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眼下就是殺死亞巴頓最好的機會。埃爾特咽了一口唾沫,正如亞巴頓所言,自己體內的魔法天賦讓自己能夠吸取任何接觸到自己的法術,十年前他就曾這樣從亞巴頓的魔爪下逃生,而後更是差點在死靈法師納格曼西控製下的卡特身上抽幹卡特殘餘的生命力。正是因為這種神秘的力量保護著埃爾特的生命,埃爾特堅信,這恐怕就是專屬於破曉者之主的賜福。
作為一名被選中者,埃爾特能夠免受魔法的侵襲,甚至能夠將向自己施法的目標發動反噬,將對方的法力和生命力統統吸幹。但埃爾特想來,魯特似乎也有著相同的能力,在決戰納格曼西的時候,正是因為魯特體內魔法免疫的天賦被激發出來,才使那場本應輸掉的戰爭有了新的轉機,從而反敗為勝。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埃爾特便聯想到自己雖然拔出了破曉者神劍,但他直至今日仍然不明白如何施展破曉者的力量。或許魯特才是真正的現任破曉者,埃爾特對此深表懷疑,因為就連薩爾奎瑟斯也對破曉者的繼承並沒有太多深入的了解,僅僅是因為知道他埃爾特能夠拔出破曉者神劍,便聲稱他為破曉者。
但埃爾特顯然也不敢輕易從劍鞘中抽出破曉者神劍,自從自願成為現任破曉者之後,埃爾特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擔心哪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激發出破曉者的力量,從而給這個世界帶來無邊的災難。
永夜……連異魔指揮官薩爾奎瑟斯和血手兄弟會領袖亞巴頓都感到懼怕的災難,埃爾特簡直無法想象那將會是一場怎樣的浩劫。但當埃爾特看向城外那片數之不盡的異魔軍團的時候,埃爾特更無法想象,還能有怎樣的浩劫比眼前這場入侵更加可怖?
“所以,你是打算殺了我,還是讓我就這樣不斷地施放毫無意義的法術,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呢?”亞巴頓幹笑了兩聲,過了好久他終於從法力疲勞當中緩了過來。亞巴頓本以為同樣是施放法術,目標是人類還是異魔都並無差異,但當他真的與異魔進行交鋒之後,亞巴頓才意識到,體格上帶來的巨大優勢會讓異魔在受到自己的法術禁錮之後擁有更大的力氣來反抗,盡管這種反抗毫無意義,最終也隻會死在亞巴頓的荒蕪法術之下,但這樣的掙紮會讓亞巴頓消耗更多的法術能量。
一隻異魔的反抗足以讓亞巴頓感到些許吃力,上百隻的異魔同時受到自己的法術侵擾,從而帶來的魔力反噬,讓亞巴頓感到壓力不小。也正是因為如此,僅僅是兩個普通的荒蕪法術對亞巴頓而言都好似耗盡精力一般。
“對你的審判,要等我們回到雪落城之後再進行。亞巴頓,今時不同往日,成為破曉者之後,我已經不再畏懼你的血手兄弟會了,就連你的那些刺客手下也是,想必和我留在雪落城的一整支軍隊相比,他們對我而言連螻蟻都算不上。”埃爾特微微抬首,低著眼看向仍然喘粗氣的亞巴頓。“現在,當你施放兩個普通的法術都感到如此吃力之後,你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嗎?”
“老實說,我不知道。”亞巴頓抬起頭仰望著埃爾特的雙眸。
“每一個老實說的後麵,都是一句假話。”埃爾特微微冷笑,“欺騙自己也不會帶來任何改變,亞巴頓,沒人能拯救這個世界,除了破曉者。必要的時候,我會使用它的。”
亞巴頓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以為,以我的力量能夠力挽狂瀾,但我老了,當年的野心倒並未衰退,但我的能力早已經大不如前了。我一直感到很惋惜,真的。”
“惋惜什麼?”埃爾特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對方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麼了。
“你得到了我體內大量的荒蕪法術能源,卻因為你沒有天賦而白白使那些珍貴的法術能量悄然溜走,這實在是一筆巨大的損失。”亞巴頓的語氣仿佛真的對自己錯失一個優秀的徒弟和接班人感到惋惜,“你本來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法術的繼承者,而我也一直想要找尋一個真正有資格繼承荒蕪法術之力的人,這個人本應是你的,埃爾特……我此行前往塵光城等待你前來的目的,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