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那團黑影吞噬的感覺,王存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陰冷,恐懼,一望無際的黑暗,好似沒有盡頭一般,讓人極其崩潰。他自己不過是被吞噬了幾秒,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喂,小子,你到底怎麼了,從考核回來之後就特別不正常!說說,你到底遇見了什麼?”閑坐在一旁的重樓語氣有些嚴肅。
王存的實力,在之前的一個月之內,經過嚴格的訓練,完全可以獨當一麵,而今隻需要一步一步做好麵前的事情就可以了。這點,重樓格外有把握,但現在卻因為一場普通的考核而變得如此異常,重樓尤其不解了。對於其中緣由,也十分感到疑惑。
因為虛迷鏡之內隻能允許人的靈識通入,所以重樓不曾進去的,自然也不知道王存到底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仔細一想,能讓一個實力差不多的人留下了如此嚴重的心理陰影,定是來者不善。當然了,在很大程度上,重樓和王存是不一樣的,這些在所有人眼中的恐懼在他堂堂魔尊眼中,連一丁點的挑戰都不算。
床榻之上,王存回過神,看著桌邊的重樓,欲言又止。
重樓詫異,這還是王存第一次拒絕自己的幫助。以往有任何困難的時候,他總會這個時間求助自己,而今,卻是等自己問出來了,他也沒有說,這代表什麼?重樓有些小小的興奮。
王存不再單單隻借助別人的力量來解決困難,他有了自己獨立的思考意識,和麵對困難的勇氣,同一開始的他相比,真的是極大的進步。所以重樓感到興奮,王存終於學著長大了,不是嗎?
隻有這樣,他才能走的更遠,變得更強。
想到這,重樓輕咳一聲,收斂了臉上的神情,悠悠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就可以了。不過,你也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如果覺得你自己很弱,那就努力變強就可以了。”不得不說,重樓的安撫對王存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鼓勵。
上一秒還有氣無力的少年瞬間就滿血複活!王存覺得重樓說的很對,之前想太多是他自己走進死胡同了,其實,沒有那麼難,他隻需要好好的鍛煉自己,勇往直前就對了。對手有多麼強大,這樣的問題不應該是他考慮的。
將這一切想明白之後,王存徹底輕鬆了,放心的倒在床上休息起來。接下來,隻等著下午的比賽就可以了。
下午三時,王存動身往說好的比賽地點走去。然而,到達目地的之後看著麵前空曠的大殿,少年風中淩亂了。如此安靜,是要幹嘛?
不是說好了這個時間開始正式的比賽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是遲到,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這麼默契。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了別的安排。這樣一想,王存的眼神迅速的漂移起來。想要找到別的什麼重要信息。
“是不是來參賽的?”
倏的,一道詢問的聲音突然從王存背後傳來。聞言,少年立馬轉身,嘴唇逸動,就要開口說話,然而,在看著麵前的小護衛之後,最終,所有的話又被吞了回去。
看著王存癡呆的模樣,小護衛的反應倒是極為淡定,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當下,他也沒有遲疑,直接指著牆邊的方向開口。
“看到放在牆邊的盆栽了嗎?”
王存微愣,本能的轉過身體,雙眸順著小護衛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在靠左的牆邊放滿了一排排的盆栽。
說是盆栽也有些牽強了,之前他因為全部的心思都在找人,沒有發現,現在一打眼,才發現,在白色的瓷盆之上光禿禿的一片,連半點植物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如果不是小護衛說,王存想,他隻會當那些是裝了土的瓷盆而已。
“這些有什麼用?”王存問。
“沒什麼用,隻是你們這次的比賽項目而已!”小廝極其鎮定的說道。
“什麼?”王存驚呼。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一直以為第一場的比試會極其困難,卻沒想到,這樣的簡單。如此大的心裏落差,讓王存心裏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抑或他根本還是在做夢。
想到這,王存立馬用力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的擰了幾下,反複幾次,直到那一塊地方都有些烏青了,王存終於相信自己沒有聽錯。隻是,這樣的考核會不會真的太簡單了一點,雙目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小護衛。
“這比賽,要怎麼做?”王存問。
“很簡單,農場主說了,隻要用盡全力讓這靈植的種子開花就可以了!”護衛答道。
“就這樣?”王存不確定的問。要知道,農場之內最不缺的就是靈植夫,而這樣的考核對於一個靈植夫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就這樣!”護衛肯定道,“如果沒事的話,就可以離開了,考核結果定在七天以後,到時候拿好自己的靈植再來就可以了!”說完,小護衛就又轉身離開了,留下王存一個人有些傻傻的站在原地。
盡管再不敢相信,王存也不得不相信,第一次的考核就是這樣了,腳步輕移,直接走到牆邊,端了一盆靈植離開。
這天之後,王存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除了每天打理墨六少爺的院子,其餘時間都用來照看那盆靈植。當然也會空出一些時間用來修煉功法。
而王存本以為依照自己如今的能力,這靈植最多三天也就會開始發芽了,可如今已經是第四天了,看著瓷盆之內,除了土壤之外,依舊是光禿禿的一片,他漸漸的有些著急了。
中午,從墨六少爺那邊離開之後,王存立刻馬不停蹄的往自己房間走。甚至連口氣都還沒喘勻,就急切的用木係心法查看了起來。
靈識慢慢的探入盆栽的底部。
隻是片刻,王存睜開眼睛的時候,神色已經淡定很多,似乎了解了什麼,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