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念頭,也不過是轉瞬即逝,雖然紅蓮心裏忠貞於裕親王府,可是她心裏更傾向於小姐的決定。就憑這羽衛令,她相信,哪怕是她真的隻忠誠於小姐,也不會有人怪她。
門倏然被打開,楚歡笑眯眯的端著茶點到了門口,對洛錦書道:“書姐姐,嚐嚐這東璃汴京的茶點。梅花糕,紅豆酥,還有酒釀丸子,這是我托人特地搜羅來的,你這幾日忙的緊,定然沒有吃好喝好,所以……”
楚歡說的興衝衝的,洛錦書卻是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清冷的側臉又恢複了一貫的拒人千裏:“放下便是。”
楚歡一噎,頗受打擊道:“書姐姐,你……”
“我說放下!”洛錦書厲聲打斷,神色冷淡的仿佛回到了和楚歡初相識的時日。
楚歡心頭一跳,放下手中的盤子,垂在身側的手指倏然緊捏,眸子微垂臉色暗淡道:“書姐姐遇上什麼事情了麼?何故生這麼大的氣?”
洛錦書將手中的字條放在燭火上點燃,看著一下子就被燃燒殆盡的字條,她隻覺得,這世間將她最後一點溫柔和信任,燃燒殆盡了。
她真是識人不清,打從一開始的接近,就不是那般純粹和恰巧,隻是她太過天真,那相似的倔強和經曆,竟然讓她相信了,還一錯再錯。直至今日……
她閉上了眸子,將眼底所有的憤怒和失望全部掩藏好。可是再怎麼掩藏,手指還是不由得顫了起來。
雖然手上的火焰已經停下,心裏卻慢慢燃燒著熊熊大火。
良久,室內沉寂的仿佛能聽見一根針落地的聲音,洛錦書才恍然睜眼,清亮的眸子裏,又恢複了一貫的古井無波。
她緩緩開口道:“無事,你也知問鬆向來不聽話,我讓他好生呆在裕親王府,偏生要出來尋我,著實讓我擔心。”
楚歡聞言,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下來,仿佛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洛錦書笑得勉強道:“這有什麼,姐姐如此聰明,他定然也是一樣的。故而,書姐姐不用擔心,是男兒,就當經曆些勾心鬥角,將來才有一席之地呢。”
洛錦書勾了勾唇,一雙翦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犀利的仿佛要望進他的人心。
楚歡隻覺喉嚨一陣幹渴,手心冒出一陣熱汗來。
又見洛錦書似笑非笑道:“哦?阿楚不是最討厭勾心鬥角麼?怎麼,如今倒是勸問鬆要多經曆些了。”
楚歡唇瓣緊抿一下,才訕笑道:“這不是經曆才知,這人世間不是非黑即白的簡單麼,這不正是我向書姐姐求的道理麼。”
“嗯,說的也是。”
洛錦書笑得淡然,不再看他,熟稔放心的任憑楚歡在她身邊坐下,隻是,楚歡總覺得,洛錦書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可是,又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
應當沒有被發現吧。
又過了幾日,洛錦書接到大淵的消息,說是淵皇得知秦逸居擅自回京,震怒非常,當即將秦逸居扣押在城外,更是要譴回去。
洛錦書一一吩咐下去,安排有度,隻是,秦墨羽這邊,卻是又出了簍子,因為,秦墨羽醒來一事,竟然被蘭貴妃知曉了。