斛可是歸順了天汜的,如今她隻是想去看看,這宇文飛斛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宇文飛斛還沒那個念頭,言鈴顏不介意做一回曆史背後的女人。這事早做晚做,遲早都是做,誰做都一樣了。
而此時邊上的蕭蘭妃卻是打心眼裏樂開了,這言鈴顏和蕭黎淵倒是心有靈犀,屆時竟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由得,她開始期待二人的相遇。
正想著,又見麵前有一人群堵著路了。
“姑娘,若不讓屬下去開路?”椊說著,微拔刀。
“不用了。繞過去就好。”言鈴顏聽著前頭的聲響,可沒有要插手管事的想法。
而此時,人群中間。
一約莫十二三歲的綠衫少女被幾個男子鉗製在地上,邊上一個更小些的男孩被打得更慘,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喊痛一邊打滾。
“小兔崽子,跑啊,怎麼不跑了?偷了你二大爺的東西還想跑?如今讓你二爺我抓著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邊上領頭的漢子說道。
那少年忍著痛,大聲呼冤:“沒有,我們沒偷,你血口噴人!”
“怎麼沒有?居然還狡辯?好啊,讓本大爺剜了你的眼睛,絞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怎麼狡辯!”那領頭的惱怒不已,自己本是外邦人,如今一進京城就被欺負,簡直丟了尊嚴似的。他如今要立個威風,也好不讓中原人小瞧了去。
二人一聽,嚇白了臉,連連求饒。這也讓邊上的言鈴顏頓了頓腳步,頓覺不悅。
這漢子做事也未免太過魯莽衝動,依著她看又是個好麵子的,恐怕那姐弟二人也凶多吉少。
這時,那綠衫少女見漢子一步步逼近,眼珠子一轉,又道:“大膽,我可是太子妃的丫鬟,誰給你的膽子動我?”
“太子妃?”那漢子一停,猶豫片刻,而後又嘲笑似的道:“不過是個不受寵的老女孩罷了……”
聽得“太子妃”三字,言鈴顏哼笑一聲,她可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如今太子妃的名諱越發不值錢了,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拿出來當擋箭牌。不過那漢子的話倒是聽得她耳朵疼得不行,周圍的哄笑就證明這太子妃並不是什麼有分量的角色。
“姑娘,要救嗎?”蕭蘭妃看著言鈴顏的神色,道。
“不,反正她是最不受寵,全京城笑柄的太子妃的丫鬟,作為太子妃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會去保護一個丫鬟呢?”言鈴顏邊走邊道,對後邊的事已不再關心。
蕭蘭妃聽著身後動靜,不免皺眉,又道:“可這樣抹黑的可是你啊,再深點說,她抹黑的也是皇家的名聲。”
語罷,言鈴顏腳步停了。“說得也是。”
而後又折回那地方,那少女已經被割了舌頭,漢子的手已經伸向她的眼睛。
“不要,你們不要動我姐!求求你們了……有什麼事衝我來!太子妃不會放過你們的!畜生!”少年叫道,可被其他幾人按著動彈不得。
那漢子一聽,停了停手,道:“怕什麼?我的嫂嫂可是宮裏的安德公主,你那太子妃算什麼玩意兒?”
言鈴顏聽著略加思索,腦袋裏可沒有這個人的記憶。不過隻要用腳趾甲想一想就知道,歐陽彥不寵愛她,安德出嫁那日他都是帶的楊子姝和楊小妹前往進賀,而她這個太子妃卻連宮門都沒踏入過半步呢。
不過依照推算,再加上史料記載,這人應該是安德公主的小叔子烏塔。此次來到京城,他應該是想請安德公主回去,畢竟他那個小國還得仰仗這個公主,雖說到了他那小破地方皇帝對安德公主的關心少了,可每年的資助可是不會少。
他們寧願失去一個皇子,也不願失去一個給他們帶來安逸的殺人犯。
如此關係理清了,言鈴顏霎時開朗。
蕭蘭妃見此,便道:“救嗎?”
“救了吧,就按太子妃的名分救,而後著人送到宮裏去。”她道。又一想,她又說:“我先走一步,這時候安德那小寡婦肯定在等機會抓我把柄,你們先應著。”
“是。”
言鈴顏看了那姐弟二人一眼,而後朝宇文府的方向走去。
而後,言鈴顏來到宇文府的圍牆邊上。若不是忘了帶令牌,她也可以走得光明正大些。
方才上了牆頭,言鈴顏看了一眼便大呼非禮勿視,不受控製的往後倒下。
問:言鈴顏這一生最愛什麼?
答:美男肌肉和功夫,如若全占便是夫!
那牆裏頭的是什麼,肌肉和美男,妥妥的美大叔一枚啊!
她感覺某種稱之為荷爾蒙的東西在空氣裏躁動,鼻頭熱熱的。
而後,一張放大數倍的死魚臉忽然出現在她麵前。左右看了她兩眼,邊又移開。
“主子,她還活著。”那人說道。
接著,便是某個聽著很有磁性又撩人的聲音:“言鈴小姐在曬太陽麼?”
聽著真是欠揍啊,這不是蕭黎淵還能有誰?她敢肯定蕭黎淵一定看到了她掉下來的整個過程,而對方隻是氣定神閑地站著,哦不,是坐著看戲而已。
“我說是被愛神的箭給射中了,你信嗎?”言鈴顏翻了個白眼,起身。
蕭黎淵唇角輕挑,涼薄而輕蔑。“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不是嘛,世界美男如此多,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她拍了拍灰塵,左右看了看蕭黎淵,而後定在身後侍衛的手上。“蕭黎淵,你是來拉攏我方坦克,哦不,我國大將軍的?”
“嗯。”蕭黎淵大方承認。
言鈴顏一聽,好了,省了自己的事兒了。“嘖嘖嘖,原來堂堂攝政王,也有挖人牆角的壞習慣。”
“大膽,怎麼和主子說話呢?”蕭黎淵身後的侍衛喝道。
“怎麼?”言鈴顏回瞪過去,“我說得不對嗎?”
“我……”侍衛一想,對方說的也對。
蕭黎淵望著言鈴顏那得意模樣,不覺一笑,道:“陸不是個善於動嘴的,他擅長的是揮動手裏的劍,不要為難他。”
“那不好意思了,我是個擅長動嘴的,動手的話就能省則省。”言鈴顏接口。
“哦?是麼?”蕭黎淵忽而聲調微變,撩動性地舔了舔自個兒性感得過人得薄唇。
言鈴顏麵上通紅,想起前幾日同麵前這人的親吻,便覺得一股子熱氣在腦袋裏亂竄。
這男人,就是妖孽!
不過不得不說,方才他那舔唇的動作做得真是太誘人犯罪了,如果他是個弱的話,言鈴顏倒可以考慮撲倒他。
可惜啊,對方是見人人喊躲的超級大boss,是上天創作的一個dangerousweapon。
“在想什麼?”蕭黎淵伸手,把飛到她嘴裏的發絲給抽了出來,指尖觸碰獲得肌膚是片片火熱。
言鈴顏大驚,一連退後數步,不由道:“大哥,我性別男,愛好女。”
“嗬。”蕭黎淵低笑一聲。
妖孽妖孽,簡直就是妖孽!
言鈴顏覺得自己都快炸了,還是盡早離開的好。想著就要離開,沒走兩步一杆飛槍橫到自己麵前。
“娘娘既然大駕光臨,還沒進寒舍喝杯茶就要走,莫不是看不起本將軍?”一成熟的低音磁性男聲響起,剛勁有力。
言鈴顏望了眼沒穿衣服就跑出來的宇文飛斛,深吸了幾口氣。“寒舍太寒了,不進!”
宇文飛斛又攔住她,“本將軍已經命人暖了炕,娘娘不必擔心。”
“不……還是不去了,本宮不過出來逛逛,你這麼熱情,本宮招架不住啊……”言鈴顏說著,想要把橫在自個兒麵前的飛槍拔出,可無奈插得太深,且緊得不像話。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拔不動分毫。“果然,就算武功再高,力氣還是…跟……不…上…啊……”言鈴顏咬牙切齒地道。
蕭黎淵有些看不下去,“要本王幫你嗎?”
“別,姑奶奶吃槍子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喝奶呢!”言鈴顏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還在努力想把那槍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