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玲和她的仆人們忙了一個下午,葉蘭玲的仆人數著一貫一貫的銅錢滿心歡喜,之間相互聊著天,“我還是第一次見用藤條編的衣服這麼受歡迎,一個下午三百件藤甲衣全被夫人給賣出去了,一件也不留。”
“那是夫人心靈手巧,藤條編的衣服既堅硬,又新穎才會有這麼多人來買。”
葉蘭玲淡淡笑道:“此言差矣,你我也隻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哪談得上什麼心靈手巧。”
此時衙役打扮的兩名男人走到綢緞莊的門前敲了敲門道:“葉老板娘在這兒嗎?”
葉蘭玲轉過身走過去問道:“我就是葉老板娘,二位差爺,這麼晚了來小店有何貴幹?”
其中一位差爺拱起手道:“葉老板娘,知府老爺傳您去一趟衙門後院,知府老爺想見見您。”
葉蘭玲淡淡一笑:“二位可知知府大人找我有何事?”說著葉蘭玲,從袖袋中拿出兩小塊兒碎銀分別遞給二位衙役。
兩名衙役欣然接受,賠笑道:“實不相瞞,恭喜葉老板娘,我家少爺早就看中您了,在我家知府老爺麵前誇您長得傾國傾城,這不老爺就派我們來接你去見見知府老爺。”
葉蘭玲表麵上沒有惱怒,內心卻是一陣怒火,臭不要臉的朱岩,上次已經把他諷刺的無地自容,現在居然還有臉向他父親那邊兒請求。葉蘭玲淡淡一笑,裝出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實不相瞞,二位差爺,小女子已經有了家事,連娃娃都有你膝蓋這麼高了,我還怎能嫁給知府大人的朱公子?”
頓時二位衙役嘴巴張得跟掉了下巴似的,結結巴巴道:“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葉蘭玲裝作一臉認真:“生娃娃這種大事小女子豈敢說假?”
其中一個衙役,似乎看出了點兒端倪,疑惑地問道:“葉夫人,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不想嫁給我家知府老爺的公子吧?”
不明其意的仆人們也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紛紛湊熱鬧道:“葉夫人,以前我們也沒有聽說過是生過娃娃,你倒是快給我們講講,你的夫君是誰?他長什麼樣子?他是不是像你一樣睿智?”
葉蘭玲白了仆人們一眼輕聲責罵道:“去,你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葉蘭玲和仆人們相處時間長了主仆之間早已習慣了相互調侃,早已見怪不怪了。
仆人們笑嘻嘻地看著葉蘭玲道:“好,不問也成,可您總得讓我們見見未來的小少爺,也好讓我們和未來主管這綢緞莊的小少爺多聯絡聯絡感情。”
葉蘭玲嘴角抽了抽尷尬一笑:“好,等改日我有空閑了就接小少爺過來見見您們。”
“葉夫人可要說話算數哦。”
“放心啦,我說話當然算數。”
兩名衙役見葉蘭玲與仆人們這麼聊得沒完沒了,實在是沒有興趣這麼聊下去,催促道:“葉夫人,不管怎麼說,我們是知府老爺派來接你進府的,就請您別為難小的了,還請葉夫人快點兒跟小的們一同上路吧。”
葉蘭玲表麵附和道:“二位差爺稍等,你看我們在這兒忙活兒了一個下午,身上風塵仆仆,你們二位在這裏稍等,待我換件衣服,便跟你們一同前去。”
二位衙役卻攔著葉蘭玲不讓她去換衣服,其中一名衙役賠笑道:“葉夫人,您瞧您現在的妝容和衣服不是挺好嗎?再說現在天黑了,月黑風高的,就算知府老爺屋中的燈燃得再亮,也未必能看清。時間不早了,還請葉夫人趕快和我們一起上路吧。”
葉蘭玲無奈,隻得道:“既然你們二人這般催促,那小女子隻能勉為其難,湊合一下了吧。”
其中一位衙役比出一個請的姿勢對葉蘭玲說:“葉夫人請上馬車。”
葉蘭玲上了馬車,隨著兩名衙役一同去了朱大人的府上……
到了朱大人的衙門後院,此時葉蘭玲看見朱大人的書房燈火通明,衙役帶著葉蘭玲來到朱大人的書房,對站在門外的葉蘭玲低聲吩咐道:“葉夫人,您在這裏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向朱大人稟報。”
葉蘭玲微微點頭:“好,你去吧。”
葉蘭玲站在門外等了片刻,衙役從屋裏麵走出來,低聲對葉蘭玲說:“葉夫人,請進,老爺正在屋裏等候。”
葉蘭玲微微點頭,接著走進朱大人的書房,拱起手對朱大人說:“小女子深夜前來拜見朱大人。”
朱大人看著葉蘭玲嚴肅道:“見了本府為何不下跪?”
葉蘭玲淡淡一笑道:“跪隻是公堂上的一個儀式罷了,而此時是深夜不在公堂,你脫下官服,與富裕的庶人又有什麼區別?我又為何要給你下跪?”
朱大人氣得臉色十分難看,怒道:“即便你說的在理,可你也應該知道長幼有序,見了長輩怎麼連禮都不行?”
葉蘭玲淡淡道:“我已經向你問好了,還有什麼需要給你打招呼的嗎?”葉蘭玲故意激怒朱大人,這樣葉蘭玲便好快點兒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朱大人冷笑道:“好大的口氣,真不曉得我兒子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沒禮貌的潑婦。”
葉蘭玲笑道:“知府大人高看了,我一個鄉野來的女子怎會有你兒子說的那麼好,一時髒了你兒子的眼,還望朱大人能夠見諒。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
葉蘭玲正欲離開,卻聽見朱大人一陣狂笑:“葉蘭玲,你以為你這點兒激將法就能騙得了我?你越這麼說,我還就越要定你這個兒媳婦了。”朱大人下令道:“來人,帶葉蘭玲暫時住在廂房,三日後與本府的兒子舉行大婚。”
葉蘭玲索性放了狠話:“好,本姑娘就應了你的要求,到了大婚之日別怪你逼我玩了你的難看。”
朱大人冷冷道:“好,本府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本府隨時奉陪。”
深夜月鄉明,帳篷處莿冬。
月下伏案思,士兵前來迎。
“報!”一名士兵雙手捧著一件藤甲衣,匆匆跑來跪下對舍翎子道:“啟稟皇上,近些時日,墨子國和逐月國交界處的雁城在傳著賣一件奇特的衣服,名叫藤甲衣,是雁城一家最大的綢緞莊的葉老板娘研製的,據說可以刀槍不入。”
舍翎子抬起頭,仔細看著那件藤甲衣上編織細密的藤條嘖嘖讚歎:“果然編織工藝精湛……葉老板娘?”舍翎子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士兵說的葉老板娘該不會就是葉蘭玲?舍翎子問道:“你說的葉老板娘叫什麼名字?”
士兵立即回道:“屬下不知,屬下隻知道她是雁城綢緞莊的老板娘,此人生意場上非常厲害,她已經控製了整個雁城的綢緞生意。”
此時舍翎子嘴角勾出一絲笑容,喃喃自語:“有意思,朕倒要會會這葉老板娘。”
舍翎子繼續詢問道:“葉老板娘開的綢緞莊在何處?”
士兵此時有些為難:“屬下不知,試下隻從百姓口中打聽出葉老板娘開的綢緞莊分店很多,身無定處,不過每日傍晚必會去綢緞莊的城南十裏街總店核對賬目。”
舍翎子微微點頭道:“好,明日傍晚朕便去會會這綢緞莊的葉老板娘。”
夕陽西下黃昏時,街道行人紛紛行。一人身穿青玄袍,十裏街上步風塵。
次日傍晚舍翎子身穿青玄色錦袍,腰束玉帶,雙手背後合十,扮成一名遊客悠閑地在十裏鋪這條街上轉悠,當舍翎子來到十裏鋪上葉老板娘開的綢緞莊,店鋪的夥計便笑臉相迎:“這位顧客,您想買點兒什麼?”
舍翎子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們這兒的老板娘能做出藤甲衣,刀槍不入,我家裏有幾個親戚已經被征兵上戰場了,臨走之際想送給他們些實用的物件留做紀念。後來聽鄰居們說,你們這兒有一種藤條編織的衣服,形似盔甲名叫藤甲衣,可刀槍不入。”
綢緞莊的夥計一聽得意洋洋道:“我家夫人心靈手巧,藤甲衣就是她一人親自編織成的。隻是現在有些不巧,我家夫人昨夜剛被知府大人接走,今天一大早知府大人便派人通知我們我家夫人馬上就要嫁給知府大人的兒子朱公子,明日大婚。客官你想要幾件?等我家夫人婚後便將此事告知於她。讓我家夫人幫你定做。”
“你家夫人叫什麼名字?”昨夜舍翎子看到的藤甲衣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藤甲衣的編織紋理與盔甲極為相似,不是長年定製盔甲的商戶,就一定是一位長年征戰的老將對盔甲有著特殊的感情才能夠製作出藤甲衣。可此處既不是定製盔甲的商戶,可綢緞莊的夥計卻說發明藤甲衣的是個女的,這難免會讓舍翎子心中生疑。
夥計回答的相當自豪:“我家夫人名叫葉蘭玲,文武雙全。”
舍翎子頓時心中一震,雙手緊緊抓住夥計的衣領厲聲問道:“快告訴我,府衙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