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將宮殿建造好了,是不是山黛之就會回來了?
這時候的夜重,對於建造宮殿一事,格外的上心。
“快快!都快點兒,說你們呢!腿腳麻利的,快點兒!”
“快點!”
一聲聲的催促讓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那手中鞭子砸到地麵上發出的“啪啪”的聲音,隻叫人頭皮發麻,不敢不聽從他們的指揮。
這裏是精工國。
夜重在意識到什麼之後,就開始了瘋狂的建造宮殿,可是,這一下子之間哪裏能有這麼多人來完成這龐大的工程啊,即使是這些工地上的人,在麵對著這些官兵的催促依舊有些使不上力。
這是他們待在這裏的第幾天了?他們也說不清楚,隻是在得知帝君想要建造宮殿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裏了,人手不夠,那就讓這現有的資源使勁兒的用著。
夜重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是有多麼的愚蠢。
現在的夜重早已經被暴戾恣睢所蒙蔽了雙眼,眼前隻有一個人,可是那一個人卻已經不在他身邊了,這個認知叫夜重怎麼能忍受呢?
不能,不能這樣子!
他一定要想辦法!
一時間,朝中也有些不安定了。
“帝君,這時候征收賦稅會不會有些不妥?”
朝堂上,一位老臣站了出來,對著夜重鞠了一躬,便開始了他的勸諫之路。
夜重輕哼,說著:“如何不妥?諸葛愛卿莫非有何高見?”
他臉上滿是不屑,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隱藏,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本來低著頭說話的諸葛老臣,在聽到夜重這般輕蔑的語氣,還是不由得抬起了頭,不意外的,看到了夜重那滿是看不起的眼神。
也許,帝君還是變了……
那老臣也不愧於姓諸葛,隻是看著夜重那神情就知道現在的夜重,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於是,不再多言,多說無益。
隻是,他看出了夜重心中的不耐,卻是有人根本就沒有看出夜重一點兒心思。
那人是個武夫,本來這事兒也不該他說話的,可是一看到夜重這般神情對著那老臣,他就氣啊,那可是他的恩師呢!
於是,他上前一步:“帝君,臣有奏!”
夜重看向聲源處,原來是他啊!
夜重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這人的脾性他還是知道的,這時候也隻有他這種一根筋敢站出來了。
“拓跋愛卿,不準!”
夜重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看著眼前這武夫鬧了個大紅臉,他原本想要玩玩的心卻又是很快就沒了心思。
“退朝!”
他都沒有等小太監說,直接就說了聲,抬腳就走。
他到底怎麼了?
以前的他,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著夜重逃也似的背影,諸葛老臣卻是一臉的惋惜。
可是那拓跋迪卻是看不出夜重這是在搞什麼,眼中已經有怒火顯現。
“恩師,帝君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夜重離開了,拓跋迪再也蹦不住,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直接就走到了諸葛老臣的麵前。
諸葛老臣卻沒有回答拓跋迪的問題,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這大殿。
帝君都離開了,他們還傻站著做什麼?
拓跋迪握緊了拳頭,卻還是鬆開了。
明明,明明幾年前見到的帝君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帝君,還是一個好帝君,人人稱讚,可是現在呢?現在的帝君連讓人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搖搖頭,他還是跟著大臣們的步伐離開了大殿。
這天下不是他的,他說話也不算數,再加上他的恩師也是這個態度,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他有些看不透現在的帝君了。
而此刻夜重在做什麼呢,他隻是想要逃離那個地方。
現在,他一個人坐到了禦書房的木椅上,卻是有些怔愣了。
就好像是,不知今夕是何夕。
黛之,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他在心中大聲的喊著,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再聆聽他的心聲了。
賦稅還是加重了。
百姓苦不堪言。
“唉,這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說話的,是一位大娘。
她的兒媳出來,拉住她的手,說著:“娘,您別難過!”
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婆婆了。
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公公,都為了那帝君的宮殿而出力,現在,他們家裏也沒有一個男人,還想著等他們回來再好好計劃一番接下來的日子,可是,沒有想到,這稅倒是先來了。
“王婆啊,您也別太傷心了,這要是等那栓子回來,看到您病了,這還怎麼了得?先保重身子啊!”鄰居看不下去了,可是,她雖然有心,卻也是無能為力啊!
她也就隻是個普通的農民,這稅收加重了,她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隻是沒有她這鄰居家的緊湊罷了。
“娘,二狗兒嬸子說得對啊,栓子回來了,您要是病倒了,說不定還要埋怨我沒有好好照顧您呢!”小媳婦兒也附和著鄰居的話。
這栓子就是她的丈夫,也是這婦人的兒子。
“這得啥時候是個頭兒啊!那天子要修宮殿,他自己修去啊,別叫老百姓……唔……”
她還想要說什麼,旁邊的二狗兒嬸子卻是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兒。
“王婆,這事兒還是別說出去,要是被人聽去了,您這日子更不好過了!”
小媳婦兒也沒有個主張,見婆婆還想著說什麼,又想起剛剛婆婆說的,心中也忍不住大駭,若是剛才這些話傳入到了帝君的耳中,那他們這條小命兒都沒了,還用說什麼日子過不過得下去?
趕緊跟著二狗兒嬸子的動作,也出聲製止了婆婆:“娘,這些話您還是別說了!”
她扯了扯王婆的衣袖,心中害怕極了。
不一會兒,那王婆也是冷靜下來了,她用眼神示意二狗兒嬸子將捂住她嘴的手放下。
那二狗兒嬸子見王婆這神色也是回過神來了,應該不會做這些啥事兒,這才慢慢的將手放下來。
“王婆啊,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咱們就等著吧,要是實在過不下去的話,咱們還是搬家吧,到時候咱們還是鄰居!”
他們這兩家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要是突然少了誰,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這時候見二狗兒嬸子這麼說,那王婆心中雖氣,卻也是知道,她也不能再隨意的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