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沉穩冷肅的臉上,一派忠心的模樣道:“父皇,依兒臣看,九弟沒有必要騙父皇。楚殿下更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與母妃置氣。”
恪王顧左右而言他,雖然說的是楚歡和李胤的態度,實則是表明,他不認為秦墨羽的身份,能有多重要。
璃皇雖然仍舊心存疑惑,卻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就由楚憐公主帶走,任憑發落。”
洛錦書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子,沉聲道:“是,楚憐定不負九殿下所托,全力照顧這位俠士。”
“皇上!”蘭貴妃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眼見著她的兒子就要有救了,偏偏這一個兩個的都來攪亂!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夠了!身為貴妃,草菅人命,罔顧皇威,朕如今在這兒,你還如此大膽,是當真不把朕放在眼裏麼!”璃皇龍顏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那雙渾濁犀利的眸子,此刻盛滿了怒火。
蘭貴妃身子一抖,傾城絕美的臉上,露出一陣委屈之色,淚珠如同金豆子一般掉落,粉色的霓裳,更是襯的她嬌弱的仿佛剛剛被寒風洗禮過。
畢竟是睡在自己枕邊的人兒,璃皇縱然心裏有萬般疑惑,卻終究是沒有再怪她,隻是冷冷的丟下一句:“擺駕回宮!”
蘭貴妃哀傷的跌坐在榻上,洛錦書卻是冷冷的告辭:“娘娘鳳體保重,這來日方長呢!。”
蘭貴妃死死地盯著洛錦書,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極寒地獄爬出來的千年毒蛇!
“洛錦書!”蘭貴妃恨恨不已,咬牙切齒的低喚道。
隻是,洛錦書不僅不懼,反倒是抬眸直視,露出一個極為張揚的笑來:“娘娘告退。”
說著,裙擺微揚,跟著恪王的腳步一塊兒出去了,得了璃皇的準許,又有李胤的叮囑,宮人哪兒敢扣留秦墨羽?最終,洛錦書還是全須全尾的帶著秦墨羽回了媚香樓。
而此刻東璃皇宮之中,璃皇一個人坐在禦書房閉目養神,書房內的安神香讓他緊攏的眉頭微微舒緩,可是伺候他許久的太監尚全,還是看出來璃皇的震怒。
要說也是,今兒個一早,哪位藍月國的皇子進了宮,對皇上說,這蘭貴妃要取那刺客的心頭血,別人不知,皇上可是知道的,這心頭血,隻有極為親近之人,取來才有用。這刺客來曆不明的,如何能取?
蘭貴妃浸淫後宮多年,怎會不知曉這個禁忌?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那賊子的身份,娘娘知曉……那麼,這賊子,可是娘娘的孩子?
想到這裏,尚全背後湧起一陣冷汗,這種宮廷秘辛……這是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未曾見過的,若是果真如此,那麼娘娘這是打哪兒來的兒子?想到娘娘進宮之前的身份,不知情的人都說娘娘是民間秀女,他卻是知曉,娘娘分明就是從那煙花之地出來的,這賊子若是當真是娘娘親子,那皇上的頭上,豈不是頂著一條明晃晃的綠帶?
“尚全,去找丁淳來!”璃皇眸子一睜,迸射出陣陣寒光,冷冷開口道。
尚全將頭埋的很低,身子發顫的點頭應是,連滾帶爬的爬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