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也看出了山黛之的不耐,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這冷宮。
待到張珍離開,山黛之這才睜開雙眼,看著她遠去的方向,心中不知是什麼味道。
“駕!駕!”
馬蹄聲在驅馬人的身下變得漸漸急促了起來,速度已經不知道達到了什麼程度,隻是身後的那群人卻沒有放棄,依舊是快速的跟著前麵的兩個人。
而這一群人緊跟著的,正是剛剛逃出九陽城不久的環枝夜重兄妹。
盡管馬術精良,奈何那群人死咬著他們不放,他們兩兄妹一時也甩不掉緊跟著他們的人。
“王兄,北華辰不守信用,咱們跟他拚了!”
環枝心中憤恨,真是可惡,自己怎麼就這般相信北華辰,若不是自己的失誤,她和她的王兄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但是,現在他們這隻有兩個人,對方卻是人馬精良的隊伍,這麼衝上去,肯定是雞蛋碰石頭。
夜重沒有說什麼,她知道環枝到底是知道輕重的,故而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他知道,環枝這也隻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可是,這樣一直逃也不是辦法,身後的人群距離自己這一方是越來越近,一定要想個辦法。
一直沿著山路,兩匹馬在前,身後是烏呀呀的一片,叫人看不出多少。
可是,他們不能停下來,在他們的母國,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做呢!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可是,對方卻是一路緊跟,直到距離越來越近,這種感覺很不妙,還要再快些,再快些!
“駕!”
又是狠狠的一鞭揮向了馬身,那馬匹吃痛,跑的更是快了。
可是,馬終究是有疲憊的時候,當環枝的坐騎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夜重也看準了時機,一把將環枝從她的馬背上撈了上來,兩人便同乘一匹馬。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現在一個人都已經夠累的了,此刻馬匹上又增加了環枝的重量,更加是跑的慢了。
眼看著身後的人群要追了上來,環枝對夜重說:“王兄,你別管我了,快走吧,你是精工的希望,那裏需要你!”
環枝一邊說著,一邊還試圖從馬上掙脫下來,夜重卻是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一把將她伸出去的胳膊按了回去,一邊還專心的駕著馬,沒有給環枝一個眼神,說著:“老實點兒,精工不隻是需要我,也需要堅強勇敢的公主!”
然後不管環枝的掙紮,將手中的韁繩握得更緊了。
環枝聽進了夜重的話,當下也不再掙紮了,安靜的坐在馬背上,看著身後一群人越來越靠近他們。
“抓穩了!”
環枝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下意識的抓住夜重的前襟,當她轉過頭看向前方的時候,驚訝的發現現在他們正處於半空中。
再次後頭看向追過來的人群,大部分的黑衣人因為一時的疏忽,加上沒有料到夜重竟然這麼不要命的往前衝,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懸崖邊兒。
說是懸崖,其實也不確切,此處的地形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將一座好好的山脈撕開,兩處的山間隻留下一個小縫兒。
這才是真正考驗勇士的時候,夜重二話不說就跳了過去,此時馬背上還不隻是他一個人。
因為有著之前飛一般的衝刺,座下的馬匹此時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過了這個狹縫,然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便沒有這麼好運了,那個狹縫這麼寬,足以將他們的膽量嚇回去,故而當他們反應過來他們的處境時,下意識的勒住了馬韁……於是,悲劇了。
環枝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幾名黑衣人就這麼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可惜的搖了搖頭,唉,真是天妒英才啊,怎麼這麼就死了呢!
這個狹縫的確是夠考驗人的,看著這個的確是很寬,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允許馬匹跳過去,不過夜重是被他們逼得,加上這個地形不錯,稍微有點兒害怕的人,都會動搖,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解決身後追兵的辦法。
待馬蹄落地,環枝還心有餘悸,這麼寬的狹縫,他們竟然這麼跳過來了。
不過,現在的一顆心還在半空中懸著呢,身後盡管是少了一半的黑衣人,但是這數量依舊是很可觀的。
“駕!”
又是一聲嗬斥,馬匹立即撒開蹄子向前跑。
那群黑衣人的心理素質也挺高的,眼看著這一半的夥伴都掉下去了,他們還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待馬蹄落地,也趕緊的趕著馬追了過去。
時間,仿佛是永遠都不夠用,環枝隻希望這馬跑的再快些,再快些,再給他們一點兒時間,他們一定會將身後那群人甩開的。
可是,上天不一定每一次都給他們作美,當馬蹄下是懸崖的時候,夜重終於是勒住了馬,要是就這麼衝下去,不死也得癱瘓。
因為前勁兒過猛,馬蹄一下子衝到了懸崖邊,不小心還將幾枚石子衝到了懸崖下,再也不見蹤跡。
身後的人見對方終於停下了腳步,開口對著夜重他們大喊:“束手就擒吧!”
夜重隻是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對方還有二十來人,他們這邊隻有兩人,對方是武器精良,他們是短匕首短發簪的,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就知道輸贏。
況且……北華國的人一向練氣,攻擊力自然是不弱的,他們兩個……已經山窮水盡了。
認清了現實,夜重不再掙紮,冷哼一聲,手中馬鞭落下,竟是直接打在了身下的馬兒身上。
馬兒吃痛,在懸崖邊上挪著步子,一下子前蹄落空,一馬兩人就這麼掉落懸崖。
那領隊的黑衣人趕緊下馬跑到懸崖邊上,看著山氣彌漫的崖穀,知道他們生還的機會不會太大,不過,上頭要下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還是保守起見,派了一對人馬下去找到他們的屍首。
夜重已經是計算好了落下懸崖的角度,將環枝緊緊的箍在懷裏,不叫她有半分的傷勢,盡管如此,還是有幾棵鬆枝劃破了環枝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