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曼不明白埃爾特的意圖,幫助異世界的入侵能給他帶來怎樣的好處,還是埃爾特僅僅隻是受到了異世界的欺騙,被另一個世界所利用。
很快信使的回答就證實了克爾曼的第二種猜想。在信使向克爾曼講述了永恒裂隙和世界之鑰的事情之後,克爾曼才意識到,異世界的軍團指揮官可能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狡詐的多。
上千年來對人類社會的監視讓異魔指揮官學會了人類的思考方式,不得不承認,利用埃爾特的心理,欺騙他使用世界之鑰打開異世界傳送門這件事實在是精彩絕倫。
“既然你們的首領亞巴頓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他不阻止埃爾特做這一切?”克爾曼問道,“自稱救世主的人卻連一個無名之輩都阻止不了,卻還妄想抵抗整個異世界?這就是你們血手兄弟會的外交方式?老實說,我對你們的首領感到非常失望。”
信使微微頷首,思索半晌之後,才終於開口說道:“亞巴頓大人曾和埃爾特交鋒過,他明白埃爾特的實力,於是決定不輕易向埃爾特動手。盡管我們這些忠心的下屬曾多次提出刺殺埃爾特的計劃,但亞巴頓大人始終認為以目前血手兄弟會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埃爾特。”
說了這麼多,原來是因為十年前星風村一役敗給埃爾特,亞巴頓畏懼了埃爾特的天賦。克爾曼隻得心中冷笑,所謂的荒蕪法術不過如此而已。而血手信使的話也證實了埃爾特在黑鴉堡向自己陳述的回憶實在不假,這一點克爾曼不得不顧及。
克爾曼努力想要回憶在黑鴉堡的那個夜晚,埃爾特所描述的細節——在屠殺了冰封之握新兵騎士團之後,亞巴頓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埃爾特,決定親自處死這名僥幸存活的騎士新兵。但就在亞巴頓自負地使用荒蕪法術,想要一次性了結埃爾特可悲的命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體內的法術能量正在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埃爾特。
大驚失色的亞巴頓費盡全力才勉強抽回自己的攻擊,在意識到埃爾特的驚人天賦之後,亞巴頓也元氣大傷,不得不帶領血手兄弟會撤出星風村戰場。從那以後,血手兄弟會仿佛人間蒸發般消失,再也沒在麥克維恩帝國境內出現過。
“這十年來,你們都在暗中觀察著埃爾特的行動,卻沒有做出任何幹涉?”克爾曼問道。一想到還有這麼多勢力曾在暗中跟蹤著自己曾經的團隊,克爾曼就感覺後背發涼。
“我們必須遵從亞巴頓大人的指令,沒有大人的命令,我們絕不輕易行事。這也是我們血手兄弟會能夠存活到現在的原因——低調行事對於賞金獵人來說有多重要,您應該明白這一點的,克爾曼大領主。”
“我當然明白,隻不過我不承認你們是賞金獵人就是了。”
“在您心裏,我們隻是一群嗜殺成性的殺人狂魔。隻不過在我們交流了這麼久之後,我還是希望您能夠稍微改變一下內心中的想法,這更利於我們的合作。”信使笑道。
“如果你們能夠早一點阻止埃爾特,或許現在菲爾緹斯大陸的處境還不會這麼糟糕。”克爾曼怒道,“知道真相卻無所作為,空談什麼拯救世界,要我說你們血手兄弟會也不過如此。”
“破曉者。”
“什麼?”那一瞬間克爾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諱了,但眼下的情形聽到這個名諱意味著什麼,克爾曼心知肚明。
“埃爾特就是下一任破曉者。”信使說出了克爾曼最不想聽到的話,在欣賞著克爾曼震驚的表情的同時,信使將破曉者的身份以及埃爾特已經得到了破曉者神劍也一同講給了克爾曼聽。
“破曉者已歸位,無論是對於這個世界還是異世界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浩劫。”信使極力想要掩飾自己言語中的畏懼,但那沉重的呼吸和顫抖的聲音卻怎樣也無法隱藏。“想象一下,就連異世界的軍團指揮官都畏懼破曉者神劍的力量,一旦埃爾特使出全力,恐怕菲爾緹斯大陸將會成為一片死地。”
“同歸於盡……是嗎?”
克爾曼總算明白亞巴頓為什麼會將他自己稱之為拯救者了。或許血手兄弟會在亞巴頓的思想下屠殺了大量人類,但也總比被埃爾特毀滅整個世界好得多。一旦破曉者神劍發揮效用,這個世界……都將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