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同上昆侖

詹春這個時候知道對方的實力不凡了,趕緊說道:

“還有甚麼毒藥,我可不知道。傷口中奇癢難當。我師父說道,中了這喪門釘後,隻有四個時辰的性命。”

張無忌道:

“那我就嚐試治愈一下,隻是到底能不能夠成功,這是不敢保證的事情!”

張無忌也不敢說包票的事情!

蘇習之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是看錯人了。

趕緊說道:

“小相公,在下有眼不識高人,請你莫怪。”

張無忌道:

“好罷!我試一試看。”

取出金針,在詹春胸口“膻中穴”及肩旁左右“缺盆穴”刺了幾下。

先止住她胸口掌傷的疼痛,說道:

“這青陀羅花見血生毒,入腹卻是無礙。兩位先用口相互吮吸傷口,至血中絕無凝結的細微血塊為止。”

蘇習之和詹春都頗覺不好意思,但這時性命要緊。

傷口又在自己吮吸不到的肩背之處,隻得輪流替對方吸出傷口中毒血。

張無忌在山邊采了三種草藥,嚼爛了替二人敷上傷口,說道:

“這三味草藥能使毒氣暫不上攻,療毒卻是無效。咱們到前麵市鎮去,尋到藥店,我再給你們配藥療毒。”

蘇詹二人的傷口本來癢得難過之極,敷上草藥,登覺清涼,同時四肢不再麻軟,當下不住口的稱謝。

二人各折一根樹枝作為拐杖,撐著緩步而行。

趙子成等人和對方一起前進了起來。

在路上,詹春問起張無忌的師承來曆,張無忌不願細說,隻說自幼便懂醫理。

行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沙河店,六人投店歇宿。

張無忌開了藥方,蘇習之便命店伴去抓藥。

這一年豫西一帶未受天災,雖然蒙古官吏橫暴殘虐,和別地無甚分別,但老百姓總算還有口飯吃。

沙河店鎮上店鋪開設如常。店伴抓了藥來,張無忌把藥煮好了,喂著蘇習之和詹春服下。

六人在客店中住了三天。

張無忌每天變換藥方,外敷內服,到了第四天上,蘇詹二人身上所中劇毒已全部驅除。

二人自是大為感激,問起趙子成等人要到何處。

張無忌說了昆侖山坐忘峰的地名。

詹春道:

“蘇大哥,咱兩人的性命,是蒙這位小兄弟救了,可是我那五個師兄卻仍在到處尋你,這件事還沒了結。你便隨我上昆侖山走一遭,好不好?”

蘇習之吃了一驚,道:

“上昆侖山?”

詹春道:

“不錯。我同你去拜見家師,說明你確實並未學到‘昆侖兩儀劍’的一招半式。此事若不得他老人家原宥,你日後總是禍患無窮。”

蘇習之心下著惱,說道:

“你昆侖派忒也欺人太甚,我隻不過多看了一眼,累得險些進入鬼門關,該放手了罷?”

詹春柔聲道:

“蘇大哥,你替小妹想想這中間的難處。我去跟師父說,你確實沒學到劍法,那也沒甚麼,但我那五個師兄倘若再出手傷你,小妹心中如何過意得去?”

他二人出生入死的共處數日,相互已生情意,蘇習之聽了她這軟語溫存的說話,胸中氣惱登時消了,又想:

“昆侖派人多勢眾,給他們陰魂不散的纏上了,免不了還是將性命送在他們手裏為止。”

詹春見他沉吟,又道:

“你先陪我走一遭。你有甚麼要緊事,咱們去了昆侖山之後,小妹再陪你一道去辦如何?”

蘇習之喜道:

“好,便是這般著。隻不知尊師肯不肯信?”

詹春道:

“師父素來喜歡我,我苦苦相求,諒來不會對你為難。這件事一了結,小妹還想去瞧瞧你的少爺小姐,免得他兩個小孩兒受你嫂子欺侮。”

蘇習之聽她這般說,顯有以身相許之意,心中大喜,對張無忌道:

“幾位恩公,咱們都上昆侖山去,大夥兒一起走,路上也有個伴兒。”

張無忌卻並不敢直接答應,而是看向了紀曉芙和趙子成!

紀曉芙也知道趙子成是張無忌的半個師傅!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張無忌有什麼行動,聽從趙子成的那也是應該的事情。

當下也不多言!

趙子成稍微想了一下,這一路上,到也算是有一個照應,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蘇習之雇了一輛大車,讓張無忌和楊不悔乘坐,趙子成和紀曉芙和蘇習之詹春乘馬而行。

漸行漸西,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沿途有蘇習之和詹春兩人照看,一路平安無事。

到得西域後,昆侖派勢力雄強,更無絲毫阻礙,隻是黃沙撲麵,寒風透骨,卻也著實難熬。

不一日來到昆侖山三聖坳,但見遍地綠草如錦,到處果樹香花。

蘇習之和張無忌萬想不到在這荒寒之處竟然有這般好地方,都甚是歡喜。

原來那三聖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

昆侖派自“昆侖三聖”何足道以來,曆代掌門人於七八十年中花了極大力氣整頓這個山坳,派遣弟子東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異樹前來種植。

趙子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色,到也是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這段時間之中,他也都已經見識過了無數美景!

昆侖山這裏的,到也是讓他有另一番享受!

詹春帶著三人,來到鐵琴先生何太衝所居的鐵琴居。

一進門,隻見一眾兄弟姊妹均深有憂色,隻和她微一點頭,便不再說話。

詹春心中嘀咕,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拉住一個師妹問道:

“師父在家罷?”

那女弟子尚未回答,隻聽見何太衝暴怒咆哮的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

“都是飯桶,飯桶!有什麼事叫你們去辦,從來沒一件辦得妥當。要你們這些膿包弟子何用?”

跟著拍桌之聲震天價響。詹春向蘇習之低聲道:

“師父在發脾氣,咱們別去找釘子碰,明兒再來。”

何太衝突然叫道:

“是春兒麼?鬼鬼祟祟的在說甚麼?那姓蘇小賊的首級呢?”

詹春臉上變色,搶步進了內廳,跪下磕頭,說道:

“弟子拜見師父。”

伺太衝道:

“差你去辦的事怎麼樣啦?那姓蘇的小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