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俠客將木柴堆點燃,跳躍的火苗將整個破廟照亮,“女鬼”的臉也變得更加清晰。她的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白麵粉,眼角的血液也隻不過是一些魚血,如果仔細去聞,會發現還夾雜著一些魚腥味兒。血紅的長指甲,也隻不過是一些用紙折疊起來的尖銳的指甲,用紅色的顏料在假指甲上塗上一層色,在黑暗的夜色裏看起來的確嚇人。
“你說的狗官該不會就是博懷的知府大人尢隴飛?”
林雙兒憤憤道:“正是那個狗官。”
“你姐姐就是那日被斬首的女囚犯?”葉蘭玲覺得這“女鬼”與當日看見的那個女囚犯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們很可能是一對雙胞胎。
“女鬼”微微點頭:“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是假扮的女鬼,我也就坦白地告訴你們,我就是當日女囚犯的孿生姐妹,我假扮女鬼就是為了給我姐姐報仇。”
墨俠客問道:“你和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女鬼”頓了頓:“我叫林雙兒,我的姐姐叫林單兒。”
葉蘭玲問道:“林雙兒,你姐姐犯了什麼罪被殺頭的?”
林雙兒抽泣道:“我姐姐沒有犯罪,是那個狗官陷害我姐姐。”
墨俠客問道:“林雙兒,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姐姐是怎麼被扣上犯罪的罪名?”
林雙兒瞧了瞧葉蘭玲和墨俠客,淡淡道:“看你們不像是個壞人,但我也不能保證你們就一定是個好人,所以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越是保密的事情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此時葉蘭玲的好奇心已經被林雙兒勾了起來想再落下來,恐怕要失落一陣子。葉蘭玲道:“或許我們能幫助你為你的姐姐平冤昭雪呢?”
林雙兒瞥了葉蘭玲和墨俠客一眼,不屑道:“請你們倆能幫我什麼忙?”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人多力量大,團結就是力量!或許我們一加入,你為你姐姐報仇的進程又會加快了呢。”
“那你們需要發誓!”
“好,我們發誓。”
葉蘭玲和墨俠客異口同聲發誓道:“我發誓!今天林雙兒給我們講的一切出了破廟,一個字都閉口不提,如若說出,願意受天打雷劈。”
“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林雙兒對葉蘭玲和墨俠客講道:“我和姐姐出生於一個造紙的人家,從小與爹娘賣紙為生。我家造的紙結實耐放,而且還掌握了一個特殊的造紙技藝,能讓看似普通的紙,在黑暗的夜裏泛出點點銀光,因此我家的紙賣得特別好,而且還是博懷的造紙大戶,博懷七成以上的紙都是我家造出來的。因此官家也經常在我們這裏購買紙。半個月前,姐姐去官府家中送一批狗官家中私用的紙張,無意間發現並聽到了一些狗官和元家少奶奶偷情以及如何謀害元家少爺的事情被狗官發現,便將我姐姐關入大牢,等他們害死了元家少爺便將罪名嫁禍在我姐姐身上,讓我姐姐成了替罪羊。”
葉蘭玲問道:“你們可曾替你姐姐伸冤?”
林雙兒含淚道:“伸了,狗官一知道受理的案子是我們這個,立即駁回了我們伸冤的請求,說這個案子已經板上定釘,改不了。我娘聽了最後姐姐殺頭的宣判頓時暈了過去,自打我娘知道了姐姐殺頭的消息,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姐姐臨死的那天晚上,娘也鬱鬱而終。”
“那你爹呢?”葉蘭玲關心問道。
林雙兒含淚道:“狗官知道我家在博懷是個名門旺戶,有頭有臉而且人脈暢通,若是我爹爹帶頭鬧事,他的醜事必定會暴露出來,所以來了一個先下手為強。趁著夜色派人用一把火將我家房子給燒了,十六個家丁和丫鬟統統死在了火海中,也使得我家一夜間傾家蕩產,一切都化成了一堆廢墟。第二天聽聞此事的股東聽說此事都紛紛上門要債,爹爹一時無法還清,被逼的不得不懸梁自盡了。如今隻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從那時開始我便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揭開狗官的真麵目,讓百姓們看看他是徹徹底底的偽君子,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為姐姐和我的親人們報仇。”
葉蘭玲不得不承認,林雙兒的身世的確可憐,小小年紀便遭受此難,與自己的冤情相比,她的更為痛苦。葉蘭玲問道:“林雙兒,你之所以扮女鬼就是想利用你姐姐臨死前的那句話為你姐姐報仇嗎?”
林雙兒憤憤道:“正是。隻恨我不會功夫,隻能在暗處嚇人,不然我一定殺了這個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