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黑風從栗家離開之後,直接在絕味樓換了行裝,朝著佟家的方向趕了過去。
彼時,佟廷正在房間之中修煉,猛地被人打擾,差一點前功盡棄。
此刻,佟廷黑著臉看向對麵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答應過你,等隻要皇城稍稍平靜一點,就可以替你找人吸收了嗎,這點時間你都等不及了嗎\/”
佟廷沒好氣的說著,本來自己的修為已經掉的很低了,如今再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還讓不讓人活了。
黑風今天心情好,也沒有和佟廷對上,大剌剌的坐下之後,他解釋道,“放心,我今天過來找你不是因為找人的事情,而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有關王存,怎麼樣,你想不想聽?”
黑風知道佟廷和王存不對付,在當時二人達成協議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如果不是想著有佟廷的幫忙,他也不可能下那麼大的賭注。
整整一個絕味樓啊,他又不傻。
佟廷的身體一怔,而後難以置信的看向黑風,“你有王存的消息?”
“當然。”黑風很是得意,“怎麼樣,有興趣參與嗎?”
“你說!”說著,佟廷直接起身坐到了黑風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他的動作,黑風淡淡一笑,“是這樣的,今天的時候,他在絕味樓帶著一個人鬧場,結果把梁子結下了,下午的時候,我帶著人去討說法,這麼一來二去呢,就產生了一個賭博。”
“什麼賭博。”佟廷關心的問道。
“三天之後,我們說好了來一場靈廚的比試。而賭注是他五十年的時間。”說到最後,黑風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王存的慘象,不自覺的笑了一聲。
佟廷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久,待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之後,佟廷才淡淡的開口問道,“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黑風挑眉,“很簡單,隻需要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好了,至於目的,我想你和我是一樣的,隻要不讓那個人贏了比賽,其他的…都無所謂。”
話落,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似乎看懂了對方眼中的神色,二人擊掌。
“可以。”佟廷應了一聲。
“那就祝我們馬到功成。”說完了之後,黑風也沒有多停留,直接和佟廷告別離開了。
臨走之前,又特別交代了一句讓他上點心。
本來三天的時間就一晃而過如果還不注意的話,那王存依然會活到比賽的。
黑風的意思,佟廷明白。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他還要恨王存了,這個人拿走了他的異火,讓他的修為掉落如此,這份仇恨,佟廷怎麼能夠忘記。
所以,當天晚上。佟廷便阻止了一隊死士,而後直接朝著栗家的方向而去。
夜黑風高,淩風蕭瑟,一隊人在房頂之上穿梭。
沒一會,抵達栗家。
佟廷站在最前方的位置,目光陰沉的看著坐落在左側的那一排廂房。
那裏就是王存他們住的地方。
愣愣的看了許久,之後,佟廷才開口下命令,“準備,攻擊!”
話音一落,眾人嗖嗖嗖的,直接朝著下麵飛去。
他們的聲音很輕,根本沒有人發現。
幾個人散開之後,佟廷也看著王存的方向飛了下去。
夜色深沉,氣氛凝重。
王存睡覺一般都不是很死,他習慣了在睡覺前吐納一番,所以,根本不會累,之所以睡覺,是為了保證確切的睡眠,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長高。
現在,他的這幅小身板,真的是累贅了。
雖然一年多以來,他也吃了不少,但長了卻沒有多少,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危險的皇城之中,他更感受到了無盡的壓抑。
這裏的人都是人高馬大的,氣勢威武,盡管王存也不怕,但莫名的就是感覺氣勢上矮了不少。
所以,為了他自己考慮,他也必須按時睡覺。
此刻,佟廷慢慢的靠近房間,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慢慢的移動了進去。
等了有一會,待慢慢了熟悉了黑色之後,他才開始移動身體。
走到床邊,看著那被子凸起的一塊,眼眸狠戾。
銀光一閃,佟廷直接朝著棉被刺了上去。
但入手之後,感受到那異常的手感,他當下臉色就是一驚,等翻開棉被,看到那裏麵的枕頭之後,身體瞬間怔住。
他上當了!
想著,佟廷立馬轉身,隻是,才剛想動作,耳邊便響起了熟悉的譏諷聲。
“現在才想要逃,不覺得晚了嗎?”
順眼看去,在靠近窗台的椅子上,佟廷看到了穿著一身睡衣的王存。
而與此同時,整個栗家也響起了抓刺客的聲音。
“咚咚咚——”小廝敲著銅鑼,大聲的呼喊著,“救命啊,抓刺客,有刺客啊…”
聲音清脆,連綿不斷,霎時間驚醒了一眾睡得正好的弟子。
瞬間,栗家大亮。
佟廷的身體一怔,隨即就想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可是,王存早就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意圖,所以在他動身的同時,王存也迅速的朝著門口移動。
兩個人本來應該是可以碰住的,隻是奈何王存的身體小,腿短,隻差了佟廷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好在外麵現在已經亂作一團,小廝也及時的攔住了佟廷。
被人糾纏著,佟廷四麵應付著,一時間心裏生了怒,下手也不管不顧起來。
將人打倒了一番,又會有另外的一番人過來。
不過,最終好在有死士的保護,他才勉強得以脫身。
佟廷離開之後,那些死士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直接自我了斷了。
此刻,看著地麵上的十多具屍體,王存長歎。
“真是作孽!”
被少年老生常談的話驚呆,栗家主難得的多看了一眼王存。
本來,在他的印象之中,王存隻是皇室找來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印象改變了。
一般來講,能說出這樣的話,普遍都是見過各種場麵的老人,他小小年紀,能如此通透,不得不說,是一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