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羽領著滿頭冷汗的洛問鬆出來,一眼便瞧見滿臉擔憂之色的洛錦書,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唉,這嬌妻滿心都是這個傻弟弟,他什麼時候才能在她心裏頭,留有一席之地?
“殿下,不知現在是否可以審問?”穆深恭敬地問道。
秦墨羽玩味的笑了笑:“自然,隻是,穆大人此言差矣,犯人才叫審問,證人隻能叫詢問。二者一字之差,卻謬以千裏啊。”
穆深嘴角抽抽,心中無奈。
瞧這羽世子的態度,想必是一護到底了。
“是,微臣遵旨。”穆深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穆深已經帶頭,曲靖自然也沒有什麼可說,更何況現在他心裏虛的很,表麵上是淵皇的人,實際上已經另擇明主秦逸居,若是再行阻攔,這一位和秦逸居關係匪淺,他可不敢保證這位行事古怪的世子會如何。
一行人愣是恭恭敬敬的把洛問鬆帶到了府尹衙門內,街道上瞧見的百姓,都不由得嘴碎起來,一下子洛振然被刺客暗殺一事傳遍了帝京。
洛問鬆被帶走以後,府內一片嘩然,當然更多的,是對洛錦書的佩服熱打從心眼兒裏的害怕。
究竟是耍的什麼手段,才能讓當朝權傾朝野的世子和富貴無極的王爺,親自登門,為三少爺洗刷冤屈呢?
鎖玉軒內,洛錦書正提筆疾書,紅蓮和星兒在門口候著,片刻過後,洛錦書打開閨門,將手中書信遞給紅蓮。
“去,找人將這封信送去東璃。”
紅蓮眉心雖然藏著驚訝,卻仍舊是接了書信,急匆匆的出去了。
洛錦書微微露出疲態,轉身進了屋內。
星兒順勢給洛錦書揉了揉肩,有些擔憂道:“小姐,為何您如今還想著寫信?三少爺可是還在牢獄之中呢!”
洛錦書手指微頓,冷淡的臉上露出幾分慍怒。
“那便讓他多待幾日!”
星兒大驚,這是她認識的小姐麼?從前三少爺若是有半點磕著碰著的,小姐都要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如今怎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太過嚴苛?”洛錦書擺弄了一下手中的首飾,清冷的聲音透不出一絲感情。
星兒猜不透,囁嚅道:“可是小姐要為少爺頂罪,又怎會嚴苛?”
洛錦書輕笑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道:“可不是?我是想替他頂罪,但那是時局所迫。若是今日,慎王不至,莫說鬆兒,便是我,也要鋃鐺入獄。”
星兒大驚,“可是小姐!這與你何幹呢!刑法又怎麼會波及小姐?”
洛錦書扯了扯唇:“鬆兒是我唯一的血脈至親,他但凡有半點受傷,我定然會為他頂罪。你覺得,這點洛問舟會想不到?恐怕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我的罪證,就等著我傻傻的跳進去呢。”
洛錦書話音一落,星兒終於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麼一想,恐怕到時候,鎖玉軒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被安上罪名。究竟是圖謀殺父,還是通敵賣國,那可就是當真難以脫身了。
“可是小姐,既然如此,為何您還讓紅蓮姐姐去送信?若是……”星兒臉色越發慘白,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