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嘻地一笑,道:
“那倒未必。”
他忽然一枝箭似的竄人了隔壁的屋子,身法之快,連屋裏的虯髯大漢都吃了一驚,巴英望了秦孝儀一眼,兩人居然都沒有阻攔。
紅孩兒竄到屋裏,眼睛就瞪在李探花身上,大聲道:
“你就是那病人?”
李探花笑了笑,道:
“小兄弟,你難道想我快些死麼?”
紅孩兒道:
“一點也不錯,你死了,那髒鬼才肯去替秦大哥治病!”
他嘴裏說著話,袖中已飛出三根很小的袖箭,直取李探花的麵目和咽喉,不但奇快奇準,而且勁道十足。
誰也想不到這看來十歲還不到的小孩子,竟是如此心黑手辣,若非李探花,換了別人隻怕立刻就死在他的箭下。
在李探花伸手之前,趙子成已經一伸手,將那三支箭都已經握在了手中,笑著說道:
“李兄,你大病初愈,這種小人物,還是交給我來應對!”
實際上,趙子成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呢。
原著之中,那李探花知道自己所傷的到底是何人!
心中懊悔不已!
現在就由趙子成來做,到那個時候,想來對方的也就根不會有半點的懊悔了!
李探花也就並沒有再出手,隻是看著這小孩,皺眉說道:
“趙兄,這小孩子年紀輕輕,就已經如此狠毒,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紅孩兒冷笑道:
“你以為自己有了兩手捉箭的功夫,就可來教訓我了麼!我的來曆豈是你能夠打聽的?”
他身子淩空一翻,手裏已多了兩柄精光四射的短劍,不等這兩句話說完,已閃電般向攔在李探花前麵的趙子成刺出了七招。
這孩子不但出招快,變招快,而且出手之狠毒,就算多年的老江湖也要自愧不如,每一招出手,都好像和對方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一劍就將李探花刺出個大窟窿來。
李探花歎道:
“看來這孩子長大了又是個陰無極。”
虯髯大漢濃眉緊皺,道:
“陰無極雖有‘血劍’之名,卻還不肯妄殺無辜,但這孩子……”
紅孩兒冷笑道:
“陰無極又算得了什麼?我七歲時已殺過人了,他呢?”
他見到趙子成仍然坐在那裏,但他連變了七八種毒辣的劍招,仍無法傷得了他,下手便更毒、更狠。
李探花苦笑道:
“不錯,陰無極年幼時,隻怕也沒有他如此狠毒。”
虯髯大漢沉聲道:
“此子長大,必是武林中一個大禍害,不如……”
趙子成卻並沒有搭話!
他的心中也在想著,到底是應該下殺手,還是留著對方的一條性命!
紅孩兒連攻一百招猶未得手,也知道今天遇見了難惹的人物,連眼睛都急紅了,咬著牙道:
“你們可知道我父母是誰麼?隻要你們敢傷我一根毫毛,他們不將你們亂刀分屍,大卸八塊才怪!”
趙子成臉色一沉道:
“我可不會管你的父母到底是誰?就算你的父母是天王老子,隻怕此時也都”
紅孩兒道:
“隻要你有這麼大的膽子,殺了我也沒關係。”
李探花在一旁看著,卻說道:
“趙兄,這小孩子的年紀還小,若有人嚴加管束,還可成器,我看還是要給他一條活路,讓他走吧。”
趙子成聽見李探花說了,也不由的停了一下,說道:
“好,既然李兄開口了,那你就走吧!希望你以後能夠改惡從善!”
紅孩兒也知道自己是萬難得手的了,一招收劍,喘息著道:
“你的武功真不錯,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我叫趙子成!”
趙子成簡單的彙報了自己的姓名,接著一笑說道:
“你問清我的姓名,難道還想報仇麼?”
紅孩兒麵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道:
“你饒了我的命,我怎麼還會報仇呢?我隻不過真佩服你,我一共刺出了一百零七劍,你卻連動都沒有動。”
趙子成目光閃動,忽然一笑道:
“你想不想學?”
紅孩兒大喜道:
“你肯收我做徒弟麼?”
趙子成笑道:
“我若能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你以後也許還有希望。”
紅孩兒不等他說完,已拜了下去,道: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拜”字剛出口,又是三道烏光自他背後急射而出,竟是巧手精製的“緊背低頭花裝弩”!
這孩子居然全身都是暗器。
趙子成早有準備,身形一陣躲閃,直接將對方的這幾招都躲避過去!
李探花此時才大吃已經!
沒有想到這個小孩是如此的陰狠,竟然能夠使用出這種招數!
紅孩兒一擊不中,又揮手撲了過去,大罵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替我父母管教我,也配收我這個徒弟?”
虯髯大漢麵籠寒霜,厲聲道:
“此子天性惡毒,豺狼之心,留不得!”
李探花歎了口氣,也不再開口讓趙子成手下留情!
趙子成看時機已經到了,就準備下殺手滅殺掉對方!
……
秦孝儀和巴英明明已知道紅孩兒在裏麵要殺人,但兩人還是心安理得地站在那裏,紋風不動。
梅大先生看那幅畫更已看得癡了,別的事他全不知道。
梅二先生目光閃動,道:
“你們帶來的小孩子要殺人,你們也不管麼?”
巴英攤開雙手笑了笑,道:
“老實話,這孩子的事誰也管不了。”
梅二先生冷笑道:
“他若被人殺了,你們管不管?”
巴英笑而不答。
梅二先生道:
“看你們如此放心,顯然是認為他的武功不錯,隻有殺人,絕不會被人殺死的,是不是?”
巴英忍不住笑道:
“老實說,這孩子的武功的確還過得去,有很多老江湖都已栽在他手上,何況他不但有個好爸爸,還有個好媽媽,別人吃了虧,也隻有認了。”
梅二先生道:
“他父母難道也不管麼?”
巴英道:
“有這麼聰明的兒子,做父母的怎麼忍心管得太嚴呢?”
梅二先生道:
“不錯,他父母看他殺了人,表麵上說不定會罵兩句,心裏卻也許比誰都高興,可是他今天遇見我這病人,隻怕就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