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柳見這丫頭走了出來,就知道這件事應該開始了,果不其然,聽到小丫頭說完之後,蘇青柳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看著對麵那個用眼神殺死自己的大夫人,不由得升起一絲鄙夷,就這點伎倆就要栽贓自己,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蘇青柳並沒有上前喊冤,反而是冷眼看著場上的形勢,心裏默默的思索著解決的方法,而大夫人聽到小丫頭的話,當即一拍桌子,大聲嚷道:“蘇青柳你這個小賤人,本夫人自認為平日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家門不幸,和你那賤人娘一個德行。”
蘇青柳聽到大夫人罵她的娘親,頓時就是一陣氣憤,但理智強迫她不要激動,蘇青柳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穩下來,問道:“大夫人這話就說的有些讓青柳不懂了,莫不是大夫人隻相信一個下人的說法就要冤枉這蘇府的小姐,莫不是這下人和大夫人關係更近?”
蘇青柳的話一落,下人們也不由得開始猜測,莫不是這是大夫人做得套,就為了懲治三小姐,就將她們牽涉進來,一想到這些,下人們的眼神也出現了懷疑,大夫人見蘇青柳隻是一句話的功夫就讓本來還撐得住的場麵就有了逆轉,頓時覺得這丫頭心機很重。
但是就這麼一句話,並不能讓盛怒中的大夫人冷靜下來思考,反倒是再次點燃了大夫人本就要噴發的怒火,大夫人直接說道:“好,好你個蘇青柳,居然敢質疑嫡母的決定,我看你這是反了天了,是不是以後還要騎到本夫人的脖子上來撒野。”
蘇青柳看著盛怒的大夫人,臉上的冷笑更勝,覺得大夫人今日實在是不正常,若是平日裏,必定會維持她慈祥和善的名聲,怎的今日就如此破罐子破摔,讓下人們看到她這番麵目,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下人們一直以為這是個和善的主母,從而助紂為虐。
蘇青柳不慌不忙的說道:“大夫人這話,青柳不懂,莫不是大夫人有了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是我幹的?那還倒要讓大夫人拿出來瞧瞧了。”大夫人聽著蘇青柳語氣裏的平穩,竟然沒有一絲被抓到的慌亂,心裏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懷疑。
蘇青枳見大夫人麵上產生了懷疑,心裏不由得就是一個咯噔,該死的蘇青柳,隻是兩句話就讓局麵產生了對她有利的方麵,還真是小瞧了她了,隻不過到了這一步,即便是她能說出花來,也注定了結局的淒慘,不過蘇青枳還是忽略了自己心裏的那一絲不安。
但是即便是心裏有了懷疑,大夫人現在也不得不繼續將剛才的事情繼續下去,不然的話讓下人們看到她的出爾反爾豈不是以後更加的不服管教,思及至此,大夫人朗聲說道:“要證據,好啊,那就把證據抬上來。”
就見兩個家丁從外麵抬進來的首飾盒和裝衣服的箱子抬進來放到地上,然後恭敬地侍立在箱子兩邊,大夫人看著箱子被找了出來,心裏就是一喜,總算是找到了,然後底氣也硬了起來,問道:“蘇青柳,你還有什麼話說?證據確鑿,你還要如何抵賴。”
蘇青柳就在剛才對大夫人說完話之後,就開始想著不知道白芨做得怎麼樣了,接著看到春芳從外麵進來走到大夫人麵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大夫人麵露喜色,蘇青柳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白芨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也不辜負自己之前的籌謀。
想到這裏,蘇青柳自然也是底氣十足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大夫人要如何懲治?”大夫人一聽這話,以為是蘇青柳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更加的不會放過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就說道:“那就杖責二十,閉門思過三個月。”
蘇青柳一聽這話,心裏也有了譜,心想,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出手去整治那個前世今生都要栽贓自己的人,就說到:“既然大夫人都已經這樣說了,那麼我就先問這丫頭幾個問題,看看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要在此汙蔑於我,也不辜負大夫人一片治家嚴明的名聲。”
大夫人聽到蘇青柳語氣沒變,反而老神在在的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有了不好的感覺,莫不是此次真的是冤枉了蘇青柳?不然也不會這樣篤定,隻不過這賤丫頭就是賤丫頭,話裏話外都在諷刺自己,真是讓人想要看著那二十杖責打在她身上是多麼的舒心。
大夫人咬著牙說道:“你問什麼,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
蘇青柳看了一眼大夫人,然後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大夫人這話就有失公允了,衙門上縣官還要給被告辯駁的機會,怎麼在夫人這裏倒是行不通了?莫不是太守大人平日就是這樣審案的?”
大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恨得咬牙切齒,這賤丫頭還真是賊,若是自己不讓她審問,還要連累到自己父親的名聲,若是讓她審的話,總覺得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就當大夫人進退兩難的時候,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青染開口說道:“那你審吧。”
蘇青染說完這一句,就再也沒話了,大夫人見蘇青染都開口了,也隻能是瞪了蘇青染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蘇青柳聽到蘇青染說話之後,有一絲詫異,怎麼今日這個大小姐倒是與往日不同,又見到大夫人點頭,也就沒有多想,就轉頭問道那個小丫頭:
“既然你說是我身邊的丫頭偷走了箱子,那你就指認一下,是我身邊的那個丫頭?又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被你看到了偷東西的樣子?”
丫鬟一見大夫人讓蘇青柳審案,就是心裏發抖,想著該怎麼回答,當聽到蘇青柳的問題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主子的話確實沒錯,如果三小姐這樣問的話,那自己就按主子給的話照樣念出來就好。
於是就聽見屋子裏麵小丫頭清脆的說道:“奴婢於今日早上上茅房的時候就見三小姐身邊的白前從大小姐的屋子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抱著一個包裹,奴婢隱約看見裏麵露出來的東西是藍色的衣服,所以才會這樣說。”
蘇青柳聽完丫頭的話,不由得就是一陣輕笑,蘇青柳的笑聲讓小丫頭心裏不由得就是一陣惶恐,以為是自己的哪句話說錯了,不由得從臉上滴下來黃豆大的冷汗。
大夫人見蘇青柳笑出了聲,不由得就問道:“怎麼,無法辯駁了?用笑來掩飾自己的不安?”蘇青柳聽了大夫人的話,笑的更歡了,等了好久笑聲才停了下來,然後並沒有理會大夫人的問題,反倒是問道抬箱子進來的兩個家丁。
“你們是從哪裏找到的箱子?”家丁一聽蘇青柳的問話,也就毫不隱瞞的說道:“奴才們是從二小姐的雪梨院找到的箱子。”話音剛落,蘇青枳就叫了起來:“什麼?從我的院子?怎麼可能?這明明……”
蘇青枳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下去,而蘇青柳也清楚了到底是誰做得這等事情來栽贓陷害自己,見大夫人麵色不善,蘇青柳繼續說道:“原來是從二小姐的院子裏找到的,這還真是奇了怪了,大夫人怎麼就一進門來質問我,原來是不好意思問二小姐啊。”
大夫人被蘇青柳的話懟的隻說出了個“你……”就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蘇青柳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對自己有利的機會,接著說道:“這小丫頭說是包裹裏露出了衣服,而家丁又是找到的箱子,這還真是讓人苦惱。”
蘇青柳雖然嘴上說苦惱,但是麵上卻還是笑意盈盈的樣子,讓大夫人看了,更是氣得不得了,蘇青枳見自己除了沒有把蘇青柳陷害進去,反倒是將自己陷了進去,臉上的神色也有了變化,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給小丫頭使了個眼色。
小丫頭見蘇青枳給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是個棄子了,不由得悲從心來,但是又想到自己的家人還在二小姐手上,不由得就是對著蘇青枳眼睛直直的盯著,等到看見蘇青枳微不可查的點頭之後,才說道:“是奴婢因為三小姐往日對奴婢的冷眼,想要報複才會這樣做。”
說完,小丫頭就要向柱子上麵衝去,卻不小心撞到了剛剛進來的蘇子文身上,蘇子文一時不察,被撞了個仰倒,頭也磕到了門檻上,一下子就暈了過去,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嚇暈了的小丫頭和被撞暈過去的蘇子文躺在地上,大夫人看著眼前的一幕,也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麼做。
而蘇青染更是理都不理眼前的事情,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蘇青枳則是還沒有從自己的計謀被人識破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蘇青柳則是看著被撞暈過去的蘇子文,心裏劃過一絲痛快,但嘴上卻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