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救人性命

趙子成四人到並沒有躲避!

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飛步奔來,數丈後一個女子手持雙刀,追趕而至。

那漢子腳步踉蹌,突然間足下一軟,滾倒在地。那女子追到他身前,叫道:

“終叫你死在姑娘手裏!”

那漢子驀地躍起,右掌拍出,波的一聲,正中那女子胸口。

這一下力道剛猛,那女子仰天跌倒,手中雙刀遠遠摔了出去。

那漢子反手從自己背上拔下喪門釘,恨恨的道:

“取解藥來。”

那女子冷笑道:

“這次師父派我們出來捉你,隻給喂毒暗器,不給解藥。我既落在你手裏,也就認命啦,可是你也別指望能活命。”

那漢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尋,果然不見解藥。

那漢子怒極,提起那枚喂毒喪門釘用力一擲,釘在那女子肩頭,喝道:

“叫你自己也嚐嚐喂毒喪門釘的滋味,你昆侖派……”

一句話沒說完,背上毒性發作,軟垂在地。

那女子想掙紮爬起,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又再坐倒,拔出肩頭的喪門釘,拋在地下。

一男一女兩人臥在道旁草地之中,呼吸粗重,不住喘氣。

張無忌自從醫治簡捷、薛公遠而遭反噬之後,對武林中人深具戒心。

這時和趙子成他們在一旁看著,也根本不說要救助對方的話語!

紀曉芙聽到對方是昆侖派的人!

臉色微動!

到還是想要上去救助的意思!

隻是趙子成卻微微搖頭說道:

“等一下,我們聽聽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紀曉芙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停下了腳步!

過了一會,隻聽那漢子長長歎了口氣,說道:

“我蘇習之今日喪命在駐馬店,仍是不知如何得罪了你們昆侖派,當真是死不瞑目。你們追趕了我千裏路,非殺我不可,到底為了甚麼?詹姑娘,你好心跟我說了罷!”

言語之中,已沒甚麼敵意。

那女子詹春知道師門這喂毒喪門釘的厲害,眼見勢將和他同歸於盡,已是萬念俱灰,幽幽的道:

“誰叫你偷看我師父練劍,這路‘昆侖兩儀劍’,若不是他老人家親手傳授,便是本門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何況你是外人?”

蘇習之“啊”的一聲,說:

“王八蛋,該死,該死!”

詹春怒道:

“你死到臨頭,還在罵我師父?”

蘇習之道:

“我罵了便怎樣?這不是冤枉麼?我路過白牛山,無意中見到你師父使劍,覺得好奇,便瞧了一會。難道我瞧得片刻,便能將這路劍法學去了?我真有這麼好本事,你們幾名昆侖子弟又奈何得了我?詹姑娘,我跟你說,你師父鐵琴先生太過小氣,別說我沒學到這‘昆侖兩儀劍’的一招半式,就算學了幾招,那也不能說是犯了死罪啊。”

詹春默然不語,心中也暗怪師父小題大做。

隻因發覺蘇習之偷看使劍,便派出六名弟子,千裏追殺。

終於落到跟此人兩敗俱傷,心想事到如今。

這人也已不必說謊。

他既說並未偷學武功,自是不假。

蘇習之又道:

“他給你們喂毒暗器,卻不給解藥,武林中有這個規矩麼?王八蛋……”

詹春柔聲道:

“蘇大哥,小妹害了你,此刻心中好生後悔,好在我也陪你送命,這叫做命該如此。隻是累了你家大嫂和公子小姐,實在過意不去。”

蘇習之歎道:

“我女人已在兩年前身故,留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明日他們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詹春道:

“你府上還有誰啊?有人照料孩子麼?”

蘇習之道:

“此刻由我嫂子在照看著。我嫂子脾氣暴躁,為人刁蠻,就隻對我還忌著幾分。唉!今後這兩個娃娃,可有得苦頭吃了。”

詹春低聲道:

“都是我作的孽。”

蘇習之搖頭道:

“那也怪你不得。你奉了師門嚴令,不得不遵,又不是自己跟我有甚麼冤仇。其實,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傷你?否則我以實情相告,你良心好,必能設法照看我那兩個苦命的孩兒。”

詹春苦笑道:

“我是害死你的凶手,怎說得上心好?”

蘇習之道:

“我沒怪你,真的,並沒怪你。”

兩人說道這裏,事情趙子成他們四人就聽的明白了。

眾人一聽到這裏,就知道對方這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張無忌想想自己的父母雙亡,再看看對方馬上也有可能成為一個孤兒!

他立刻動了惻隱之心,對著一旁的趙子成輕聲說道:

“趙大哥……”

趙子成知道他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張無忌麵露喜色,走了過去,說道:

“詹姑娘,你喪門釘上喂的是甚麼毒藥?”

蘇習之和詹春早就見到趙子成他們,隻是看他們並沒有想要過來的意思,也就根本沒有管對方的。

這個時候見對方過來,竟然如此問,當下就有些驚訝!

趙子成看出兩人的驚訝,在一旁解釋道:

“兩位,我的這位朋友精通醫理,兩位所受的傷毒,未必無救。”

詹春和蘇習之見張無忌隻是一個孩童,心中有些瞧不上眼。

蘇習之更是說道:

“我二人命在頃刻,小孩兒快別在這兒羅唕,給我走得遠遠的罷。”

張無忌不去睬他,從地上拾起喪門釘,拿到鼻邊一聞,嗅到一陣淡淡的蘭花香。

這些日來,他途中有暇,便翻讀王難姑所遺的那部《毒經》,於天下千奇百怪的毒物,已莫不了然於胸,一聞到這陣香氣,即知喪門釘上喂的是“青陀羅花”的毒汁。

《毒經》上言道,這花汁原有腥臭之氣,本身並無毒性,便喝上一碗,也絲毫無害,但一經和鮮血混和,卻生劇毒,同時腥臭轉為清香,說道:

“這是喂了青陀羅花之毒。”

詹春大喜道:

“你怎麼知道的?”

張無忌微微一笑,卻不答話,再度問道:

“你這上麵可還有其他什麼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