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被舍翎子的這一吼嚇得夠嗆,結結巴巴說道:“這,這位爺,有話好好說,別這麼衝動。”
舍翎子依舊抓住夥計的衣領不放,嚴肅地問夥計:“快告訴我,葉蘭玲她現在在哪裏?”
夥計嚇得不敢多說閑話,結結巴巴道:“我,我家夫人應該還在知府大人的府上,從這兒往東走十裏,有一個十字路口,再往南走五裏就到了。”
夥計話音剛落,舍翎子鬆了手,舍翎子救葉蘭玲心切顧不得多想直接用輕功輕輕一躍飛上了天空,往衙門的方向飛去。此時夥計也被嚇得不輕,一屁溝癱軟在地上。
喃喃自語:“哎呦我的媽呀,這人真是深藏不露,沒想到他的輕功和我家夫人一樣都這麼好,他該不會也認識我家夫人?”
大紅袍,喜字雙,鳳冠霞披送廂房。
幾名丫鬟手拿托盤,托盤上分別放著喜服、鳳冠、霞披、玉帶送進葉蘭玲暫時被軟禁的廂房,笑吟吟地對葉蘭玲說:“葉姑娘,這是朱公子為您準備的嫁裝,您快穿上試試,如果有什麼不合適,我們馬上拿去改。”
葉蘭玲坐在那兒麵無表情道:“放哪兒吧,我現在不想試。”
送嫁裝的丫鬟頓時急了,輕聲催促道:“葉姑娘,快點兒吧,明日便是大婚,若今日不改得合適些,明天穿上萬一不合適我們又要挨老爺和少爺的罵。”
葉蘭玲也好不領情道:“我說讓你們放這兒,我可沒有說不試穿,稍等片刻,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便會去試穿。”
幾名丫鬟相互對視了一下,便將送來的一套嫁裝放在桌子上,丫鬟們退了下去。
待丫鬟關上門走後,葉蘭玲從床頭拿出一柄剪刀便要將這件嫁衣剪成兩半,可還未等葉蘭玲下手,不知何時丫鬟們已經發現了葉蘭玲的行蹤,立刻從屋外衝進來趁葉蘭玲不備將葉蘭玲按在床上,一把將嫁衣奪過,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道:“葉姑娘,奴婢們求你了,千萬別減這嫁衣,少爺給我們下過命令,您要是敢撕了這嫁衣,少爺便要死了我們。”
葉蘭玲憤憤道:“這貨,太沒人性,嫁給他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好衣服我可以不撕,你們下去吧。”
可那些丫鬟們依舊跪著不走,葉蘭玲不耐煩道:“我都說不走了,你們為什麼還不離開?”
此時丫鬟們不語,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葉蘭玲沒好氣道:“又怎麼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朱岩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有了進來。“娘子,是我吩咐的,你一個人住在這廂房裏這麼孤單,我多給你找幾個丫鬟來陪你有何不好?”
葉蘭玲凶巴巴地看著朱岩“呸!誰是你娘子?咱們一沒拜堂,二沒圓房,你憑什麼叫我娘子?”
朱岩此時卻是一臉賊笑:“娘子,別這麼說,反正明日咱們就要大婚,早叫晚叫不都一樣。”
葉蘭玲覺得對待這樣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用不著講理,索性也變了個笑臉,嘴角卻帶著幾分笑裏藏刀的笑容:“不知你可聽過河東獅吼?”
朱岩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葉蘭玲的舉動能夠對他有什麼威脅,笑道:“聽過是聽過,隻是我不信你能夠對我怎麼樣?”
“是嗎?”葉蘭玲用輕功,閃電般的速度飛到朱岩的麵前,一手掐著朱岩的脖頸,使朱岩緊靠著門,葉蘭玲手掌掐著朱岩的脖頸微微向上推移,將朱岩給提了起來,朱岩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手腳拚命地掙紮著,嘴裏說不出話來。一旁的丫鬟也嚇得癱軟在地上,哭哭啼啼不敢吱聲。
“咣當!”葉蘭玲手一鬆將朱岩丟在地上,此時朱岩已經變得麵色蒼白,渾身無力,一下子便癱軟在地上。葉蘭玲冷冷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的脾氣相當暴躁,有的時候很難控製,這次是我給你的一個警告,你要是把我激怒了,小心我一掌便要了你的命。”
此時的朱岩再也沒有心情在這裏逗留,他和丫鬟們連滾帶爬地出了廂房……
“爹,爹不好了……”朱岩連滾帶爬地哭著跑到朱大人的書房,跌跌撞撞,被書房的門檻絆了個正著,一頭栽進了屋裏,朱大人見朱岩這麼魯莽,微微歎了一口氣責備道:“你瞧瞧你,都快當新郎的人了,還這麼魯莽。”
朱岩此時的神情依舊十分慌張:“爹,爹這婚我不結了,我不要去這個蛇蠍婦人為妻。”
朱大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走過去將朱岩扶起來,朱大人見朱岩神色慌張,額頭直冒冷汗,問道:“岩兒,你這是怎麼了?”
朱岩的神情依舊沒有穩定,結結巴巴道:“葉,葉蘭玲她太嚇人了,我不要她這樣的媳婦。”
朱大人疑惑問道:“她怎麼嚇人?”
朱岩心有餘悸道:“她,她會功夫,剛才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抬得老高,我差點兒就死在她的手裏。”
朱大人一聽怒道:“豈有此理,區區一個賤婦,竟敢這般對待我兒,看我怎麼收拾她!”
朱大人吩咐道:“來人,先加派人手將葉蘭玲鎖在西廂房沒,聽候我的發落。”
“是。”衙役聽到吩咐匆匆往西廂房的方向趕去。
葉蘭玲在西廂房裏思來想去,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留在這裏隻會被軟禁,可自己若是有了,自己店裏的夥計們就難逃一劫,葉蘭玲微微歎了一口氣,衙役們突然衝出來,將葉蘭玲包圍在西廂房內。葉蘭玲轉身怒道:“你們好大的膽,竟敢包圍這裏。”
衙役冷冷道:“實在對不住,我們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將你軟禁在這裏。”
葉蘭玲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放心,我向來做事光明磊落,用不著你們這樣看著我。”
深夜時,舍翎子來到朱大人的住所,舍翎子用輕功一躍便飛到了朱大人的屋簷上方。看見七八名衙役站在一個門口不停的巡邏,看來這間屋子裏必定有軟禁的人。
舍翎子撒下幻粉,頓時在場的所有衙役變得昏昏沉沉,暈倒在地上。
舍翎子從屋頂上方輕輕一躍,跳了下來,他快步走到前方亮著燈的屋子門口用食指戳開一個小孔,舍翎子往小孔裏麵看去,頓時欣喜萬分,屋裏被軟禁的正是舍翎子朝思暮想的葉蘭玲,隻見裏麵葉蘭玲手拿嫁衣看了一會兒“唰!”一聲徒手葉蘭玲將整件嫁衣撕成兩半,將這件嫁衣隨手扔在地上,沒有絲毫留戀。
舍翎子嘴角勾出一絲微笑,看來葉蘭玲對這樁婚事並不上心。頓時舍翎子起了逗一逗葉蘭玲的心,他換上一身衙役的衣服,輕輕敲敲軟禁葉蘭玲的房門,葉蘭玲淡淡問道:“誰在外麵?”
舍翎子故意壓低了聲音,對葉蘭玲說:“葉姑娘,朱公子見您在這兒軟禁著心生憐憫,所以特意讓小的來陪陪您。”
葉蘭玲冷笑一聲,嘲諷道:“呦,他可真是憐香惜玉,朱岩這麼快可好了傷疤忘了疼,今天上午我怎麼對他的他應該心裏很清楚。”
“你怎麼對他的?”
“你不知道?”葉蘭玲對這個衙役有些好奇,自己差點兒置朱岩於死地,這麼大的事情半晌兒便可傳遍全府,更何況這個衙役還是朱岩派來的。
舍翎子怕露出破綻,趕忙道:“我家少爺度量大,他今天這事兒誰也沒告訴。”
葉蘭玲冷笑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天半條命都快落在我的手上,現在還有心情來找人幫他傳情。”
“什麼!你差點兒把他殺了?”
舍翎子此時心中十分詫異,心也緊跟著懸了起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要不是他使計在先將我軟禁在這裏逼我與他成婚,我會用這種辦法殺他嗎?”
“葉姑娘果然好身手,身強力壯的男子都不是葉姑娘的對手,可堪稱巾幗女英雄。”
舍翎子奉承道,心也緊跟著落了下來。
葉蘭玲此時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外邊的這個衙役不對勁兒,這是朱大人的府邸,這衙役說話不向著朱大人,反倒向著自己,這倒讓葉蘭玲覺得十分蹊蹺。
葉蘭玲便想看看門外站的到底是誰,她淡淡道:“現在天色已晚,夜晚天涼,若不嫌棄此地是軟禁之地,公子可以進來同我一同閑聊。”
“吱呀。”門被舍翎子用雙手推開,當葉蘭玲轉過身看見舍翎子的那一刻十分驚訝,細細數來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見到舍翎子了,朋友一場多少有些想念,此時的葉蘭玲百感交集,舍翎子以前對自己的束縛都拋在了腦後,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悅。
葉蘭玲撲過去抱住舍翎子,“翎子,你怎麼在這兒?”
舍翎子也張開雙臂擁抱著葉蘭玲柔聲道:“玲,我是來救你的。”
葉蘭玲微微抬頭問道:“翎子,你怎麼知道我被軟禁在這裏?”
舍翎子嘴角勾出一絲神秘的笑:“我會神機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