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師兄現在有一言要問你!”
心湖大師簡單的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下,之後對著心眉大師問道:
“師弟,藏經閣的事情,你可調查的清楚了?”
“師兄,我確實是有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七師弟!”
心眉此話一出!
心湖頓時汗毛倒立,轉過身來,看向了心寵,黯然道:
“單鶚,少林待你不薄,你為何今日做出這種事來?”
單鶚正是心寵的俗名,心湖如此喚他,無異已將之逐出門牆,不再承認他是少林佛門弟子。
單鶚汗出如漿,顫聲道:
“弟子……弟子知錯了。”
他忽然撲倒在地,道:
“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誘,才會一時糊塗。”
心湖大師厲聲道:
“你受了誰的指使?”
百曉生忽然道:
“指使他的人,我倒可猜出一二。”
心湖大師道:
“先生指教。”
百曉生笑了笑,道:
“就是他!”
大家不由自主,一齊隨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但卻什麼也沒有瞧見,窗外竹葉簌簌,風又漸漸大了。
回過頭來時,心湖大師的麵色已變。
百曉生的手,已按在他背後,鐵指如鉤,已扣住了他“裏風”、“天庭”、“附分”、“魄戶”,四處大穴!
心樹的麵色也變了,駭然道:
“指使他的人原來是你!”
幾乎就是在這同時,百曉生的後腦卻同時被人攻擊了一下!
嘭的一聲!
百曉生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心湖大師,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他還並沒有倒下,已然是被趙子成給接住。
北冥神功運轉,直接將他的一身功力全部吸納幹淨!
等到吸納的差不多了,這才點起了人中,將他喚醒!
心湖大師看著百曉生長歎道:
“我與你數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百曉生慘然道:
“在下隻不過想借貴寺的藏經一閱而已,誰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氣?本來也不想如此對你的,怎奈單鶚定要拖我下水,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怎會放過我?”
心湖大師道:
“隻可惜誰也救不了他了!”
百曉生並沒有辯解,看向了一旁的趙子成,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秘密!”
趙子成可並沒有想要告訴對方的意思,淡然說著。
其實,剛剛能夠一招製住百曉生,也算是有些僥幸的。
憑借百曉生的功力。
趙子成才剛剛吸納了心寵的一身功力,還並沒有徹底的煉化之時,能夠發揮出來的功力極為有限。
若不是對方極為自信,根本不覺得任何人能夠知道對方的事情。
也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敗在趙子成的手中。
“將他們兩個押下去!”
心湖大師直接吩咐著。
如今這兩個人的內力都已經被趙子成給吸幹了。
隨便一個普通弟子就能夠製服他們。
“心湖大師,你看我們還是梅花盜麼?”
趙子成接著問道。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當然!請便!”
“李兄,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心眉大師,好好休養,心湖大師,告辭!”
李探花和趙子成一樣,兩個人直接離開了這裏。
趙子成和李探花兩人走出了少林。
“探花郎,接著準備去哪裏?”
“天下之大,處處是我家,你呢?趙兄?”
“我也準備仙遊江湖,順便恢複自己的功力,等到我的功力恢複到十成的時候,必然是會來領教一下小李飛刀的厲害!”
趙子成並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領教小李飛刀?好!趙兄既然有此心意,當知小李一出,斷無收手!”
李探花也說著。
“當然,我是知道的!”
“那便好!那我就等著趙兄的約戰,隻是約戰之前,我們定然是要暢飲三杯!”
“三杯哪夠?!定然是要三十杯才行!”
“如此,告辭!”
“告辭!”
趙子成和李探花分開!
……
秋,木葉蕭蕭。
街上的盡頭,有座巨大的宅院,看來也正和枝頭的黃葉一樣,已到了將近凋落的時候。
那兩扇朱漆大門,幾乎已有一年多未曾打開過了,門上的朱漆早已剝落,銅環也已生了鏽。
高牆內久已聽不到人聲,隻有在秋初夏末,才偶然會傳出秋蟲低訴,鳥語啾啁,卻更襯出了這宅院的寂寞與蕭素。
但這宅院也有過輝煌的時候,因為就在這裏,已誕生過七位進士,三位探花,其中還有位驚才絕豔,蓋世無雙的武林名俠。
甚至就在兩年前,宅院已換了主人時,這裏還是發生過許多件轟動武林的大事,也已不知有多少叱吒風雲的江湖高手葬身此處。
此後,這宅院就突然沉寂了下來,它兩代主人忽然間就變得消息沉沉,不知所蹤。
於是江湖間就有了種可怕的傳說,都說這地方是座凶宅!
凡是到過這裏的人,無論他是高僧,是奇士,還是傾國傾城的絕色,隻要一走進這大門,他們這一生就不會有好結果。
現在,這裏白天早已不再有笑語喧嘩,晚上也早已不再有輝煌燈光,隻有後園小樓上的一盞孤燈終夜不熄。
小樓上似乎有個人在日日夜夜地等待著,隻不過誰也不知她究竟是在等待著什麼……
後牆外,有條小小的弄堂,起風時這裏塵土飛揚,下雨時這裏泥濘沒足,高牆擋住了日色,弄堂裏幾乎終年見不到陽光。
但無論多卑賤,多陰暗的地方,都有人在默默地活著!
這也許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別處可去,也許是因為他們對人生已厭倦,寧願躲在這種地方,被世人遺忘。
弄堂裏有個雞毛小店,前麵賣些粗劣的飲食,後麵有三五間簡陋的客房,店主人孫駝子是個殘廢的侏儒。
他雖然明知這弄堂裏絕不會有什麼高貴的主顧,但卻寧願在這裏等著些卑賤的過客進來以低微的代價換取食宿。
他寧願在這裏過他清苦卑賤的生活,也不願走出去聽人們的嘲笑,因為他已懂得無論多少財富,都無法換來心頭的平靜。
他當然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