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靜的能夠聽見一根針落地的聲音,樓敬斐的臉色煞是難看,他自然也知道藍月國巫醫一說,更知道宮中更是這幾日進了一個巫醫,所以,蘭貴妃這是打定主意要取秦墨羽的心頭血!
哪怕,他已用了萬全之力,仍舊無法阻攔。
蘭貴妃這心,可真是狠如石頭。
“娘娘盡管說便是,我一切答應。”洛錦書擲地有聲,一雙眸子黝黑的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蘭貴妃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不由笑道:“好。”
旋即,隨著兩聲鼓掌,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俊美男子,被像是拖著破布一樣的拖了進來,他的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一頭如瀑的黑發,像是毛草叢一樣隨意的散落著,身上的白袍,被鞭打的不成形,血跡滲出衣服,形成一道道斑駁刺目的血口子。
然後,他如同一條死狗,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磕的地板生響!
洛錦書隻覺口中發麻,牙齒緊咬,兩眼有些發昏!她的目光就像是粘住了一樣的,盯著地上隻剩一口氣兒喘著的秦墨羽,藏在水雲袖中的手指,狠狠地嵌入了手掌心。
“世子!”憐兒大驚失色,驚呼出聲,直奔地上的秦墨羽,見他一身是血,眼淚如同倒豆子一樣的掉落下來,扶著秦墨羽的身子一陣顫抖。
洛錦書眸子裏氤氳出一陣水霧,卻是很快掩飾起來,咬牙厲聲斥道:“紙鳶!荒謬!”
憐兒一頓,猛地驚醒過來這裏是在何處,隻是看著秦墨羽這般痛楚模樣,還是心疼的發顫。
“娘娘,我家丫頭莽撞,認錯了人,還望娘娘不要怪罪。”洛錦書欠身道,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憐兒愣愣的看著自己一手的血,洛錦書閉了閉眸子,胸口浮動道:“紙鳶!還在胡鬧什麼!”
憐兒這才紅著眼睛將秦墨羽放好,立在洛錦書的身後,低垂著腦袋,任憑眼淚無聲滑落。
洛錦書抬頭,揚起一抹絕美狠厲的笑容:“娘娘的要求是什麼。”
蘭貴妃不動聲色的看著洛錦書,頭一次對她刷新了認知。
這個洛錦書,麵對秦墨羽如此慘狀,倒是不見半分悲憫之色,反倒是身邊那丫頭,哭的更加厲害。也不知是掩飾的太好,還是對秦墨羽,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情深義重!
不過無妨,隻要這丫頭取了心頭血,她的胤兒就有救了,至於秦墨羽,嗬,被那個賤人養大的孽種,能有多向著她?等她的兒子登基了,大淵也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到時候,她就是東璃和大淵的主人,屆時,藍月國還不是被她握在手掌心?
想到這裏,蘭貴妃抬起手指,指著秦墨羽,語氣近乎殘忍道:“我要你,取他的心頭血!”
洛錦書渾身一震,險些站立不穩,別說是心頭血了,秦墨羽如今傷勢太重,她都害怕他能否熬過去,害怕她一碰他,他就會傷筋動骨!
可是蘭貴妃,這個他的親娘!竟然要她取他的心頭血!
這是什麼娘!這是魔鬼!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的心,為何如此的硬!
“公主可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